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特 作品

第 296 章 我不用發癲了

周今休的虛榮心很強,他對於在情敵面前炫耀這種行為樂此不疲(),也不認為秀恩愛死得快∵[((),那本身就是感情不牢固,秀不秀都難逃一死。




陳子輕在這件事上是幾乎放任的態度,男朋友肯定是要慣的。




月末出差,嚴隙受傷沒跟著,陳子輕臨時調了個身手好長得帥的保鏢負責他的貼身防護。




然而出發當日,保鏢就換了人。




陳子輕瞟了眼霸道的周今休,隨他去了。他們一到出差的城市就被合作商接去參加酒局,三線家族生意的酒局,檔次比一線還要奢靡。




哪怕陳子輕帶著周今休,酒局上的固定節目依舊不會避開他。




“我就不選了。”陳子輕半開玩笑,“你們都別害我,不然我晚上會被罰跪鍵盤。”




包房裡響起一陣渾濁的打趣。




陳子輕做了這麼久的老總,依舊不習慣這種場合,反觀被調侃的周今休遊刃有餘,他樂於做他人口中的——未來的董事長夫人。




酒局結束,陳子輕跟周今休在停車場碰到了一個當地企業的董事,主動和他打招呼,對他這個從一線跌落的華城“喪家犬”絲毫不怠慢。




陳子輕把周今休介紹給對方:“這是我愛人。”




周今休風度翩翩地伸出手,陳子輕默默把他的手拉回來,給他一個眼神,他笑著換上右手假肢。




陳子輕目送那董事的車子揚長而去,周今休在他耳邊說:“輕輕,你再給我買隻手套。”




心裡一熱,陳子輕撓了撓同樣熱起來的臉頰:“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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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作商是個善解人意的主,他準備的酒店花了不少心思,裡面佈置得跟婚房一樣。




陳子輕滿眼都是大紅色,他感嘆,好俗啊。




轉而一想,大俗即大雅。




陳子輕在房間裡走了一圈,脫下西裝丟在沙發上,冷不防地聽到222通知他申請結果,他脫口而出:“下來了啊。”




周今休在燒水,他聽力敏銳異於常人,聞言側目:“什麼下來了?”




陳子輕在心裡說,感情線的儲存申請。他睜眼說瞎話:“哦,我是說我胃裡哽著的食物,總算不那麼難受了。”




周今休皺眉:“我下樓給你買藥。”




“不用不用。”陳子輕叫住他說,“我都好了,不吃藥了。”




周今休執意下樓,陳子輕氣得在他後背上捶了下:“都說不用了,你怎麼這麼犟。”




年輕人沉了眼:“我還不是心疼你。”




陳子輕頭腦發昏張嘴就說:“啊,就你心疼我是吧,我不心疼你啊?你白天陪我趕行程晚上陪我應酬,寸步不離的跟著我,光顧著問我餓不餓渴不渴累不累,自己都顧不上,這會兒才到酒店就要下樓,跑上跑下的幹什麼嘛!”




房裡寂靜無聲。




陳子輕的嘴唇顫了顫,我真服了,我怎麼連那種肉麻兮兮的話都說得出口,受不了受不了。他裝作什麼都沒發生




()地走到窗邊看夜景。




有快而急的腳步聲靠近,他嚥了口唾沫。周今休從後面擁住他,頭低下來,沿著他耳廓親。




他被扳過臉,迎接密集而纏||綿的吻,脖頸讓一隻手箍著,喉結每次吞嚥都要擦過周今休的虎口。




映在窗戶上的兩個身影正在相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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塗犖犖揚言要帶他大姐的團隊來跟陳子輕談判交易,那情況遲遲沒出現,倒是他大姐在一次聚會上撇下社交圈朝陳子輕這邊走來,和他寒暄了幾句。




塗霖無所謂此舉會給商圈帶來怎樣的震盪,是否成為風向標,讓莊家抓住時機制造有利於自己的輿論從而拿下某些項目,她也不見絲毫一朝得勢的盛氣凌人,客氣道:“七爺,我弟弟不懂事,您別往心裡去。”




陳子輕懷疑塗犖犖被塗霖關了起來,並強制性地阻止他跟外界取得聯繫。




“我沒往心裡去。”陳子輕說。




塗霖面含爽利的笑意:“我已經把他教訓了一頓,他答應我不會再胡鬧。”




陳子輕挺直白的:“有用嗎?”




塗霖面部一抽,沒用。她那弟弟病入膏肓,骨頭縫裡都刻著莊矣二字。




不如讓莊矣從這世上消失,一了百了。




陳子輕從塗霖身上感受到了殺氣,他眼皮跳了跳:“塗小姐,死人有時候比活人的影響大得多。”




塗霖的心思被揭穿,她並未露出尷尬不自在,仍然波瀾不驚:“哦?是嗎,這方面我不是很瞭解,還請七爺指教。”




“指教談不上,”陳子輕喝了點酒,抿嘴笑,“不知塗小姐聽沒聽說過白月光,一死就昇華了,刻骨銘心永世難忘,其他都是退而求其次。”




……




周秘書在拐角偷聽到了這番話,聽了還要亂吃醋,他酒量差勁,喝了就醉,醉了說胡話,委屈地闡述自己作為替身的抑鬱和酸澀。




莊園籠罩在靜謐中,房裡氣氛漣漪。




陳子輕給周今休把皮鞋脫掉,走到床前松他的領帶,柔聲說:“沒有替身,哪來的替身啊,盡瞎想。”




周今休扣住他手腕,喉頭髮哽,眼底閃爍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偏執暗光:“我死了,你找個像我的,我就是你的白月光了嗎。”




陳子輕的眉心擰了下,被他惹毛了:“要不你試試唄。”




“不試!”周今休眼神可怕地低吼著,徒然將他往床上一拽,欺身壓上去,單手掐他脖子,力道不重,手掌圈著,咬肌繃緊氣息沉而重,“不試,我不試。”




他額髮凌亂,口中酒氣濃郁,眼眶泛著慌張的紅:“老婆,我不試。”




“好好好,我知道了,沒人逼你試。”陳子輕吃力地喘著氣,感覺自己正在表演隨口碎大石,“你從我身上下來。”




周今休直盯著他,忽而輕笑:“我不是替身,那我是你的誰。”




陳子輕差點脫口而出,你是我的優樂美,這廣告詞深入人心,真是經典永流傳。




“你是我男朋友




。”




周今休拎他無名指:“戒指都戴了,只是男朋友?”




陳子輕馬上安撫得寸進尺的秘書:“還是隻差登記的另一半。”




周今休眯起眼:“我不是你老公?”




陳子輕:“……是。”




稱呼有什麼區別嘛,關係才是最重要的啊。




然而他看周今休滿足地彎起唇,眼角蔓上了溫柔之意,就也不自覺地跟著笑了下。




他們四目相視,時間彷彿靜止,又似乎在極速後退或前進,轉瞬間就有無數個時空從他們身邊淌過。




陳子輕見周今休眉頭皺緊面露不適,忙問道:“是不是想吐?”




周今休的上半身趴下來,溺水一般抱著他這個浮木,口鼻蹭著他的臉頰和脖頸,很黏人地不斷親吻:“難受。”




陳子輕被周今休纏得手腳都掙不開。




罪魁禍首還在他耳邊一遍遍地說難受,要問哪兒難受,就說渾身上下全都難受。




“誰讓你喝這麼多的!”陳子輕又氣又心疼,才喝了一杯就這死德性。




周今休握住陳子輕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冷冷盯著他:“這裡最難受。”




陳子輕怔了怔,認真地跟他說:“有些煩惱是想象出來的。”




周今休眼瞼垂著,眼尾越來越紅。




陳子輕把手伸到他襯衫後面,從他精實的背部肌肉往上摸,指尖摸索著找到他的刺青位置,一下下輕輕地劃過,在他的一陣顫抖中親住他。




周今休喉嚨深處溢出被撫慰的低喘,他閉上眼眸,帶著陳子輕的另一隻手去解自己的皮帶,沉迷於這場唇|舌|交||纏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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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零點的時候,周今休說他要吐。




陳子輕艱難地把周今休扶去衛生間,他還沒勻口氣就被推了出去,門在他身後關上。




錯愕幾秒,陳子輕撇著嘴嘀咕:“幹嘛,有包袱啊,我又不嫌棄你。”




他去把掉在地上的被子撿起來,抖了抖,鋪好。




餘光瞥到周今休的手機,陳子輕心血來潮地夠到手上,他在看到指紋解鎖的第一時間,想也不想就將食指的指腹按上去。




解開了。




陳子輕心跳有些快,他在周今休的手機裡逛了會,並未懷揣偵探破案的冷峻心理,就是找點事打發時間。




周今休的相冊裡有上萬張照片,都是他,數量多到讓他震驚。他沒一張張點開,而是從頭劃到底,大致掃了掃。




“我的手機裡沒一張他的照片。”陳子輕自言自語,“這會不會讓他沒安全感啊,不是我心裡裝著其他人,是我表達愛的方式有別。”




陳子輕抿抿嘴:“還是找個機會拍點放手機裡吧。”




屏保換成合照。




他無所謂的儀式感,周今休在乎,很看重。




陳子輕退出相冊,正要給手機息屏,無意間瞥到今日備忘錄提醒,就在左上角。




——把玉放進去,比昨晚的時長多




四分鐘就拿出來。




提醒時間是二十分鐘後。




往常那個點,陳子輕都在做夢了。他哪知道在他睡著後,他家周秘書就開始上班,還定時。




屁||股一陣發涼的陳子輕進備忘錄,發現上了鎖,他有一瞬間似是回到周今休的公寓門前,對著密碼鎖亂按數字。




最終按了一串數字,密碼鎖解開了。




只是那次他不知道自己按了什麼,這次他是知道的。




陳子輕,備忘錄記載著大量內容,全部跟他有關,只有他,不摻雜一條公事和周今休自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