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6 章 暗劍指何處





此時已走到一個岔路口,蕭臨淵該回祥慶殿去了,正好在這裡與二人分別,他說道:“謝家不見得沒有應對之策,不必過餘擔心。”




他這話就像是知道了什麼。




蕭懷不知道謝琅跟他說了什麼,但蕭臨淵與崔正說的那番話他也聽在耳中,那短暫的思考過後,已足夠他做出最終的決定。




父皇,你這是何必呢……




“阿父,夜深了,怎還不歇下?”




程綰想著白天的事情睡不著,就聽府中侍女說,程始也還在書房教她弟弟讀書,只是,看起來臉色不太好。




思來想去,程綰擔心程知謹又挨訓,終是又穿好衣裳去廚房做了點宵食端過去。




程始淡淡吐出幾l個字,“睡不著。”




程綰細細觀察她爹的神色,發現程始雖臉色看著有些嚴肅凝重,但不像是在生程知謹的氣,倒像是為別事煩憂,她阿弟乖乖坐在一旁看著書,看著淡定從容,就是額頭冒出的層層虛汗顯出主人公內心並不平靜。









管看多少次,程綰都覺得自己這個弟弟真是天生有著一項好本事。




但是隻要不是生程知謹的氣就好。




程知謹獨坐在右側的小書案後,程綰則是落坐在她爹書案側的一方木椅上,她細細探問,“阿父可是在為白日之事煩憂?”




程始沒有否認,反而主動與她講起了朝堂隱秘,“綰兒你可知,白日裡去謝家宣旨的人是誰?”




程綰不知道,遂搖頭,“不知。”




“那人名薛暗,是宮中新上任的禁軍大統領,才二十出頭。前任禁軍統領因辦事不力被革職,連宮中侍衛都被換了大半。”程始講道。




程綰想起白日見到的那個年輕人,神色間微微露出一點佩服,“年紀輕輕便能勝任此位,看來是個人才。料想,應是很得陛下看重。”




這後面一句,雖是她個人猜測,但語氣卻是篤定的。




“你猜的沒錯,但恐怕此人遠不止表面看上去這麼簡單。”這也是程始真正想說的。




“哦?如何個不簡單法兒?”程綰好奇,做洗耳恭聽狀。




程始也不愧是入朝多年的老人兒,知曉的東西遠比京中許多人要來得深。




他瞼目,表情稍顯凝重,語氣低沉,“早在先帝當政時,朝中一些老人之間就曾私下流傳過一則謠言,為父年輕時也是偶然聽人講過,卻不知此事是真是假,頗為撲朔迷離。”




“傳言,大宸開國之帝殯天時,曾秘密留下一支軍隊給後來的太子,也就是現在已故的慶安帝。防的就是在他死後,那些手裡握有兵權的老將們會不服這位新君,所以特地留下一道保障。”




“後來,慶安帝登基之初,朝中果真有人造反,這位新君卻出人意料的,在短時間內就將那場叛亂快速鎮壓,不僅成功剿殺反賊,還毫髮未傷。於是當時的朝臣間,便慢慢有了這個謠言,之所以說是謠言,便是因誰都沒見過這支軍隊的影子,難知真假。”




這個故事並不長,也只是個引子,後面程始要說的才是重點。




他一邊撫著自己的鬍鬚,一邊慢慢說道:“大宸皇位傳到如今的陛下這兒,也才三代,若先帝手中真秘密留有一支軍隊,那……現在這支軍隊就該掌握在陛下手中了。”




程綰聽罷臉上一驚,先帝是誰?也就是慶安帝。




但恐怕現在京都沒幾l個人知道這個事,哪怕是如今在朝中,年紀算的上老的左相曲正和也是一樣,這話中的內容著實驚人。




程知謹早從自己父親開始講這個故事時就已停下看書的動作,眼睛不自覺轉了過來。




聞言,懂了父親的意思。




“阿父是說,那個宮中新上任的禁軍統領就是出自這支軍隊?”




程始不能確定這個猜測是真的。




但薛暗的憑空出現、宮中守衛的大換血,他越想,越覺得自己年輕時聽到的這則謠言,可能並不只是謠言,他思索著,面色沉凝又帶著嚴肅,“怕只怕,對方還不止是這支暗軍裡的無名小卒那麼簡單。”




薛暗的出現太過突然,他們這些朝中官員從前從未見過他不說,便是連聽都未聽說過皇帝身邊有這號人物的,他就像是憑空冒出來的一樣。




這般天才人物,此前不該默默無聞才對。




聽聞景德帝還在一次短暫的甦醒過後,將殿內一應宮女內監全都趕了出去,只留這人幾l乎寸步不離的守著自己,連從前貼身伺候的大監梁永德都是沒有詔見,不得入內。




從這不難看出,此時的薛暗正是唯一能讓帝王信任的人,且還能讓帝王放心將自身安危交於此人守衛,不管是能力,還是對帝王的忠心都可見一斑,這哪是軍中一個小兵能做到的?




程綰想了想,“阿父可知曉這隻軍隊約莫有多少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