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特 作品

203.我拿到反派劇本的第十五天 關於我被未婚去親的時候不小心撥通了哥哥的號碼(小年前面有添加)......

陳子輕裝作沒聽見虞平舟所說,他就這麼扣著Alpha的手指,被帶去溫暖的地方。

——章家客房。

陳子輕身上裹著的西裝外套溼了,頭髮還在滴水,脖子裡蜿蜒水痕。他不再和虞平舟十指相扣,垂著溼漉漉的腦袋脫下外套丟在腳邊,露出貼著青澀纖細身體的衣褲。

突起的肩胛骨隨著紊亂的呼吸顫動不止,一把腰線隻手可掐。

陳子輕把手伸進衣襬裡,從下一路往上,在冰涼涼的肚子和胸脯之間來回摩擦。

還是冷。

有目光從他頭頂落下來,伴隨斂盡威嚴與鋒芒的溫柔聲音。

“為什麼要下水救人?”

“我不是不贊成你救人性命,只是,析木,你可以叫人來救,不是隻有自己下水這一個單項選擇。”

“你太急亂,方寸大亂。”

“之前你為了周衍明活下去,求醫院破例讓你進重症病房鼓勵他,你和楚未年有不能說的“用掉一個”的秘密,今晚你又為了文君的那個學生江扶水失去基本的判斷力,以身涉險跳湖。”

“析木,你真的只是在玩?”

“你對新的舊的玩伴,都有些越界了。”

“在外面不能和你那麼牽手。”陳子輕仰起頭,“不在外面可以這樣嗎?”

Alpha說了一堆,他根本沒聽,只在乎先前在花園裡的那句。

虞平舟捏著鼻樑:“去洗澡。”

陳子輕緊緊地仰望著虞平舟:“你還沒回答我呢。”他隨便抓了抓貼著腦門的溼劉海,放出被遮掩的眉眼,慪氣地說,“你不回答我,我就不洗澡。”

少年只准州官放火,不準百姓點燈,自己幾個問題一個都沒回答,卻偏要別人為他解惑。

“不洗澡?”虞平舟面容平靜,“那直接回家。”

陳子輕看Alpha拿出手機準備通知司機,他的神經末梢一抖就開始發神經,嘩啦地脫了外衣扔出去,冷眼尖叫起來:“你不寵我了!”

虞平舟眉頭微皺:“我不寵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陳子輕:“……”行吧,他嚥了口唾沫緩解剛才用力過度的嗓子,“那哥哥你先別打電話叫司機,我不能這樣回去,我身上都溼了,坐車很難受的,我必須洗個澡。”

“可是我洗了澡沒衣服換。”陳子輕踩著地上那件昂貴的西裝。

虞平舟的嗓音低柔許多:“章老的小孫子跟你體型差不多,我讓章家把他的衣服拿一身給你。”

陳子輕做出蠻橫的嫌惡表情:“我不要穿別人穿過的衣服,就算洗乾淨了,我也嫌髒。”

虞平舟說:“新的。”

“那可以。”陳子輕想起什麼,他邁近一步,溼冷的身體虛虛地擦到Alpha堅硬的西裝面料,“哥哥,你怎麼知道章爺爺的小孫子跟我體型差不多,你留意他了?”

虞平舟忽地偏開頭。

陳子輕奇怪虞平舟怎麼往旁邊看了,他也瞧了瞧,不就古董字畫之類,有什麼稀奇的。

就在陳子輕費解之時,耳邊響起聲音:“他喜歡你,問我能不能追你。”

陳子輕:“……”我也是多嘴。

“你怎麼說的?”陳子輕的後腦勺滴下水珠,順著後頸往背脊上淌,有點癢,他隔著溼衣服撓幾下,凍得不似平時那麼豔紅的唇一撇,“我只跟長得高長得帥的一起玩,像我這麼矮的,我可不要。”

虞平舟說:“給你回絕了。”

“還是哥哥懂我。”陳子輕笑得不知多開心。

“我去洗澡了,衣服的事麻煩哥哥了。”陳子輕讓江扶水意外掉湖裡那一出給整得身心俱疲,他不跟虞平舟玩了,洗澡去了。

進了浴室,陳子輕垂眼的同時把手放在衣服下襬上面,就要往上撩的時候,他看見了什麼,猛吸口氣。

他突起來了。

陳子輕下意識就把兩條手臂環抱在身前捂住,下一秒就默默放下來,繼續脫衣服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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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內靜下來,虞平舟被鬆開後一直垂落在西褲邊沿的左手緩緩抬起來,扣過的痕跡,體溫,觸感都早已消失。

只不過,

湖水沾到了他的皮肉毛孔,他從一側口袋裡拿出一塊帕子。

擦拭上去的前一秒,動作頓住。

虞平舟將帕子疊起來,放在桌上,他轉身去了房間外的客廳。

不多時,沈文君敲門進來:“析木在洗澡嗎?”

“嗯。”虞平舟坐在窗邊。

沈文君說:“平舟,我跟未年聊過了,你們兄弟感情好,那麼牽手沒關係,他能理解。圈內也不會過多討論這件事,大家都知道那是弟弟對哥哥有霸佔欲和依賴性,還太小,過兩年就會好。”

虞平舟看他一眼:“辛苦了。”

“應該的。”沈文君理了理脖頸的抑制環扣,他本該在年後進入發情期,這幾天卻已經出現了不適的徵兆,不穩定了,提前了。

沈文君說:“你沒教育析木吧?他下水受凍了,人也嚇到了,身體跟心理上都要照顧,我們都該站在他那邊,不能掉過頭指責他。”

虞平舟說:“適當的教育是有必要的。”

沈文君嘆息:“儘量溫和些,析木那孩子內心脆弱。”

虞平舟問道:“你的學生怎麼樣?”

沈文君不易察覺地頓了一瞬,椅子上的Alpha從沒問過他的學生,這是第一次。他微笑:“好多了,我讓司機把人送回家了。”

“他臉上有個手掌印,我問他是怎麼回事,他說是析木扇的,析木怪他落水沒求救,怪他不惜命。”

“平舟,析木是個好孩子。”

沈文君感嘆:“作怪捉弄無傷大雅,大事上跟平時完全不一樣,有時候我會覺得他的身體裡住著兩個靈魂,一個喜怒無常比較敏感,一個情緒穩定很老成。”

虞平舟沒接沈文君的話題:“章老那邊怎麼說?”

“發了很大的火, 那幾個參與的家族都帶孩子在章老面前請罪, 他怎麼都不原諒。”沈文君說,“章老把事情鬧大是為了扶水。”

“今後不會再有人欺負他。”

虞平舟說:“你的學生很受章老喜愛。”

沈文君抿著嘴笑:“也是他自身有本事,跟我沒多大關係,並非是我的人脈。”

“我和章老今年很少來往。”沈文君主動透露不為人知的內||幕,“章老目前主要在做的項目是腺體移植,當初他邀我加入,我拒絕了,他對我便有了意見,認為我不尊重他,我忘恩負義。”

“我認為移植腺體是一種非人道的項目,一旦成熟了,必定會成為買賣,即便是自願捐贈的腺體,也會被明碼標價移植給想要的人,更別說會出現一個新職業,專門挖割腺體。”

Omega憂心忡忡:“我怕到了那時候,自己也是受害者之一。S級Omega帶來的財富會讓很多人前赴後繼的冒險。”

虞平舟說:“我們活不到技術成熟的那天。”

沈文君失笑:“那最好不過了。”

虞平舟側回頭,目光放在窗外模糊夜景和窗戶上的模糊輪廓上面。

有他自己,也有他認識十年以上的同學兼未婚妻。他屈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點腕錶的錶盤,氣息沉到深海底部,與世隔絕一般。

沈文君也在看玻璃窗裡的人景。

他們的目光沒有交接。

“平舟,我有點事要處理,不能跟你們一起回去了,等析木洗完了澡,你替我跟他說一下。”沈文君把手放進西褲口袋,笑著說,“還有他不顧危險救我學生的事,我希望他下次再有類似的情況,要把自身的安危放在第一位,無論是多重要的朋友,都比不上自己。”

走到門外,沈文君臉上的笑意就淡去了。

明明是簡單的收徒宴,非要有事端,涉事的家族一個都不會漏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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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散去,章家人在門口送賓客。

陳子輕跟著虞平舟去車那邊,楚未年已經在那站著了。

楚未年上下打量乖學生打扮的小未婚妻:“平舟,讓析木跟我一輛車,我有些話要說。”

虞平舟尚未開口,陳子輕就不樂意地叫道:“在電話裡信息裡不能說嗎?”

楚未年對小未婚妻的兄長表明態度:“我的車在你後面,我不會帶他去別的地方。”

虞平舟道:“析木,你坐他的車。”

陳子輕頓時就像是被背叛了,他一張臉陰了下去,雙手攥住:“我不要,我要跟哥哥一起。”

見虞平舟坐上車,陳子輕朝著車門衝去,他瘋狂拍打最後一排的車門跟車窗:“哥哥,你不能丟下我,哥哥——”

楚未年把他拉開:“別搞得跟我要把你賣了一樣,你哥到家了,你也到家了。”

車啟動,陳子輕追在車後面嘶喊:“哥哥——哥哥——”

車漸漸遠去。陳子輕停下來,他氣喘吁吁地喘著氣緩了會,回頭走到楚未年的車旁,拽了下車門:“不是有話說嗎,上車啊。”

楚未年哈哈大笑:“你這演的多假,瞎子才看不出來。”

陳子輕心說,可不是嘛,要的就是假,不然怎麼會讓你們這群聰明人當樂子。他瞪著又不知道怎麼戳中笑點的Alpha:“你什麼意思?誰演了?楚未年,你別詆譭我對我哥哥的感情!”

楚未年麵皮抽搐,小未婚妻乍一看是自作聰明又蠢又聒噪,讓人忍不住把他那兩片喋喋不休的嘴唇縫起來,實際一直在清醒著為了得到關注獲得特殊的標籤而兢兢業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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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頭一次坐楚未年的車,雖然都豪,卻沒虞平舟的舒服,他分析不出來差在哪裡,就是覺得坐著不高興。

“析木,我希望你在外面給我點面子,少跟你的哪個哥哥過於親密,私下裡隨便你們怎麼樣。”楚未年邊回應聽到風聲的老太太,邊說,“你是我的未婚妻,你的一言一行多少都會關係到楚家的聲譽,”

陳子輕情緒激動地打斷:“有沒有搞錯,我答應跟你訂婚是為了幫你忙,讓你奶奶如願,憑什麼要我搭進去我的人身自由和交友自由?”

“而且我聽你奶奶說你年底要是不找到合適的八字訂婚,就會有大禍,我是你的救命恩人。”陳子輕理直氣壯,“你不是應該讓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嗎。”

“至於你的面子,你自己去掙唄,還有你家裡的聲譽,那也是你的事,我多交幾個朋友怎麼了?每個朋友都在乎怎麼了?”陳子輕鄙夷地哼了一聲,“心裡髒的人,眼睛就髒,看什麼都髒。”

楚未年停下了手上動作,他面色古怪,少年本事不小,竟然又一次讓他在跟身邊人發訊息時被轉移注意力。

訊息中斷不發了,楚未年把手機收起來,慢條斯理地和少年講道理:“一,我們是合作關係,不存在你單方面付出,我也給了你好處,二,在接下來不到兩年的約定期限內,你有必要做到不給我添麻煩,我也同樣不亂社交或者花天酒地引發新聞讓你在學校遭受輿論影響,三,你那是交朋友?”

陳子輕聲音很大,給人一股子虛張聲勢的意味:“就是交朋友!”

楚未年興味:“國外躺著的那個要是知道你在國內摟著某個哥哥的脖子哭,一副相依為命樣子,只怕是能當場斷氣。”

“他沒出車禍前就已經知道了扶水哥哥對我的重要性。”陳子輕說,“他們都是我的朋友。”

楚未年拍拍手:“你重新定義了朋友這個詞。”

陳子輕忍著不翻白眼,他繃著身子呈現出遭到攻擊的反抗狀態:“少諷刺我,我第一次被親是是給你親的,我不會和我的朋友做類似的親密事情。”

楚未年說:“摟摟抱抱的,不算親密行為?”

陳子輕囂張地抬起臉:“當然不算!”

楚未年再次拍手,很敬佩的樣子:“你又重新定義了親密行為。”陳子輕彎腰趴下來假裝拽褲腿摳鞋帶,實際是要繃不住面部管理了。他維持著讓楚未年看不清表情的姿勢說話。

“我在上高中,正值青春期,不像你們這些大叔經歷得多了,讓社會的大染缸染得亂七八糟,做事待人不是權衡利弊,就是計較得失,早就忘了初心了,你們也不記得自己在我這個年紀是什麼樣的真性情。我交朋友和情愛慾|望沒關係,純粹只是想那個人陪我玩,玩也僅僅是玩,不是上|床……”

陳子輕用不大不小的音量說:“你曲解了我交友的意義,還要限制我約束我,別說你是我的假未婚夫,就算是真的,也別想掌控我。”

楚未年發出意味深長的嘖聲:“我上輩子拯救了星球,這輩子是你假未婚夫,而非真的。我可沒綠帽癖。”

“你憑什麼罵我未來的未婚夫是綠帽癖?”陳子輕下意識地坐直身體,大喊大叫著護犢子地反駁,“他才不是綠帽癖呢!”

楚未年:“……”他臉色難看,“耳朵都要讓你吵炸了,小點聲,慢點說,ok?”

陳子輕軟了聲調:“未年哥哥。”

楚未年戲謔地看著情緒秒切換的少年:“這不是挺好嗎,就這樣,一直這樣,別時不時的,嘶——”

他看向擰住他手背一塊皮的少年:“鬆開。”

陳子輕不松。

楚未年握住他小臂,不知按了哪處學位,他的手頓時就沒了力氣。

“你說你在公眾場合,當著我的生意夥伴跟好友們的面和你所謂的朋友拉拉扯扯,我不在意,會被誤解我們是純商業聯姻,背地裡各玩各的,不止我們雙方的名聲都會受損,甚至你哥也會被非議,虞家家大業大,竟然要高中生弟弟聯姻,商人本色,你哥這些年的會被造謠是假裝的,這才是他的真實面目。”

Alpha不快不慢道:“我要是在意你,就會被說是連一個十幾歲的小孩都管不住,那我的能力會被質疑。”他鬆開掌中的那截小臂,“我很難做。”

陳子輕聽進去了,他要吸取教訓,以後應對哪個目標的時候注意一下週邊環境,但他嘴上卻是底氣不足的德行:“你仗著比我年長比我學歷高就欺負我,我明天讓我嫂子跟你說,他是老師,能說會道。”

楚未年說:“把他搬出來幹什麼,家醜不可外揚。”

“……”陳子輕誇張地張大嘴巴,“他是外人?你們認識很多年了,你看起來能在他一聲令下為他戰死沙場在所不惜,我以為你們早就是相親相愛一家人了呢。”

楚未年沉默了下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