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竹子從被埋下到發芽需要多長時間

 “就沒了？”

 伊希坎迪看了看懸浮在湖水中的那顆種子，又看了看自己的老師。

 “別急！”老師開始向伊希坎迪解釋，“聽有的人說，一棵竹子從埋下到出芽要整整三四年的時間……雖然這其實是假的，但竹子也和其他所有的植物一樣，是做不到剛埋下就生根發芽的。”

 “那需要多久？”

 老師打了個哈欠，就又用湖水捏造出一張大床和一床被子，一面拉著伊希坎迪準備睡覺，一面回答著伊希坎迪的問題。

 “我也不清楚，可能半個月，也可能一個月，也可能會更久……看它的心情吧。”

 【其實竹子到

底要多久才發芽……作者也不知道捏(′。＿。｀)】

 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裡，伊希坎迪整體都趴在湖面上，靜靜地看著水面下的那顆種子生根、發芽。

 伊希坎迪想要看看這顆種子破“土”之後的樣子，更想看到這棵所謂的竹子到底長著什麼樣子。

 “老師是什麼時候，在哪裡第一次見到的竹子呢？”

 “以前我的愛人曾騎著她的馬帶我去過一個陌生的地方，那裡有很多竹子……不過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沒有人不喜歡聽八卦！！！

 伊希坎迪似乎是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種子也不看了，學也不上了，甚至就連飯也不吃了，就拉著自己老師，想要聽他講他以前的故事。

 “要是沒記錯的話，我和她應該是在神的面前的認識的。”

 “那是我第一次去慾望之神。那時的我就像小小的伊希坎迪第一次親眼見到神一樣，對神保持著憧憬、嚮往、猜忌、恐懼……那時我的老師，也就是上一代先知，也像現在的我一樣鼓勵著年幼的我。”

 “只不過我不像伊希坎迪那麼聰明，還沒有從我的老師那裡學會占卜的本領，所以自然沒有辦法在慾望之神的面前為其占卜。”

 【……這是什麼很重要的事情嗎？】

 “況且那天也不會有這樣的機會。”

 “那天正下著暴雨，空中盡是殘暴的雷霆，這意味著慾望之神此時正處於憤怒之中，所以很少有人出門，泥濘的街道上甚至看不到一人。”

 “可當我和老師頂著暴雨走到慾望之神面前的時候，空曠的大殿內已經有一個人站在了神的面前。”

 “她是一個年輕的小女孩兒，可能也就十六七歲，不比我大多少。蠟黃的皮膚再加上瘦骨嶙峋的身材，讓人一眼就看出她已經很久沒有吃東西了，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甚至因為周圍眼皮的下陷突了出來，醜得要死。”

 “她是一個無神論者。伊希坎迪知道無神論者嗎？他們是一群瘋子。”

 “神為我們創造了土地和雙腳讓我們可以行走奔跑，為我們挖出了河流湖泊供我們飲水沐浴，神甚至還擔心我們看不見東西而幫我們捏造了一雙純潔的眼睛和照亮這個世界的日月……神為我們帶來的所有的一切。可即便如此，竟然還會有一群人想要去殺死神。”

 “當有人問這些神叛逆的孩子，他們為什麼想要殺死神，又打算在殺死神之後如何維持這個由神所創造、為神所存在的世界的時候，你知道他們是怎麼回答的嗎？”

 “沒有一個人回答。”

 “無神論者覺得神不該是高高在上的存在，覺得人不該屈服在神的庇護之下。可是天底下哪兒有孩子會想要殺死自己父母的呀？”

 “無神論者只不過是一群叛逆的、殘暴的、惡毒的孩子。他們口口聲聲說要推翻神，可他們卻沒有能力去代替神管理這個世界；他們口口聲聲說要殺死神，可內心卻無法接受一個沒有神的世界。”

 “所以哪怕無神論者的起源古老到可以追溯到第一批像我們一樣虔誠的信徒開始信奉偉大的神的時候，無神論者卻依然只是一個只有少數一些人願意去加入的組織。”

 “他們甚至會嘗試著用從神那裡得來的力量去挑戰那位掌管著這股力量的本源的存在。”

 “但結果都毫無意外！這群失敗的瘋子的骨頭甚至已經可以堆起一座大山。”

 “而那個女孩兒就像是那座山裡的一塊兒石頭一樣，終其所有也只是一塊兒石頭。”

 “我不知道她的名字，甚至到現在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