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鳳仙閣

    溫子染嗯了一聲，倒是沒有太多在意的味道，隨後回道:“主子不滿意，那待會兒我……”說著握拳豎起大拇指在脖子處一劃。

    “不用，螻蟻罷了。”

    兩人來到茶樓的三樓，與樓下截然不同的氛圍，大廳裡沒有擺放桌椅，反而是在中間擺放了一塊小假石山，周圍圍著同樣是假的筍樹，兩面的牆上掛著“被酒莫驚春睡重，賭書消得潑茶香”的聯子，偶爾從樓下飄來嫋嫋茶香，十分幽靜。

    穿過中廳，一掛著“鳳閣”牌子的雅間出現在眼前，溫子染推門進去，裡面已經有人在等了，是位穿著黑色紋繡稠袍的男子，男子臨窗而坐，手中拿著一本不知道是什麼的書，低頭認真的看著，似乎看的入深，並沒有察覺到來人了。

    “四弟。”

    聽見聲音，男子將頭抬起來，清晰而立體的五官出現在來人面前，黑曜石般的眼瞳裡閃著凜然之氣，看似毫無防備的坐著，然而眼波下的銳利卻是藏不住的，看見來人那沒有冷峻的臉龐總算浮出絲絲笑意，“皇兄。”

    如果裴安歌在這裡，那她就會認出這個人正是常年出宮在外的四皇子，澹臺言！而與澹臺萊交談的正是自己的主子，澹臺北。

    “聽子染說你路過這裡，想著我也有些日子沒見你了便來看看，外面一切還好吧。”澹臺北坐下，端起溫子染砌好的茶抿了一口溫和的問道，平靜的眼中那抹擔心卻是真實的在呈現。

    澹臺言放下手中的書，可以看見書皮封面上寫著的“草目”，眼睛微微彎，雖然面上看不出來是在笑，但卻是能讓人感覺他得笑意，澹臺言在澹臺北面前褪去了剛剛那股銳利的氣勢，像個平常居家弟弟，回著話，“嗯，聽說南邊界限那有一個村都感染了瘟疫，我這才打算過去看看。”

    “南邊啊……”澹臺北若有所思的想著，似乎勾起了什麼不愉快的回憶眼中狠意一閃而過，連澹臺言都沒有察覺，“那你此行小心，顧家的爪子現在可正努力的朝那裡伸呢。”

    “嘁，”澹臺言面上不動，眼中不屑的往窗外看去，方向正是皇宮的位置，“毋將軍一死，顧家仗著韶貴妃和顧丞相那個老東西，哼。”言語間澹臺言對顧家是嗤之以鼻，多說兩句都覺得浪費詞語。

    顧家作為最得寵的韶貴妃孃家，又出了幾乎掌握了一半權利的顧丞相，即使是澹臺北現在對付起來也算不得輕鬆。

    澹臺北聽了澹臺言充滿鄙視的話，放下茶杯，幾分不贊同道:“四弟，現在朝中廢后的言論越來越多，太子一位也是眾矢之中，莫要小瞧了，你出宮在外小心行得萬年船。”

    “嗯。”澹臺萊點了點頭。

    一旁溫子染倒是頭一次看見這麼聽話的澹臺言，畢竟以前澹臺北不在的時候，澹臺言這位爺可是誰的話都不聽，我行我素，一言不合就拔刀。這種說教的話放給別人說給他，現在分頭草指不定都多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