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無神論者不是瘋子,只是瘋子是無神論者

 “一旦我們的容貌被人看見，到時候一切就變得麻煩了。”

 說著，那個瘋子抓起一根削尖了的木棍，走到一具屍體的面前，當著所有人的面，將其開膛破肚。

 “要是你們擔心麵包不夠，不妨就來吃點肉吧！”

 話音剛落，瘋子就將死人的心臟挖出來，大口地吃了起來。

 不少的人在見到眼前這一副場面後都忍不住跑到角落裡嘔吐起來，儘管除了些許的胃液和膽汁，他們已經再也吐不出任何東西。

 “你到底是誰？”

 瘋子頂著所有的人，一臉興奮地說：“我是一個無神論者

！”

 希伯來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竟然會殺人，更沒有想到過自己竟然會吃人。

 人肉是什麼味道的呢？經常吃人的朋友可能會知道。

 但作者並不知道，就連希伯來自己都不太知道。

 希伯來記不起自己究竟吃了幾塊兒肉，也記不起自己究竟吃了幾個人。在那段時間裡，希伯來感覺自己整個人都是死的。

 只有在吃完人以後，在希伯來跟著其他人來到河邊清洗掉自己身上其他人的血跡後，在希伯來抱著自己分來的食物後，在希伯來乘著漸漸升起的日光回到自己的“家”的時候，他才覺得自己像是一個活著的人。

 “哥哥，你昨晚去哪裡了？大家都很擔心你。”第一個注意到希伯來並迎接希伯來的正是昨晚被希伯來打了一巴掌的塔拉，此時希伯來仍然能從她的臉上看到一些巴掌的痕跡。

 從塔拉紅腫發青的眼眶，希伯來猜到塔拉或許已經哭了整整一晚。

 “對不起。”兩人幾乎是在同一時間說道。

 “我不該頂撞哥哥的，明明哥哥都已經那麼辛苦了。”塔拉道歉時，總是會低下頭來防止希伯來看到自己的眼淚。

 可儘管如此，希伯來還是能從塔拉說話的語氣中感受到她的哭泣，只是現在的希伯來手裡拿著一大包的食物，根本騰不出手來幫塔拉擦拭眼角的淚珠。

 “我才應該道歉的，我明知道你是出於好心，可不僅出手打了你，還擅自跑出來讓你們擔心。”在與塔拉結伴走回家的路上，希伯來都在儘量與塔拉拉開一定的距離，來防止塔拉聞道他身上一些怪異的味道，“作為你們的哥哥，作為你們的家人，我實在愧疚。”

 “不。”塔拉激動地攔在希伯來的面前，瞪著一雙烏黑亮麗的眼睛注視著希伯來，“如果沒有哥哥，我們大家恐怕早就已經餓死了。如果沒有我們，哥哥可能也已經娶到了自己心儀的老婆，組建了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根本不需要像現在一樣這麼辛苦。”

 看著疲憊的塔拉一臉愧疚的神態，希伯來突然意識到此時的塔拉不知何時就已經從一個只知道喊“哥哥”的小女孩兒長成了一個可以被人喊“姐姐”的亭亭玉立的少女。

 “那就麻煩塔拉幫我拿一下這些東西吧。”說著，希伯來就將自己懷中的麵包打包，塞給了塔拉。

 這是希伯來第一次主動找塔拉幫忙，所以儘管只是一件小事，但也足以讓塔拉哭泣的眼神中擠出一絲喜悅。

 塔拉將麵包背在身上，然後重新走到希伯來的身側。只是這次不同的是，哪怕希伯來竭力與塔拉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但塔拉還是會時不時地挽住希伯來的手，試著靠在他的身上。

 儘管現在天已經完全亮了，但除了一夜沒睡的希伯來和塔拉以外，所有人都還沉浸在睡夢之中不願意醒來。

 “三弟亞伯蘭之前一直在安慰大家，才剛剛睡著不久。四弟以撒、五妹以掃還有六妹雅各因為擔心你，也已經哭了一晚上了，想來應該不會那麼早就醒。至於七弟，明明還是一個小鬼頭，卻是我們幾人中最勇敢的一個，之前吃飯的時候他擔心我們吃不飽，就總是裝出一副不愛吃東西的樣子，把自己的食物讓給大家，然後就躲在一邊睡覺，有時候真讓人擔心是不是已經餓暈過去了。”

 看著那一大包的食物，塔拉愁苦的臉色終於有所好轉：“不過接下來的好幾天，相信大家都可以吃上一口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