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妝成 作品

3.003:叔侄各執一詞

    啊——

    不忠不孝不義!

    這三個指責太重,普通人沾到任何一個都要脫層皮,三個指責都落在身上,一個人活著沒法面對社會指責,死後也將揹負洗不清的汙名。

    不管男女老少,在這世上生存都要講個臉面。

    程知述是一點也沒給大哥留臉面。

    街坊們看著程卿和柳氏幾人的目光都變了。

    如果程知述的指責為真,他們剛才就是在為一個“不忠不孝不義”之人說話,大家的同情心餵了狗,沒人心裡會舒服。

    當然,也不是程知述說什麼他們就信什麼,至少‘不孝’這指責是存疑的,程知遠和繼母朱氏有矛盾街坊們都知道,這話也就聽聽。

    但不忠、不義這兩點……程知遠真的連賑災銀子都貪?

    柳氏要替亡夫辯解,偏到了這樣的場合,她著急起來連話都說不清楚,辯解無能。

    程家三個女兒要說話,大家願意聽嗎?

    不願意!

    什麼叫閨閣小娘子,就是家裡女兒沒出嫁前養在深閨,沒有她們參與大事的資格。

    唯有程卿,作為程知遠的‘獨子’,家裡唯一的男丁,此時才能為亡父辯駁——

    “三叔,先父和繼祖母分家,半點家財都未要,放棄了二房嫡長子理應繼承的一切,這也叫不孝?陳年舊事,小侄不欲和三叔爭執,想必族裡還存著當年分家立的字據!”

    程卿看起來很惱火。

    其實給老宅送信沒反應,抬著棺柩到二房門口又大門緊閉,程卿對二房這邊的態度早有預料。

    不過那繼祖母朱氏也當真小氣,分家十九年了還要給原配長子安個不孝的汙名。

    程知遠揹負汙名,程卿也落不到好,她是一個不忠不義不孝之人的‘兒子’,在大魏朝會寸步難行。

    這哪能行呀。

    不用演戲,程卿都能情緒激動:

    “至於不忠不義,先父從九品主薄入仕,兢兢業業十幾年做到了七品知縣,河臺府洪災,先父奔走在抗洪前線,在河堤上數死還生,江寧縣是整個河臺府受災最輕的一個縣,他上對得起朝廷的信任,下對得起治下百姓,三叔上下嘴皮一碰,就能將先父的功績和付出抹去,未免太、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