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蟲月二 作品

第八百七十三章道儒交鋒

    王禪只用一句話就讓孔夫子覺得自愧不如,也把形勢扭轉過來,他知道孔夫子此時身為晉王客卿,多少受之侷限,不可能真正的把天下百姓視為一體,而且孔夫子講求禮制尊卑,也對貧苦百姓少了些仁受之心。

    “鬼谷先生不愧名師出高徒,怪不得能如此通透,隨時掌握列國之變。

    本王收到先生竹簡,也與夫子商議,卻也不明先生之意,可卻相信先生為民之心,所以此次縱然夫子不願來齊,可本王還是硬拖著他來了,就是想當面向先生請教。

    來來來,先飲一杯,邊喝邊聊。”

    齊王此時也是舉杯把正事說明,三人共飲一杯。

    他知道剛才夫子是有心試王禪,卻又十分隱誨,而王禪呢一句話就讓夫子接不上話來,晉王當然也知道眼前的鬼谷王禪已經不是幾年前的鬼谷王禪了。

    現在的鬼谷王禪不僅依然權謀無雙,武技超群,而且精通道法,也算是悟道之人,雖然與聖人老子還差得遠了,可比之世人那可是已然超脫於界外一樣。

    就算是孔夫子與鬼谷王禪相比,似乎也高下可分。

    鬼谷王禪在吳國見財不取,視為看透財富金錢,在楚國可以高就令尹,卻不為權勢名利所誘,視為看透名利權勢地位。

    而現在並不為任何列國諸侯效力,而孔夫子卻是受僱於晉王,這其中的區別也就不言而喻了,所以齊王此時臉上雖然笑著,心裡卻是多有憂慮。

    (此小說四部分,也是本人認為修道的四個階段,第一階段看透金錢物質,第二階段更上一層看透名利與權勢地位身份等,第三階段看透世情,包括親情愛情等等,第四階段,看透生死,四階段悟透也就可以達到無我之境,也和能真正的以百姓為芻狗,一視同仁,最後達歸一之境。)

    “晉王心有憂慮,不知為何,若是疑惑儘可問來,在下當為兩位釋疑。”

    晉王也是一驚,剛他只是多想了些事,可卻還是沒能逃過鬼谷王禪的眼睛,而且王禪非是從外表來觀晉王,卻直言其心,這不得不讓他小心應對。

    “此事還是由老夫來詢鬼谷先生了。

    先生傳與晉王之竹簡言明,讓晉王代表北方配合與吳國會盟,而且言明以武會盟,特意讓晉王提議願意參與角逐霸主諸侯各帶兩萬兵甲,可在齊王壽宴之上,先生卻並不明言,反而說與德者居之,這不是相互矛盾嗎?

    老夫認為吳國禮崩樂壞,吳王夫差窮兵黷武,何德何能與晉王爭霸。

    若論及德行,晉王在諸侯列國之中無出其二,自然可順利成為諸侯霸主,平息爭紛,為大周天下謀福謀利。

    可如此一來,吳國此時兵強馬壯,若真的以武會盟,那於晉國十分不利,此事老夫不解,本來老夫不願前來,也不願晉王同意此舉,可晉王大度依然遵從了先生之意。

    現在也該先生把此事說個清楚,也免晉王與老夫心中有慮,反而壞了先生天下大計。”

    王禪微微一笑,知道此時的孔夫子其實已完全站在晉國的一邊,而他的話也失了公允,正是屁股所處的位置決定腦袋裡的想法,食君之祿擔君之憂,身為晉王食客自然為晉王打抱不平起來,而且語氣之中也帶著獻媚之態。

    “夫子之惑也是本王之惑,本王並不好武,也不喜亂起兵事,雖然剛才夫子以吳國夫差之語有些偏頗,卻也說得不錯。

    自吳國先王闔閭以來,吳國與我中原列國禮制不一,尊卑不分。

    當年闔閭所納之妻妾無不是普通百姓卑微之身,而現在夫差更是公然有違大周禮制,取了一個民間女子為妃,雖然本王對此也並不在乎,可吳國種種在列國之間有如異類,不尊禮制何來德行,難道說先生對於禮制也不在乎嗎?”

    王禪一聽,知道晉王的意思,就是想用禮制尊卑來先行壓制住自己,這樣縱有再多說辭也會被套上一個不尊周禮的高帽子。

    而晉王之所以依然同意王禪的主意,其實也是看在商亡周興之地的份上,若不然以晉王的身份資格,是完全不必要與一個年輕的吳國夫差爭霸的。

    晉國有中原優勢,而中原之人受之周禮,而且百姓也吳越這些偏遠的諸侯更開明,在晉王的眼中,從來也不會看得起像吳國、越國、甚至於秦國這樣的諸侯,他們都有如蠻夷,是禮崩樂壞之眾。

    可王禪聽完齊王之話,也是再次微笑以對,一點也不會生氣。

    孔夫子一看,卻又插了一句道:“剛才老夫所說,以及剛才王上所說,先生是覺得並不在乎,還是先生覺得已經胸有成竹不屑於顧。

    這幾年來老夫行走列國也認識不少隱居的高人,許多都是世人傳聞中的得道仙人,他們一樣法力高強,他們也都對晉國抱以希望,希望晉王能為天下一統中原,還天下安寧之態,也非是老夫與晉王自賣自誇。”

    王禪一聽,心裡也有些數了,孔老夫子為了證明其與晉王剛才所言,現在無意之中也透露了幾分信息,說明興晉會這幾年確實不可小瞧了。

    王禪此時也是有些無奈,卻還是再次笑笑,也不言語。

    “先生這是何故,為何一言不發,難道真如夫子所言,還是這幾年學了些道法,就瞧不起本王與夫子了。”

    王禪並不搭理,反而自斟自飲,在晉王與孔夫子兩人相互說話的這段時間裡,王禪可是慢斟細品,似乎一點兒也不在意,擺出一副無所事事的樣子。

    此時孔夫子的臉也有些變色,而晉王也是有些怒氣,自己也不相邀舉杯幹了一杯,而孔夫子呢則是依然顯得有禮,只是臉上也顯出怨氣,一目瞭然。

    王禪一看,哈哈一笑這才道:“晉王,今日是你與夫子請本公子來的,可本公子坐下之後,自罰一杯,卻不見晉王有禮待客,更不見孔夫子以禮相待,高高在上都在責問在下,若要說德行,又在何處?

    剛才本公子一直想說話,可晉王與孔夫子一直在自誇自談,緊接著就胡亂給本公子安什麼高傲自負之態,又說本公子瞧不起晉王,瞧不起夫子,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呢,不知這又是何故?

    剛才晉王與孔夫子說吳王夫差如何如何,可我知夫差此人卻少有妄議它人,憑這一點難道就不比你們強嗎?

    更何況是背後議人,這非是君子所為,夫子此舉是心行不一,有違所傳之教了。

    另外,晉王與夫子皆說有疑惑,可卻並不願意聽本公子一言,反而先顯示自己的實力,諸如興晉會,諸如有一些隱居高人,得道仙人相助於晉王,種種說辭這是否是在有意威脅本公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