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特 作品

第 296 章 我不用發癲了





手指竄上一股麻意,如被電流輕輕柔柔地撩撥,陳子輕在床上坐下來:“這搞的……一比較起來,好像我的愛不多一樣……”




也多的啊,不能因為方式不同,就抹殺掉。




陳子輕抹抹臉:“我的愛怎麼會不多呢,多死了好不好。”




他定了定神,發現周今休今天編輯的提醒事項有四條,前面三條已經完成了,剩下一條待完成,都是廢料有關。




周今休簡直是不務正業的典範!




“我這三分地,他成天的惦記。”陳子輕紅著臉吐槽,其中一條編輯時間是開會期間,誰能想到精明正經的秘書腦子裡想的是會議結束量一下會議桌的尺寸,定製一條桌布,以防上司躺上去的時候硌到冰到。




今天下班前,陳子輕已經從周今休那兒聽說了會議桌加桌布一事。




周今休想到就要做,早晚都要做,執行能力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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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生間裡面沒嘔吐聲,也沒水聲。




陳子輕等了會,不放心地敲門:“今休?”




沒回應。




陳子輕心裡的不安瞬間擴大了不少,他把敲門的動作換成拍門,拍得砰砰直響。




就在他把手拍疼了的時候,門從裡面開了,周今休站不住地倒在他身上,被他攙到馬桶邊:“吐好了嗎,要不要再吐會?”




周今休壓根就沒吐出來,他抱著馬桶蓋訴說心腸。




陳子輕在一旁唸經。




周今休滿臉受盡天大委屈的陰霾,嗓音都啞了:“老婆,你怎麼不說話?”




陳子輕兩眼一閉。你那老婆要是能說話,就見鬼了。




“你總給我開空頭支票,你說等到局勢穩了才能舉辦婚禮,我賣命在短短几個月內幫你把局勢穩下來,你不和我結婚,你還要我等。”周今休的顴骨被酒精燒紅,領口敞開露在外的脖頸和一點鎖骨也是紅的,他跟邋遢骯髒的酒鬼不沾邊,皮相太好,一雙眼迷離含情,只會讓人覺得性感,又多出平時沒有的脆弱。




陳子輕心裡軟軟的,忍不住地哄他:“過完十一就結婚。”




尾音尚未落下就被半拖進一個窒息的擁抱裡,伴隨抑制的狂熱:“真的?”




陳子輕一把將他推開:“你裝醉?”




周今休眼微微闔著,很沒形象地抱住陳子輕的腰,腦袋埋上去:“沒裝醉,我是真的醉了,老婆,我




想喝奶。”




陳子輕:“……”看來是醉得透透的。




周今休反覆地,想喝奶。




陳子輕帶他去冰箱拿奶,被他壓在冰箱門上,討奶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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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矇矇亮,貓叫聲就把陳子輕從睡夢中拉了出來,他在生物鐘前醒不算稀奇事。




陳子輕簡單洗漱後攏著睡袍去開門,莊矣抱著小灰貓站在門口:“少爺,我看灰灰跑上來了,怎麼叫都不行,只好過來找它,還是沒能阻止它叫喚,打擾到您睡覺了。”




“沒事,反正也快起來了。”陳子輕撓了撓小貓的下巴,“灰灰,早上好。”




莊矣心下嘲弄,他還不如一隻貓。




“下雨了是吧?”陳子輕打著哈欠揉痠痛的肩頸。




莊矣在他身上聞到了不純粹的檀香,雜質來自裡面的人,他太寵著,任由對方以下犯上。




在內心孜孜不倦的求而不得情緒翻湧中,莊矣回道:“是。”




陳子輕不假思索:“那今天不上班了。”




莊矣跟小灰貓,四隻眼睛看著他。




“哈哈。”清醒過來的陳子輕乾笑,“下雨跟上不上班有什麼關係,我說說而已。”




怎麼沒關係,下雨下雪就不想上班,風大了也不想去。




哎,做老闆了還是不能上下班自由。




陳子輕忽地感覺背後投來視線,他往後扭頭,周今休揉著脹痛的太陽穴走近,帶有薄荷清涼的味道將他攏住,自然親暱地環住他的腰,下巴抵在他發頂,似笑非笑地看著莊矣懷中的貓。




“自己跑上來的?這麼不老實。”




灰貓在莊矣臂彎裡縮成一團。




“可能是大早上的沒人陪它玩。”陳子輕拍拍腰上的手,對莊矣說,“你把灰灰抱下去,帶它到它的遊樂場玩會兒,下雨不方便出去,等雨停了再說。”




莊矣應聲告退,視線晦澀地從他脖頸若隱若現的紅痕上經過,喉頭像是生了鏽。




犯賤,又不是沒人喜歡,沒人愛,偏要留在這裡,自虐般日復一日的自我折磨。




莊矣腳下的路歪七八扭又筆直,他紊亂的氣息漸漸平復,目中是不會轉道的沉靜。




人生苦短,這輩子就這樣吧。




要是他這種小人能有下輩子,他絕不會再讓自己一開始就沒了退路。




陳子輕的眼睛被捂住,周今休不准他看莊矣離開的背影。




“你頭疼不疼?”他無奈。




周今休聞言就抱著他轉個身,假肢把房門撥了回去:“疼,你給我按按。”




“我不按。”陳子輕說,“疼才好,才能長記性。”




周今休在他耳邊笑:“長什麼記性,還請太太給我點提示。”




陳子輕當場就指責他不該瞎吃醋。




周今休挑了挑眉梢:“我還以為你要說我不該瞎吃別的奶。”




陳子輕腳下一個踉蹌。




不過瞬息就聽見周今休問:“疼嗎?









陳子輕白他一眼:“疼啊,怎麼不疼,是個人都疼的好吧!”




周今休若有所思:“那我怎麼感覺你往我嘴裡送?”




陳子輕猛地從他懷中跳出來,指著他,兇巴巴地瞪道:“你還說你沒有裝醉?”




周今休舉手做投降狀:“真沒有。”他眉目慵懶而無辜,“我只是沒醉死,有保留意識,也不存在斷片的現象。”




陳子輕一時找不出證據來推翻他的說辭,就乾瞪眼。




周今休撥他攏一起的睡袍:“輕輕,給我看看。”




陳子輕攥著:“不給看。”




“別鬧。”周今休眉頭緊鎖,他面上正經,口中卻在流氓地回味,“我看你受沒受傷。”




陳子輕支吾:“沒,沒受傷。”




“我不信。”周今休正色,“正常人不可能不受傷。”




“啪”




陳子輕在強行撥他睡袍前襟的那隻手上扇了一下:“那你還問!”




周今休露出疑似尷尬的神色。




陳子輕把被他撥開的睡袍重新攏起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借著給我檢查的名義再喝點兒。”




周今休耳根微紅,面上是被冤枉的哭笑不得:“我頭疼,哪有精力。”




陳子輕哼了聲。




捕捉到周今休越發不穩的氣息,陳子輕還沒做出反應就被他抓住腰,一把提起來,託在身前。




陳子輕擔心周今休的左手用力過度,盡力把腿環緊,不把自身全部的重量放上去:“今休,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什麼情況,悠著點。”




周今休輕悠悠地笑:“我就一隻半殘的手,自然比不過雙臂健全的人給你帶來的快樂多。”




陳子輕親他兩下,他周身陰鬱瞬間一掃而空。




挺好哄。




而且,陳子輕要是不哄,周今休也會輕車駕熟的把自己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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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下了一天,陳子輕讓周今休給他推了應酬,兩人一路迎著彩虹回去,莊矣撐傘出來等,還帶著小灰貓。




陳子輕見周今休的面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差下去,無語地捏捏他的手指關節:“別這樣,灰灰是我從你老家帶回來的,跟別的貓不同,意義非凡。”




周今休聽到後半句,繃著的唇稍微鬆了點。那貓之所以意義非凡,必然是跟他有關。




礙眼的不是貓,是利用貓耍心機的人。




在這件事上,嚴隙要比至今都不死心的莊矣順眼那麼一點。




周今休拿出西褲口袋裡的手機接起電話,眼神示意陳子輕先下車,他靠著椅背疊起腿,漫不經心地與人談公事,目光始終鎖著愛人,不離分毫。




掛了電話,周今休指間手機在腿部一下一下敲點。白天輕輕把他叫過去拍了張合照,當著他的面設成了屏保,什麼話也沒說。




輕輕看過他的手機了。




除了那個相冊,還有個隱藏的,不能見人的。




“董事長夫人,老闆娘




,家族主母……”周今休咀嚼這類說法,他總覺得不論活了多少世,這都是他第一次跟這些詞組隊捆綁,新鮮,稀奇,卻不排斥牴觸,更沒有心生反感。()




輕輕若是問他:莊家缺一個主母,你做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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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會怎麼回答?




當然是做。




難不成還便宜別人?他又不是傻逼。




他連逗弄的猶豫都不敢有,誰知道輕輕會不會扯著鉤子來一句:你不做,我就讓別人做。




那是他的死穴,他連下跪沒排在第一個都無法接受,要花費大量時間來治癒傷處。




周今休打開車門,他沒撐傘,隻身走進細雨裡。輕輕這個名字,他到死都不會讓他以外的人知道,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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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裹著雨,雨黏著風。陳子輕在傘下逗貓:“灰灰。”




小貓軟綿綿地叫。




陳子輕覺得小動物有緩解工作疲勞的療效,他整個人都被淨化了:“今天乖不乖?”




莊矣說:“很乖。”




陳子輕對莊矣的搶答見怪不怪:“這麼棒啊。”他接過貓,揉了一把,下一刻就要埋進去吸,後領一股力道阻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