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特 作品

第 173 章 寡夫門前是非多

    “哎,444,你說他不定時不定期的患得患失,咋個回事啊。”

    系統:“自卑唄。”

    陳子輕啞然。

    系統:“沒安全感唄。”

    “你身邊都是腿腳好的,有錢有房有車的,他屁都沒有,年紀還最小,幸福就是個肥皂泡,美夢早晚會醒,那不就發神經了。”

    陳子輕靜靜地蹲了片刻,撇斷樹枝丟掉:“我能起到的作用不大,關鍵要靠他自己,內心強大了才是真的強大。”

    系統:“你怎麼不把這話說給他聽。”

    “我哪敢。”陳子輕不假思索,“你的家屬也是個瘋批,你就別明知故問了。”

    腦海裡出現了雜音,像是服務器罷工了。

    陳子輕提心吊膽地道歉,生怕444生氣了撂挑子不幹了,那他就是個沒人管的孤兒了。

    系統:“你慌個什麼勁,我又不是不要你,故障了而已,個垃圾服務器!”

    陳子輕放下心來:“那怎麼不換一個新的?”

    系統:“誰敢跟上司提意見,獎金全給扣光。”

    陳子輕驚訝地說:“不會吧,我感覺你的主系統是個好人啊。”

    系統:“……”回頭就跟那傢伙說他被髮了好人卡。

    “不知道津川哭沒哭完,我還是等會兒再去找他吧。”陳子輕善解人意地想。

    .

    陳子輕前兩年一到冬天就沒那麼想要了,但今年的冬天不同以往。

    因為他睡覺不冷。

    不然怎麼會說溫飽|思||淫||欲||呢。

    暖和了,吃飽了,就想上了。

    陳子輕深秋之後就沒再上去睡過,上鋪用來堆放他的貨跟雜物,他在下鋪和梁津川擠在一塊兒。

    梁津川伺候完他就背身睡覺。

    這是……扮演上了第五個大珍寶的角色。

    平時可不這樣子。

    陳子輕戳戳少年的後背,見他沒反應,就沿著他從秋衣裡突出來的脊骨,一寸寸地往下戳。

    這是幹嘛,白天的那句“我愛你”帶來的餘溫還沒消散嗎?

    陳子輕戳到最底下那節脊骨,趴在少年背上,腦袋靠在他肩頭:“津川,嫂子給你咬吧。”

    貼著他胸口的後背驟然一震。

    少年轉身對著他,昏暗中辨不清是什麼神情,只覺目光既滾燙又陰膩。

    陳子輕的腿|跟屁||股都被熱毛巾擦過,很舒服,他整個人懶洋洋的:“我知道你很想我咬你,你好多次都戳到我嘴邊了。”

    梁津川撫上他溫暖光|滑的脖子:“戳到你嘴邊,跟進你嘴裡可不是一碼事。”

    陳子輕在黑暗中點點頭,說得也是。

    “那你要不要嘛?”陳子輕鼓起勇氣送出糖果。

    梁津川的身體想要,靈魂卻是截然相反的答案,他不捨得。

    “算了。”少年像在跟誰置氣,嗓音冷沉。

    “是你自己不要的啊。”陳子輕說,“你天天的咬我,我想讓你也感受一下我平時感受的……”

    睡在裡面的梁津川壓住他,將他的手鉗制著扣住,舉過頭頂。

    陳子輕眼睛撲閃撲閃,呼吸都沒有亂,他很淡定:“你改變主意了?”

    梁津川吻他的嘴,咬他的舌頭,吃他的口水。

    ……

    陳子輕費了很多的心思都沒能給梁津川弄出來。

    梁津川情緒低迷,欲||望難以集中。

    怎麼都到不了那個點。

    他明天滿課,後半夜還在被嫂子的手腳捧著玩。

    “不用管了。”梁津川狠狠掐住自己,“等你睡著了,我就,”

    左邊膝蓋的粗糙切口上一軟。

    梁津川徒然悶哼。

    右邊膝蓋傳來相同的觸感。

    那麼醜惡不堪的疤痕,憑什麼被人親。

    梁津川將被窩裡的人撈出來,顫動著將腦袋深埋進他的脖子裡,大力將他摁在懷中,一再往裡摁,彷彿要將自己整個嵌進去。

    陳子輕凹進去一個窩坑的肚子上溼溼的,那是梁津川抵著他肚子開槍流出的血,白||稠的血。

    他的脖子也溼||溼的,那是梁津川的眼淚。

    一邊耍流|氓,一邊純情。

    .

    梁津川的情緒終於恢復如常的時候,佔家兄妹請

    他們吃飯。

    不是去飯店,是在佔堯生的宿舍。

    四人點酒精爐子吃火鍋。

    配菜都是從學校外面送進來的,不用他們準備,甚至都不用洗。

    陳子輕觀察過,佔雨不清楚他跟梁津川好上了。

    顯然是佔堯生沒說。

    陳子輕瞥了眼佔堯生夾菜時往小臂上滑下來一截的手鍊,又是星星又是月亮,下面掛了個小漂流瓶,瓶底有一層天藍色凝固狀的液體,香味估計就是從瓶子裡散發出來的。

    手鍊的少女氣息爆表,跟佔堯生的氣質很不相配,他能天天戴著,說明他很在乎妹妹。

    吃飽喝足以後,四人裡頭少了兩個。

    梁津川回宿舍看書,佔堯生被樓上女同事叫過去修電腦。

    陳子輕沒走,他在佔堯生的宿舍幫佔雨收拾,有意無意地提起她哥的手鍊。

    佔雨笑嘻嘻的:“好看吧?”

    陳子輕說:“好看。”

    佔雨問他:“手鍊是我在步行街買的,你猜多少錢?”

    陳子輕沒在步行街買過東西,他覺得那裡的價位比其他地方貴多了。

    “四五百塊?”

    佔雨擠眉弄眼:“你再猜。”

    陳子輕想要個方向:“高了還是低了?”

    佔雨把劉海上的髮夾拿下來,理了理劉海,再把髮夾別上去:“高了。”

    陳子輕驚訝:“高了啊?那……兩百多塊?”

    佔雨伸出三根手指:“三十二。”

    陳子輕不敢置信:“這麼便宜?”普通家庭不太可能花幾十塊錢買個手鍊,在有錢人家就顯得跟消費水平不配套。

    “看不出來吧,手鍊的做工跟設計都讓人眼前一亮。”佔雨得意洋洋,“我都佩服我自己找到那麼好的手鍊。”

    陳子輕收拾著收拾著就坐下來,吃還沒冷掉的年糕:“哪家店啊,回頭我也帶小叔子去逛逛。”

    佔雨爽快地說了店名。

    陳子輕記了下來:“你哥說戴那手鍊能有桃花運,他戴了這麼久,桃花運來了嗎?”

    “別提了。”佔雨一言難盡,“都是爛桃花,沒一個定下來的。”

    陳子輕沒發現佔堯生的任何一朵爛桃花,不過想想也正常,他只有早晚在學校,白天都出攤,跟佔堯生見面的次數不算頻繁。是你哥不要吧。”陳子輕吃著年糕。

    佔雨攤手。

    “南星哥,我看你跟我哥相處得挺好的,怎麼樣,改不改想法?”佔雨期待地看著他。

    陳子輕放下筷子:“我還是不改了吧,你哥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佔雨愣了愣:“那你喜歡什麼類型,我給你介紹。”

    陳子輕掰著手指頭:“我喜歡帥的,高的,手好看的,睫毛長的,會寫瘦金體的。”還要是個殘疾。

    佔雨:“……”這麼詳細,是有人選了吧。

    隔壁忽然傳來椅子挪動聲響。

    陳子輕瞠目結舌,我的媽,他知道隔音不好,不知道這麼不好。

    那他每晚咬著枕頭跟手背在梁津川的手上嘴裡要死要活,佔堯生豈不是都能聽個七七八八。

    陳子輕一陣惡寒,他站起來說:“佔雨,東西我收拾得差不多了,我回去看看我小叔子。”

    出了宿舍,陳子輕撞見了下樓的佔堯生。

    一股水果香撲面而來,陳子輕跟佔堯生打了招呼,他冷不丁地想起來,那天早上在後山沒有看清手鍊的樣式。

    有沒有一種可能……

    佔雨確實送了她哥哥一條寓意帶來桃花運的手鍊,就是她哥哥手上帶的的那條。

    但跟他那天早上看到的不是同一條呢?

    只是香味一樣。

    等等,香味真的一樣嗎?

    不確定。

    他對香水這種東西不熟悉,就覺得都是水果香,是同一個類型。

    陳子輕揣著莫名其妙的猜想朝著走廊深處走,停下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竟然來了水房。

    “滴答”“滴答”“滴答”

    最裡面的水龍頭在滴水,那聲響被寂靜放大數倍,令人感到發毛。

    這不是第一次了。

    陳子輕站在水龍頭前面,他沒馬上把水龍頭擰緊,而是在等什麼。

    好一會都沒一絲異常。

    在這個設定背景裡面,只要是跟任務有關的鬼魂,他的道術都用不上。

    現在更是看不到,感覺不到了。

    陳子輕沮喪地伸手握住水龍頭,觸上去的那一瞬間,他猛地把手縮回去。

    剛剛怎麼……

    像是摸到了皮膚啊。

    陳子輕再次把手放上去,這回就只是冷硬佈滿些許鏽跡的水龍頭。

    跟支線任務沒關係的吧。

    陳子輕突然把水龍頭打開,水聲嘩啦流下來打在池子裡,沒什麼情況。

    “我來水房幹什麼?”陳子輕自言自語,“把我引過來,不是害我,就是求我辦事,那二選一也該有個吧,怎麼沒動靜。”

    陳子輕等了片刻就出去了。

    比起不相干的冤魂,他更重視周彬。

    不清楚周彬死後去佔堯生房裡是什麼出發點,想人鬼情未了還是有別的目的。

    在假設梁錚沒撒謊的這個前提下,陳子輕目前只知道梁錚見過周彬的鬼魂。

    梁津川跟他自己沒見過。

    他得儘快試探出來佔堯生那邊的狀況。

    .

    過了幾天,學校裡又有人死了。

    食堂裡都在討論,陳子輕端著飯缸站在談得最熱火的一桌旁邊聽。

    “這回也是音樂系的?”

    “不是,這回是施工地上的民工。”

    陳子輕聽到這,不知道怎麼回事,他不由自主地問出一句:“是死在後山嗎?”

    桌上的男生們冷不防地被他詢問,嚇得又是拍心口又是“

    臥槽”連串爆。

    陳子輕眼巴巴地等著答案。

    一個男生看著他說:“不在後山,在施工地,埋下面了。”

    陳子輕心下疑惑,按照這個時代的破案速度,找個活人死人都沒法子快起來,被埋土裡是怎麼發現的?

    那男生猜到了他的想法:“埋得不深,施工的時候挖到了屍體。”

    “聽我一哥們說不是剛死的,都長那啥屍斑了,至少死了十天半月。”

    “十天半月?那不就是跟音樂系的妹子死的時間差不多嗎。”

    “得虧是冬天埋的,要是夏天,挖出來全是蛆。”

    “靠,飯還吃不吃了!”

    ……

    陳子輕去打飯,屍體既然埋得不深,那就不是要藏屍。

    兇手隨便埋了埋,挺藐視法律的,也根本不擔心自己會被抓到。

    工地上都是施工的痕跡,不利於警方蒐集證據。

    這案子怕是又不會有下文。

    陳子輕的肩頭多了一隻手,他扭頭看去。

    是剛才分享八卦的男生,問他哪個系的住在哪個宿舍,他撥開肩頭的手說自己不是學生。

    不能隨手一拍的時期,消息傳播這麼滯緩。

    梁津川這個學期都要上完了,他有個男嫂子陪讀,長什麼樣相關的信息,依舊沒有達到人盡皆知的地步。

    .

    陳子輕下午沒出攤,他找學生打聽到佔堯生授課的教室,找了過去。

    剛在最後一排坐下來,就被旁邊人問話:“同學,你沒帶書?”

    陳子輕說:“我不是學生。”

    然後就被塞過來書,同桌還分給了他一支筆和一張紙,他稀裡糊塗的拿著筆做筆記。

    同桌大概是把他當成了好學的勵志分子。

    陳子輕抬頭看講臺上的佔堯生,這是他第一次聽對方上課。

    不枯燥,會帶動課堂氣氛。

    因為佔堯生會抽人回答問題,一堂課抽個十幾次,誰敢開小差。

    陳子輕戰戰兢兢地聽完,他把筆記送給同桌,從後門跟上已經發現他的佔堯生。

    他們一前一後出了教學樓。

    “南星,你找我有事?”佔堯生主動問。

    陳子輕說沒事:“我好奇你上課是什麼樣子。”

    佔堯生鏡片後的眼睛染上點笑意:“那你現在看到了,我上課是什麼樣子。”

    “敬業負責的好老師樣子。”陳子輕說。

    佔堯生並沒有露出職業生涯得到任何的表情:“我後面沒課了。”

    “那我們走走。”陳子輕胡亂指了指,“去湖邊,去後山都行。”

    “湖邊吧。”佔堯生做決定。

    .

    湖邊沒有什麼風景可看,樹光禿禿的,湖水泛灰色。

    陳子輕試探佔堯生,他沒把梁錚透露出來,而是換成了他自己。

    改換的原因有幾個,如果引蛇出洞

    這個法子能成功的話,比起做生意四處跑動,人高馬大身強體壯的痞子梁錚,他這個住在隔壁的陪讀鄉下人更好拿捏。

    佔堯生皺眉:“南星,說實話,我從來都不信鬼神。”

    陳子輕一副無措樣子:“可可是我真的……”

    佔堯生一派的和煦:“我不認為你把看花眼當成事實是愚蠢,沒腦子,迷信。”

    陳子輕望著他說:“佔老師,我沒有看花眼。”

    佔堯生揉眉心:“一個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你每天要照顧小叔子要出攤賺生活費,你很疲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