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沒有光亮的黑夜適合用來睡覺,沒有愛情的婚姻也可以湊合
米爾！
一個奇怪的名字。
起碼烏魯庇自己是這麼認為的。
在那之後，或許是那個老婆婆經常拿米爾的傳聞與別人換東西的緣故，烏魯庇幾乎每天都能從別人的口中聽到關於她的消息。
只是烏魯庇自己不知道的是，當一個人關注或者想要關注一個人或者一件事的時候，這個人就會很容易被關於那個人或者那件事的信息所吸引。
米爾！
米爾！
米爾！
她就像一個幽靈一樣，無論烏魯庇走到哪裡她就跟到哪裡。
烏魯庇不想聽到關於米爾的任何消息，可米爾卻愈發囂張地跑到了他的夢裡。在夢裡，烏魯庇熱情地與米爾相擁。
可每次半夜睜開眼的時候，烏魯庇卻永遠想不起來米爾的容貌。
甚至那個出現在自己夢裡的女子到底是不是米爾，烏魯庇也不知道。
這樣痛苦但又讓人痴迷的生活日復一日地折磨著烏魯庇的內心，直到某一天，他聽說有一個隊伍要出發到河對岸去。
那個隊伍有幾個人，那幾個人都是誰，他們走了多久，一路上經歷了多麼艱辛坎坷的道路……這些問題，烏魯庇都無法回答。
因為當他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就已經帶著自己的所有家當到了一個陌生的村子，一個居住著那位生活在她夢中的米爾的村子。
“你為什麼這麼想要得到米爾？”
這個問題烏魯庇回答不上來。
因為烏魯庇覺得自己其實可能也許或者maybe並不想得到米爾。
“米爾從不勞動，這是可恥的。”
“沒人知道米爾的長相如何，說不定是個醜八怪呢？”
“娶米爾要花很多很多的錢。”
……
可以讓烏魯庇放棄的理由有很多，可讓他堅持的理由……說實話，他一個也找不到。
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內，烏魯庇都跟著一群同樣是來追求米爾的人待在一起，他一面思考著那個問題，一面聽著這些人講述不知道從何處聽來的關於米爾的傳聞：
“據說米爾從來都不洗澡，渾身上下臭氣熏天。”
這個倒沒什麼，因為烏魯布自己也不洗澡。
“據說米爾在自己的閨房裡什麼衣服都不穿，就連鞋子也不穿。”
這個倒也沒什麼，畢竟是在自己的房間裡嘛！
又不是在大街上！
“據說米爾的頭上總是頂著自己的內褲。”
這個……這個也可以接受，反正不穿的內褲又不會臭，頂在頭上也沒什麼。
“據說米爾是個男子。”
這個……這個……
喂喂喂！這明顯就是謠言了吧！
因為米爾從不拋頭露面，那些耐不住性子的人的就漸漸地走了，而那些關於米爾的謠言則在這些人走後越來越多，在聽到這些謠言後，走的人也就慢慢地多了起來。
在只剩下四五個人的時候，終於有一個人站出來，十分氣憤地說道：“tnnd！我還沒見過一個小丫頭片子有這麼大的能耐的。我倒要看看她到底長什麼樣！”
“今晚有誰要跟我一起偷跑到他們家去看個究竟的？”
那人這麼說後，沒有一個人回話。
長久的寂靜後才終於有一個人顫顫巍巍的問道：“你要去劫人？那會惹惱神的！”
被這麼一說，提議的那人也有些害怕，可如今話已經說出口了，又怎有收回的道理？
“我們不劫人，就偷跑過去在那個小丫頭房間的窗戶上掏個窟窿看一看，不會遭到報應的。”
經這麼一說，眾人開始躁動起來。
“不行！你們不能這麼做！”
說話的正是烏魯庇，他之所以這麼說倒不是因為心中的正義，而只是單單不想讓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人看到那個米爾的外貌。
倘若米爾真的在自己房間裡從不穿衣服的話，那以後烏魯庇若是迎娶了米爾，當他一旦回想起自己妻子的身體曾被一群不知名的男人偷窺過，烏魯庇就覺得自己的心中燃起了一股莫名的怒火。
若是其他人反對的話，他們或許會就此作罷。
但偏偏是烏魯庇。
在這段時間的相處以來，他們每個人都已經相互之間有所瞭解。
要說從這些人中找一個最壞的人的話，那商人出身的烏魯庇可以說是當仁不讓。
“你就說你想不想看吧！”
甩下這句話後，眾人就趁著夜晚尚未到來紛紛做起了相應的準備。只留下烏魯庇一人。
果不其然，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烏魯庇就跟著眾人偷偷跑到了米爾家的房後。
“你不是不看嗎？”
烏魯庇被懟得啞口無言，抬手就要跟說話那人扭打起來，卻被其他人給及時拉住：“夠了夠了，小點聲，不要給人發現了。”
烏魯庇這才作罷。
他們先是貼著米爾家的房子四處走動了一圈，在確認了米爾的閨房在何處之後，就拿出事先準備好的一根細長鐵釘，打算在米爾房間的牆壁上較為薄弱的地方開個小口。
由於那時的房子在建造時所用的材料不外乎磚頭、泥土，所以破壞起來相對來說還是比較容易的。
正在打洞的時候，烏魯庇突然想到了什麼，就說：“要是屋裡面沒有點蠟燭怎麼辦？”
“……”
在那個時候，人們夜晚房間內唯一的光亮來源就是一根根小小的蠟燭。只是與現在不同，那時的蠟燭算是較為貴重的物品。
所以在夜晚剛剛到來的時候，人們就會著急忙慌地躲到被窩裡趕緊睡去，很少會有人點蠟燭。即便到了萬不得已要用蠟燭的時候，他們也會在睡覺的時候將其熄滅。
而現在已經是深夜了！
深夜就意味著米爾大概率已經睡著了。也就意味著無論米爾用不用蠟燭也都已經將熄滅了。
沒有蠟燭，沒有火，人的黑夜就沒有光亮。
沒有光亮的偷窺只能看到一片漆黑。
“……”
其實這群人中的每個人都沒有做過這麼危險的事情，他們之所以敢答應過來偷窺也只是因為被長時間的等待消磨掉了耐心而已。
當然，烏魯庇除外，畢竟對於暴躁的烏魯庇來說即便是殺人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違法犯罪不可取！】
所以若非烏魯庇提醒，眾人根本沒有意識到這個根本性的問題。
“那現在怎麼辦？”
眾人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