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蟲月二 作品

第六百七十二章無窮無盡

    其它靈物本就稀少,不若人靈這般浩大,而人靈的特性也不是一般靈獸所不具備的。

    可這世間比人靈更多的卻也有許多,比如螞蟻等等,其數無可估量,可卻不具備明道之能,縱然有,也是億萬之一,不足以與天地齊。

    人靈能更好的運用於道之所賦,而其它靈獸則少之又少,縱然能化身人靈,可卻與人靈不相同類。

    所以這三才自然只能是天地人,人可主載,或許還是將來。”

    “師傅,你說的我也清楚,可若說這世間萬物,各有神通,這也是有目可睹的,我有一隻白虎,他一躍不可達十數丈,比普通虎要強十倍以上,比普通人更是不知要強多少。

    可這也是虎之特性,可我所見之牛卻從來沒有如此快捷的,就算是世間所養之馬,能日行千里,我也不懼,可這青牛老兄,不見其動,卻能比之閃電還快,這其中的道法之門,又是如何?”

    王禪之所以疑惑,並非是輸了,若你與天上的鳥比飛,普通之人肯定無法能比,若你與水中之魚比游水的本事,那人肯定也有所不足。

    就如同剛才老子所講一樣,人之所以能成為三才之一,與天地相齊之物,並非是因為人比其它靈物更能明道,而是人其實在諸多方面都不如其它。

    若依群體而論,人還不如螻蟻,若以馭空飛翔來比,人連一隻普通的鳥都不如,更別提世間遠古那些神乎傳神的生靈了,有如鳳凰,有如鯤鵬,有如青鳥等等。

    若說比遠程奔襲,人不如馬,所以才能馭馬,人不若虎,亦不如其它在地上跑的生靈。

    若說比遠古四聖獸,甚至於其它靈獸,那就更不能比了。

    可人有一點,就是萬般相比,皆萬般不足,卻更適合於道,而且自遠古三黃五帝之時,就能順道而為,所以人也日漸更多。

    就像大禹帝治水一樣,人可以順水而治,以疏為導。

    而且人可以耕種,利用世間萬物為己所用,或其它生靈卻不能如此,這就是人強過其它生靈的地方,縱是萬般不如,卻也萬般皆如。

    “既然道生萬物,而萬物有道,那麼這萬千世間,就有萬般數不清的道法,你能所見,其實只是道現,而非真道。

    鳥能飛,世人皆知是因有翅膀,可若人有翅膀又能如何,是否真的能飛。

    世間有萬物,就有萬物境,不同的境也有不同的道法,這就是青牛能行得比你快的原因。

    你是一個人,依人的規律而行,所以只能在普通之人的規律之下衡量,可它是青牛,已越千年萬千之久,所以人之一生,在青牛而言,只是一朝一夕,那麼他行一步,就可如你行一年之步,或者更多。

    所以你看這青牛慢慢行走,可它行的是他所在之境的步,而非我們所在之境的步,所以境不同而不能相比。”

    “師傅,若依你所說,那不是老虎本就比牛跑得快,而馬至少也比牛跑得快,可我看縱然是馬與虎也不能與青牛相比,難道他們的境又與青牛的境不一樣嗎?”

    “是呀,若以世間萬物常理而論,馬自然比牛跑得快,更別提老虎了,可剛才師傅所說之境,卻並非人之境。

    世間萬物若以人為本,那麼就都是人境,只有明道之靈才能超脫人境。

    就如同這青牛,若算起來,它雖然身在世間,卻已不算世間生靈,所以不能與普通生靈來論。

    就好比人,普通人行百里,至少要兩三日,可你卻能吸天地之氣,自行運轉,只用了一個時辰,已達人境之極,或有一日你能突破此極,或許你就可以不像剛才這般如此辛勞了。

    也會步入一個新的境界,到時也能一步千里,遨遊太虛。”

    王禪一聽,卻也有些味兒了,可這還不是他想真正知道的。

    “師傅,剛才你老人家所言人境,自然是以人為基本所能觀之境,是否說還有其它境可觀道?”

    “是呀,人為三才之人,可世間還有其它萬物,自然還有它們眼中之境。

    你可看這田中螻蟻,也有若如人,螻蟻有螻蟻所觀的世界,也就是境。

    雖然螻蟻未必有眼,卻可以用其它方式感應。

    甚至比人之更能準確知道世間變化。

    天晴天陰,下雨下雪,這些自然變化,除了世間之人能覓得其規律之外,其實世間萬物也都有些感應。

    這也就是它們所觀之道。

    而相傳世間也有千萬年不死之椿樹,八千年一春,八千年一秋,他所觀世界又與我們所觀不一樣。

    人之把歲月分成春夏秋冬,此春夏秋冬於大椿樹而言,只是箇中變化,八千年或許才能感知到世界的真正變化,這人就難與做到,不說普通人不過百歲之壽,就算是明道之人,也未必能觀此道。

    而相反,夏蟲不可語冰,它的一生就只有一季,何來寒冬之說,它所能觀的就不可能是全部道之變化。

    而人只是這世間一靈物而已,所觀的也有其侷限之性,夏蟲與人相比,正如人與大椿樹相比一樣,看到的只是一部分。

    若是再比其它的,比之日月星辰,比之這浩瀚的蒼穹,人之所觀之道又是何等渺小。

    而歲月,時光,年月,氣節,這些可算之數只是人靈而設,其實若放之蒼穹卻並沒有意義。

    人之所設,只是相對於人而言,時間也好歲月也罷,於道而言則並沒有此種意義。

    就好比長短遠近,大小等等,這些只是世間萬物之道,若放之無限蒼穹,何來長與短之分,何來大與小之說。

    道為無限,處處皆是無限之中心,如同地,如同天,如同這日月星辰,多一不為多,少一不為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