青蟲月二 作品

第二百九十章至極而退

    而她也知道她的外公伍子胥並沒有孫武如此的灑脫,能放下心中的仇恨。

    “蝶兒,為何如此悲傷,難道是想著相國大人。

    相國大人自出楚國,心裡就結下死結。

    一是當年其兄伍尚隨父赴死,是為孝義之典範。

    對於遠逃的相國大人來說,反成了不孝之人,縱然相國大人在吳國成就大業,卻永遠也無法解開此結。

    其二當年在楚國,有賢士申包胥與相國大人是知交之友,可兩人卻立下相背的宏圖大志。

    相國大人此生只有一個目標,那就是要滅楚。

    而申包胥則因此立下一個保楚不亡之志,因此兩人本是知交好友,卻民結下心結。

    當年孫將軍攻入楚都,堀墳鞭屍,申包胥在秦國大殿哭訴七日,求得秦國出兵,解了楚國之圍,讓讓楚國得以不滅。

    讓相國大人心有芥蒂,此生若不再攻楚,想來相國大人無法離開吳國,也放不下此時所處之位。

    故相國大人的歸宿實已難解,小子雖然能卜會算,卻難解人之心魔,望蝶兒見諒。”

    王禪也是十分抱歉,他知道化蝶心裡所想,卻也只能如實道明。

    孫武看兩人此時心情有些不好,卻是一笑道:“先生既來,孫某卻並沒有什麼好招待了,不若就在此用飯,孫某也好向先生討教一下破解之法?”

    孫武說完,對著外面就喊了一聲,一箇中年農夫走了進來。

    “午飯可做好了,就擺在外面吧,我與鬼谷先生還有蝶兒小姐就在這院外用飯。”

    孫武說完,那個農夫一揖,就走了出去。

    “孫將軍,剛才都說了禪哥哥只是猜測你在這裡,他那有什麼破解之術,您可別老是抬舉於他。”

    化蝶此時恢復常態,還是一樣不想讓王禪太過得意。

    “蝶兒小姐,孫某雖然善出奇兵,可此次倉促而出,許多地方還未有明瞭,若能得鬼谷先生指點,自然更加穩妥了。”

    孫武還是十分謙虛,在王禪面前,少有人能驕傲得起來。

    化蝶卻是嘟著嘴,看了看一臉得意的王禪。

    “蝶兒,我們隨將軍出去曬著太陽,你也餓了,是小子照顧不周。

    待會你也可以聽聽,既然越國已布兵於界河之上,為何孫將軍還要意圖從水路攻擊越國,難道蝶兒沒有興趣嗎?”

    王禪說完,已站起身來,而孫武則十分震驚,王禪輕輕一語,卻也道出他的奇謀。

    化蝶自然也是有疑惑,若依王禪分析,縱是孫武避開耳目,也備好船隻,可若是就此地順流而下,那越軍還是會發現,而界河邊上的二萬餘越軍,正是等著孫武的船隊。

    如此一來,不是正中越軍的下懷,那何來奇兵之說。

    農家小院擺好桌子,桌上都是一些農家的家常便菜,兩人倒並不挑剔,吃得直十分滿意。

    三人用過飯,年輕農夫燒了一壺茶提來,就著碗,就在桌上喝起了茶。

    這個時候正是喝下午茶的時候,天氣也開始熱了起來,三人已移至農院裡的一棵老槐樹下。

    “孫將軍出兵以奇,此次出兵吳越邊境,想來就算是越國有密探也會不知道孫將軍的謀算了。”

    化蝶剛才就十分好奇,心裡疑惑,所以一吃過飯,不問起孫武。

    “蝶兒姑娘,這所謂的奇,若細說起來,它並不為奇。

    普通人認為的奇,其實只是違背了一般的規律,可它卻並非沒有依據之事。

    就如同我調兵來援一樣,若你細思,也並非就是奇兵。

    吳國以民養兵,兵與民一樣,而且吳國水系縱橫,幾乎每家每戶都有船隻。

    兼之這些年我也特意為農家造了不少船隻。

    平時若沒有兵事,這些船隻當然是農家所用,若是一有兵事,那麼我們自然可以徵調,十分方便。

    況且此次大戰,並不需要兩軍水戰,船隻只是運送兵力之用,故而用普通船隻,亦無不可。

    並不為奇。”

    王禪一聽,微微一笑,對孫武此法不得不佩服。

    吳國水系縱橫,這些鄉間百姓,除了種田之外,漁業就是他們最好的鋪助生活。

    所以一般農家也會有小的船隻,在池塘裡,在河溝裡都可以方便通行,作為謀生的手段。

    而孫武用國之重資打造戰船,卻並不留在軍中,而是下放到農家。

    用國之資材來為農民製作船隻工具,既充實了吳國水軍的實力,而且平時不戰之時,這些船隻也不會空置,在農家利用。

    而且船隻的保養修理,自然也為農家所負責,不浪費,同時也讓人難與想到。

    對於其它有心的列國而言,探不到時吳國水軍動向,還會以為吳國沒有水軍呢?

    若是如此判斷,自然與事實相去甚遠,反而讓吳國水軍成為奇兵。

    “孫將軍,取之於國,用之於民,到讓小子大開眼界。

    由此可見,孫將軍雖然縱橫沙場,可卻也心繫百姓,實在難得。”

    “先生謬讚了,此法也是隻行於江南吳越兩地,水系縱橫之地。

    吳國軍甲幾乎都是農家子弟,他們自小就習水,也常年生於船上,善於水戰。

    並不需要過多的訓練,所以把船隻藏於民,而受之於民,並不傷國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