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枯邑

半年後

欣國十五年秋

“恭迎主君。”

枯邑的臣民紛紛跪下，迎接他們的新的統治者-枯邑大夫欣龍淵。

欣龍淵跪坐在祭壇草蓆上，臉上用人血塗抹出神秘符文，並且特意穿著殷人的傳統服飾。

這是欣教導他的，叫作入鄉隨俗。

用殷人習慣的方式去統治殷人，以殷治殷，從而降低殷人的反抗情緒。

而在身後，一位枯邑女巫正在舉行人祭儀式。

為了加強統治，欣實行分而治之，欣邑採用周禮，廢除人祭，而枯邑則在採用周禮的同時，又保留殷商傳統的人祭風俗，不破壞殷人的文化傳承。

一個奴隸被帶到祭壇上，剖開胸膛，取出心臟。

女巫將心臟血液擠入青銅鼎，煮沸後，勺出一碗血水，呈到欣龍淵的身邊，跪下來恭敬道：“請主君飲用神水，沐浴天帝榮光。”

欣龍淵從小就被教導成了純粹的統治機器，他沒有猶豫，忍著血腥味，將所謂的神水一飲而盡。

枯邑的土牆早就被拆除，目的就是為了防止枯人反叛。

為了安撫枯人，欣讓欣龍淵迎娶了三位有枯氏貴族的女兒為妾，通過聯姻的方式降低他們的反抗情緒。

有枯氏原來的首領，已經被大祭司暗中殺害，而這位大祭司，也因此成為了枯邑的司徒，在枯邑的地位僅次於主君欣龍淵和邑丞羚。

不僅如此，欣還鼓勵欣邑國人與枯邑國人互相通婚。

在欣的婚姻獎賞規定中，欣邑國人與枯邑國人通婚者，可以終生免除勞役。

自願束髮戴冠者，賞賜鹽、青銅、糧食。

欣雖然不強迫國人束髮戴冠，但是自願束髮戴冠的，可以獲得一些賞賜。

國人的後代中，只有正室所生的長子才能成為國人，妾室所生則為小子。

如果是女性國人，則只有長女才可以成為國人，其餘孩子皆為小子。

小子的地位介於國人和奴隸之間，一方面，他們擁有自由，不用像奴隸一樣被奴役，但另一當面，他們無法享受國人才擁有的特權，國家的法律也不會保護他們，也沒有資格擔任官吏，沒有資格成為將領，需要依靠自己的努力才能養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