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燕爾





他的臉壞了,最近總在紅。又燙燙的。




他想著,待會兒要讓謝星珩改口,叫小魚也行,不能叫夫君,多羞人呀。




江承海:“……”




楓江的水養人嗎?怎麼出來的書生臉皮死厚。




他不管謝星珩去不去,反正他給了,不去正好。




趁著新婚新鮮,多跟小魚培養培養感情。




他讓謝星珩起來回話,就在堂屋擺桌,上了茶點果子。




今天是核桃糕,補腦子。




開了一個西瓜,在井水裡放了一晚上,現在涼絲絲的。




江知與站旁邊給他倆斟茶,還琢磨著,若是父親叫他坐,他怎麼拒絕好。




沒想到江承海只是看了他一眼,根本沒提。




江知與眼睛眨了眨,臉色又不爭氣的飄紅一片。




謝星珩給他遞一牙大塊的西瓜,江知與伸手接,被謝星珩躲過,舉著西瓜一路向上,用瓜皮貼了下江知與的臉。




西瓜皮上有水跡,冰得他一激靈。




謝星珩笑了聲,“吃點兒?”




江知與接了瓜,眼睛又看父親,他父親沒眼看,朝外揮了揮手,“小謝昨天才來,有許多東西沒收拾,你去幫著收收,我跟他聊聊種豆的事。”




成親之前,父親給他看過謝星珩的建議書。




皮相和性格是最初的吸引力,展現出來的能力,才讓他的迷人經久不衰。




江知與不走,他想聽聽謝星珩是不是隻會紙上談兵。




“我也想知道怎麼種豆子。”




種豆子產生的一系列生產鏈,可以讓農莊從現有的“種瓜得瓜”模式脫離出來的,成為一個巨大的“基地”。




前期都是投資,要靜等作物變現。




謝星珩是農家出來的書生,從前十指不沾陽春水,更別提下地務農。他一樣樣寫得細緻,實際能不能弄出豆油、曬出醬油,都兩說。




任何生意都沾點“賭”,江承海有魄力做。




他要賭牌匾,讓他家小魚後世有個護身符。




頭幾天,農莊已經忙起來,管事們劃地整理,只等他作出決定,就能接收難民入農莊。




這事兒要跟知縣說,江承海自信知縣會同意,送嘴裡的政績,不要白不要。




正值夏季,外面的難民再不管管,可能會發疫病。豐州就能逃得過?




朝廷會陸續賑災,他至多接管三個月,就能把多餘的人轉交,讓他們另謀出路。




或是在豐州安家落戶,或是發配原籍。總歸願意在異鄉做佃戶的人是少數。




這樣一算,投資數額在承受範圍內。




恰好,下季度的禮單已經定下,與其便宜老三這個畜生,不如給他家小魚買平安。




既是為了給小魚鋪路,謝星珩就不適合去做主導人。




謝星珩也不想去。




他對古代的經營管理不熟悉,現在也沒威望,強行插手,惹得上下不快,到時寸步難行,對誰都沒好處。




而且他們夫夫一體,給小魚的,就是給他的。




大熱的天,要小魚成日裡往外跑……




謝星珩心虛。




他想,他是入贅的,他當個賢內助就好了。




桌上茶點被挪開,換成筆墨紙硯。




正式切入正題,江承海忙叫人把江致微喊過來聽。




他不懂讀書,只略微識得幾個字,因照顧侄兒,對科舉多有了解。




有些題目會考民生。雖不想承認,他家費心培養出來的江致微,在民生這塊兒,確實不如謝星珩。




先前江致微就說過,科舉題目是靈活的,今年楓江遭災,題目有五成概率會以水患為主。




另一半的概率,是其他地方有更嚴重的災禍,他們不知曉。




近段時間,江致微也在琢磨怎麼處理水患,難民又該怎樣安置。




他思路開闊,已經想到了不能幹指著朝廷的賑災,這之前,附近府縣就得作出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