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妝成 作品

3.003:叔侄各執一詞

    太過無恥。

    熱心的何老員外在心裡接上這話。

    “你這黃口小兒,竟睜眼說瞎話,你父親分明是在欽差大臣到江寧縣自戕,一根繩子將自己吊死在縣衙,他若沒做虧心事,怎會畏罪自殺,真要等朝廷公佈罪名,你才會承認?這樣一個不忠不義不孝之人,二房容不下他,程氏祖墳也容不下他,讓他的棺柩進門,是髒了二房的土地,汙了程氏百年清正家風!”

    程知述知道的還挺多。

    程知遠的確是一跟繩子吊死在了縣衙裡。

    程卿‘醒來’太遲,她若是早點穿來,肯定不會同意柳氏草率扶靈回鄉。

    後宅婦人不懂這其中的彎彎繞繞,只當查案的欽差是好人,在縣衙裡搜不出所謂的賬本,就法外開恩允許程家人先安葬程知遠。

    呵呵,這樣莫名其妙葬了,程知遠“畏罪自殺”的事豈不是變成了事實?揪不出活人,就把罪名都推在死人身上,畢竟死人不會為自己辯解。

    到底是真自殺還是“被自殺”,程卿很懷疑!

    程卿沒辦法扭轉已經發生的事,但她還能把握沒有發生的事——她‘醒來’後,棺柩都運到了南儀縣城外的驛站,想折返江寧縣也晚了,程卿只能唱這麼一出大戲來挽回些許劣勢。

    程知述咄咄逼人,程卿也不怯場,心中將那欽差罵的臭死,嘴上還要借欽差大人的名號用用:

    “三叔,朝廷都還沒給先父定罪,欽差張大人仍滯留河臺府徹查災銀貪墨案,三叔比欽差張大人更能瞭解案情進展,自行給先父定了罪名?真是可笑,三叔說我父親不孝,我卻要說三叔毫無兄弟情義,還不如這些仗義的街坊鄰居……要讓我父親翻身無望的不是別人,而是自家人,父親若泉下有知,定難瞑目!”

    程卿情緒激動,邊說邊咳,單薄的身體都搖搖晃晃:

    “沒有欽差張大人的允許,我們幾個孤兒寡母又怎能將父親棺柩運回南儀?”

    程知述的指責讓街坊四鄰們震驚。

    程卿的辯解又頗有條理。

    一個是程知遠的異母弟弟,一個是程知遠的親兒子,到底誰說的是真?

    街坊四鄰們都被搞糊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