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若君 作品

第 30 章 第三十刀





蠔油只是個比喻,賀家的太太在公眾場合吸引菲林最多,能省的,是賀家的廣告費,而這,恰是商場上最高端的營銷方式。




但因為許婉心那個隱秘的汙點,她不敢去熱鬧的場合,蘇琳琅也去不了。




一身華裳,給魚,給大海和山林欣賞了。




蘇琳琅笑了笑,正好電話在響,打斷婆婆的話,就進船艙了。




是許天璽,昨天得阿嫂吩咐,今天一早奔赴澳城,此刻正在找接頭的線人。




澳城燈紅酒綠的街頭,他抱著移動電話,四顧:“阿嫂,我找不到人。”




“不要在大街上找,往綠化帶裡看,對了,其中一個像只海膽




()。”蘇琳琅說。




有人會長的像海膽嗎?




許天璽才不信,但是他沿綠化帶走,還真就看到綠化帶裡有顆黑乎乎的大海膽,頭好像被炮.彈轟過一樣,再湊過去一看,蹲在綠化帶裡的倆人騰的站了起來。




仨人一看,同時嚇的大跳。




這不老相識嘛,當初要去解救賀樸廷,他們可是結伴了一路的。




竟然在這兒又聚首了?




仨人你看我我看你,彼此戒備,但又小心翼翼的在往一起靠。




終於,水仔一手拉阿衰,一手許天璽,強勢的,把他倆的手拉到了一起。




這時蘇琳琅也快靠岸了,從包裡翻出望遠鏡來,她說:“把電話給阿衰。”




三個彆扭的男人手牽在一起,許天璽把電話給了阿衰:“我阿嫂的,接吧。”




“我馬上就到了,方文晉的快艇什麼牌子,外型有什麼顯眼特徵?”她問。




阿衰說:“阿嫂,快艇是ferretti牌的,有編號,澳33-267。”




兩地聯動,新的任務這就算是開始了。




因為許婉心不喜歡走太多路,再加南丫島上出行也不方便,司機也會把遊艇停在南丫島的西碼頭,然後由司機帶著倆保鏢,提上供果,香油燭火,步行過去。




蘇琳琅依然是把大哥大裝在包裡,並不掛斷,隨時聯絡。




南丫島還沒有被開發,上面住的也全是漁民,而港口停的,基本也都是一些打漁的漁船,間或有幾輛快艇,都是從澳城跑來的,如今倆城分兩個國家管轄,正規走關口比較麻煩,古惑仔們基本都是開著快艇到附近島峪再悄悄登陸。




眼看靠岸,大片的船隻,蘇琳琅抱著望遠鏡正在看,陳強尼進來了:“少奶奶,馬上就要靠岸了。”見她在望外面面,湊頭過來:“有情況?”




蘇琳琅淡淡說:“我一會兒要打個人,你們盯著些,但不要插手。”




當將軍的,不必事事跟小兵言明,而最好的兵仔,其功能是配合將軍。




這方面蘇琳琅懂得如何調試,所以直到要上岸時才跟保鏢談。




陳強尼上下打量,有點吃驚:“可是您沒有帶刀呀。”




蘇琳琅一噎,掃了陳強尼一眼,他連忙說:“匕首也是一樣的。”




他以為她除了會用刀,也就會用匕首了。




蘇琳琅重新拿起望遠鏡,終於找到了,對方開的是一輛進口快艇,在斑駁,土舊的本地漁船中很是顯眼,當然了,那個傢伙在專門蹲守許婉心,而賀家的遊艇在這整個港口,是鶴立雞群的存在,他也看到了,正在悄悄靠近嘛。




現在的移動電話耗電量很快,而且越用越不行,頂多兩小時就沒電了。




蘇琳琅也想速戰速絕,下了船,就示意倆保鏢帶著快艇司機提前走,她和許婉心慢一點,正好這是一條沿著海岸線的小路,風景很好,倆人遂慢慢走。




許婉心今天都把那個人給忘了,此時正好經過一片竹林,她前後左右打




量,說:“該要戴上相機,給你在這兒拍幾張照片的。”




蘇琳琅今天穿的這款旗袍就是專門在青山綠竹間穿的。




陽光一灑,便是古銅的隆廓,恰襯竹林山水。




韶華苦短,人的青春與芳華總在剎那間,也就照片可以留駐,就該多拍幾張。




蘇琳琅說:“下回咱帶相機吧,我給阿媽也拍幾張。”




許婉心穿的是件黑旗袍,黑色,經典色,也很襯竹林美景的。




她笑了一下,正想說什麼,卻於剎那間色變,愣在當場。




蘇琳琅沒有回頭,只用餘光瞥,看到了,好吧,一個男人,沒她想象的那麼猥瑣,看起來也還年輕,大概三十七八歲,不怪婆婆當初會信任,看上去竟然精幹斯文,不像個混道的,從身形看,對方確實是個練家子,一身肌肉鼓脹。




許婉心瞬時就慌了,頭髮都乍起來了,磕磕巴巴的說:“我有點事,琳琅你先去廟裡,阿媽馬上就到。”




“阿媽?”蘇琳琅喚。




許婉心一慌,回頭問:“怎麼了?”




蘇琳琅說:“路上有塊石頭,差點絆倒我,一腳踢海里了,正爽快。”




許婉心沒明白她的意思,笑了笑說:“快去吧。”




蘇琳琅假意往前走,眼看婆婆進了竹林,當然從另一邊跟了進去。




……




許婉心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雖然沒想過會是今天,但她也早有準備的。




那是她的噩夢,也是她的心魔,她的包裡也藏著匕首的。




當然了,原罪來自於金錢,而她,作為坐擁百億家財的人家的兒媳婦,可以用錢滿足她一切的願望。




那麼,在有些方面不夠謹慎,苦果就該她自己擔。




攥著包,一步步靠近,她以為自己在前,結果只聽簌簌的,對方卻在她身後。




她沒回頭,只問:“說吧,你要多少錢?”




人們當然喜歡金錢,財富,但想要駕馭如山的財富是很難的。




總有人會想走捷徑,不勞而獲,敲詐勒索。




許婉心不怕掏錢,怕的是孩子們被無盡的勒索,一生受制於人。




她的手慢慢滑進包裡的匕首。




她不是不想給錢,她接受不了的,是被人無止境的勒索,絕望讓她走上了跟孫琳達一樣的路,她,要殺人!




……




這就又得說說那個畫家方文晉了。




底層,混道的,從小就是畫錢起家的,只會搞模仿,不會搞創作。




當初他也是受僱於人做的局,而沒有壞人認為自己是壞的,當然了,他還算有節操,只給了孫琳達一套照片,沒有給底片。




這也是後來孫琳達只能認栽被起訴,卻無法反要挾賀家的原因。




這個叫方文晉的假.幣畫手只做了一票生意後就回澳城,不跟她往來了。




人性是很奇怪的。




就好比方文晉,他不是來勒索錢的,他也知道許




婉心這種豪門闊太很難靠近。




而他有種可笑的想法,他想跟她交往,想在賀章去世後,來照顧她。




他是基於這個心態才來的,他甚至覺得自己是個情聖。




當然了,他沒有想過,這種糾纏,會讓許婉心有多麼的痛苦。




他剛想說他不是為錢來的,他就是想來看看她。




但就在這時,他聽到身後有腳步聲,當然了,賀家是有保鏢的,他也是練家子,他回頭就出拳,又準又狠。




居然是個女人,穿旗袍的女人,躲過拳頭就起腳。




陽光穿透竹林,灑在女人的身上,她起的腳,正是賀樸鑄形容的那種,李小龍式。




她此刻的身形,也恰是賀樸鑄想要展示給他的同學們看的那種。




旗袍,優美的女性曲線,凌厲而筆直的腿,比刀還厲!




許婉心回頭時,正好看到兒媳婦抬腳在踢,高叉的旗袍,中跟的尖頭皮鞋,她側身,一腳跟踢向男人的鬢角,男人一晃,躲了,但她另一腳穩如盤,快速旋轉,撐著這隻腳的腳尖快速調整,直插男人的眼睛。




這回男人沒能躲過,眼睛正中一踢,踉蹌後退要躲。




蘇琳琅的腳還有攻擊力的,她另一隻腳在竹林間迅速扭轉,腳跟猛蹬向男人鼻尖,這不但是一踹,藉助安全褲卓越的延展性,她在空中完成了兩條腿力量間的相互交接,這一蹬,用的是全身的力量!




男人在狂飈鼻血,在後退,但蘇琳琅的這一腳還遠遠沒完。




這是一口氣,還剩最後一寸,女性的靈巧,旗袍高叉的舒展性,她從男人的鼻子上借到力,身子在半空翻轉,另一隻腳騰空凌起,就又是當初對付殺手的那一招了。




她整個人朝上撲,鎖脖的同時,一隻腳尖穩準狠,已經踢進□□.中了。




這種死渣男,配不上她用刀的,她會用拳頭,一拳拳打爆他!




“許,許太太……”男人才張嘴,一隻手捂上拳,一拳已經落下來了。




方文晉提防的是賀家的保鏢,卻萬萬沒想到,打倒他的會是賀家的兒媳婦。




一個穿著旗袍帶著珍珠,瞧起來溫溫婉婉的女孩子。




“底片!”尖頭皮鞋踹襠,拳頭朝著鼻子連搗,蘇琳琅只說兩個字。




而且她沒給對方吐口的機會,說完,確定他聽到了,依然是朝著鼻子,提拳再搗,不停的搗,腳也沒停,還在踹:“底片!”




上下皆痛,這就是李小龍本人來了也遭不住的,太,痛,了!




方文晉倒是想張嘴求饒,但蘇琳琅不給他機會的。




鼻子已經被生生打凹陷了,她還是那兩個字:“底片!”




要嘛張嘴要嘛死,而張嘴,他就必須說出底片在哪裡。




許婉心在後退,踉踉蹌蹌的後退著,終於撲通一聲坐到了地上。




整整六年了,她提心吊膽了六年,卻在此刻,經歷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爽快感。




這是她連做夢都沒有夢到過,但也是對付她人生中的汙點,陰影的,最好的方式,她不需要聽對方說一個字的,多一個字她都會覺得無比噁心。




她只想要提起拳頭,狠狠的暴揍他,唯一想聽的,就是底片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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