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弦 作品

第六百九十四章:正是時候

一句話,而道明瞭心思。





一燈殘不再多言,轉身沒入虛空,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大雨悽迷,有人兵荒馬亂,也有心事滿懷。更有人只恨棋差一招,要不了性命。





菰勒勒故意沒有回府,轉而來到事先備下的小莊子。美其名曰偷得浮生半日閒,其實就是想看老父親被逼的焦頭爛額,最好再落得個頭破血流。





那時候,她便可以以一個勝利者的姿態出現在他面前,進而逼問自己想要的。





可不曾想,哪怕搭上一個朱翁對方也是毫無所動。哪怕善堂被人堵了,菰家被圍的水洩不通,依舊不見其作為。





至多,赤淞派人出來找自己。





她以為事情到這就算了,可沒想到赤淞派人找自己就罷了,隨後本人也帶人出來,心想當爹的還是有那麼幾絲親情,到底放不下。





結果,赤淞是帶人出來,但不是為了自己。而是幫著民眾把事情鬧大,導致門口人山人海,個個討要說法。





使得她,竟是有家不得回。





而這邊的事情沒了,那邊王城淪陷結界揉碎的消息同樣打破了長夜的寂靜。她現在何止是有家不得回,便是能回她也不敢冒這個險。





跟自己的爹鬧可以,怎麼著命是自己的。





跟魔族、邪人鬧,命是誰的就不好說。





她是任性,但不是沒腦子。





不至於幹出這種蠢事,不分斤兩就跑出去送死。因而,這人越想越不是味兒,越想越愁。





她這愁緒滿懷,那邊馬婆子只恨自己棋差一招。





心知寶德殿上菰晚風已經看出了端倪,往後再要動手只怕難上加難。可這些事情不足為外人道,怎樣的翻江倒海也只能先壓下。





而且,箕鴀這廝已經開始提防自己了。





要想找到合適的時機,委實不容易。





箕鴀饒有興致的看著,他不介意菰勒勒做什麼。因為美人做什麼,都是好看的。





好看的事物,總是賞心悅目。





突然間,他起身往外走。





馬婆子立馬殺機畢現,厲聲道:“去哪兒?”





聞言,他笑笑回頭。





作勢就要解褲腰帶,低眸道:“差點就要發大水了,怎麼?婆婆有興趣一看?”





“滾。”馬婆子哪能不知其意,瞬間就給鬧了個面紅耳赤。





一把年紀,還要受個小輩調戲。





那口老血,險些衝破天靈蓋。





氣的站在菰勒勒身後,悶不做聲。





菰勒勒見狀,立馬狠狠的剜了他一記,斥道:“要去就去,哪兒那麼多廢話?婆婆是本小姐的人,你要耍油頭找別人去,再讓我看見,我可不管你背後有誰?”





說罷,轉頭開始安慰起馬婆子。





馬婆子面上悲切,心裡實則是排山倒海的恨意。感受著那雙柔荑帶來的溫度,一遍一遍提醒自己不要被迷惑,不要心暖軟。





如果不是那人,自己的孩子也合該有這麼大。可是她的孩子沒了,他的孩子憑什麼活得好好的?





憑什麼她的孩子出孃胎就是死,他的卻可以金尊玉貴的作威作福?





明明,這一切應該反過來才對。





菰勒勒摸著這雙偏涼的手,心裡是少有的溫情。見搓不暖和了,便把臉貼了上去,她以為這是箕鴀氣的。





故,一雙美目就差把姓箕的剝了。





箕鴀看到這裡,心裡也是門清兒。





自己這個傻媳婦是沒藥可救了,已然是好賴不分。遂低頭把著褲腰帶,賤兮兮到:“別介,我走還不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