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果 作品
第一百五十一章 離心
年後也十分熱鬧，不管天氣多冷，街道上都是人來人往的行人，偶爾看到一輛馬車駛過，都羨慕的不得了。
初三一早，趙小花一家人在路人的羨慕中，駕馬車來到林家富家，一行人進到偏房內，早已經燒上了一盆木炭，屋子內暖和和的，趙氏接過趙小花懷中的嬰兒，笑道：“睡的可真香。”
“從出門就開始睡，一直睡到現在，我琢磨著也該醒了，昨天大姐回孃家，我本來也想回的，誰承想，我婆婆硬是不讓回去，說冬天冰地的，也沒有個暖和屋子，回去凍著了孩子，不回待在家裡，也怕冷風吹著孩子。”趙小花一看到趙氏，就滿肚子的話要說，姐妹倆坐在坑沿上，聊起閒話。
林心兒和林玉兒拉著馬家三姐妹，一起圍著小土鍋而坐，鍋上正煮著一隻老母雞，散著誘人的香味。
馬家三姐妹今天都穿了新的棉襖，頭髮梳的整整齊齊，雖然有些拘束，但是比往日卻是大方了許多。
五個人倒是格外的安靜。
林玉兒笑著問道：“你們什麼時候從家裡出發的？”
“五更天吧，我娘說趁早不趁晚，早上我奶奶還說著，仔細些別在路上凍了哥兒，哪有這麼多仔細事，我瞧著一路上哥兒睡的正香呢。”馬瑤瑤笑著答話。
一旁的馬元元摸了摸凍腫的小手，“姨娘家就是暖和，我坐了不多會，都有點熱了，外面凍死人了，能躲在屋子裡暖和，就是神仙的日子。”
“既然來了，就多住幾天。”林心兒眸子看迥馬元元凍破的雙手，真是可惜的孩子，平日裡馬元元性子單純又實在，在回家前還好好的一雙手，回家沒幾天，就凍成這般，連她看著都心疼。
“不瞞心兒姐，我倒是想住下來，不想回家，就怕是爹孃不同意，大過年的走親戚，沒有住下的道理。”
“咱們家沒有這麼講究。”
馬元元一聽，高興的不得了，跑到趙小花身旁，央求道，“娘，咱們在姨娘家住幾日再回去吧，雖然說過年要走親戚，一直都是爹一個人走親戚，咱們在家也沒事，奶奶還說咱們吃閒飯呢。”
“在家裡吃閒飯倒不要緊，跑到你姨娘家吃閒飯，就是咱們不對了，大冬天的哪家過的不緊張些，你姨姐好心留咱們，你也得替姨娘家想一想。”趙小花笑著輕聲給女兒說道，手上還輕拍著懷中的嬰兒。
趙氏在一旁聽著板起了臉，打斷趙小花的話，“你說的這麼話我不愛聽啊，什麼姨娘家想一想，你要是這麼見外，以後就別來了，既然好不容易來一趟，就安心的住下來，多住幾天咱們也熱鬧熱鬧，柏哥兒整日往外跑，你姐夫也是整日走親戚，明天還要回一趟老宅子，可能還要住上兩天，你就安心的住下來。”
“大姐既然這麼說了，我就厚著臉皮住下來了。”趙小花驚喜的不得了，往趙氏身邊湊了湊，小聲又問道：“銀花她來了嗎？”
“年前你姐夫去了一趟，把老太爺和老太太還在魯地的事說了一遍，想來年後她不會來了。兩個老的不在家，她還來幹什麼？”趙氏不以為意道。
趙小花聽著，卻是心中有一絲不滿，“再怎麼說也是孃家兄長呢，老太爺和老太太兩個人住在魯地，可是有了旁的想法。”
“誰知道呢，他們怎麼就想著住在魯地呢？我心裡也疑惑，心兒說回來時，找老太爺和老太太沒有找到，聽人說，林家貴在那裡租下了房子，是想長期住下了，倒不知道林家貴有什麼打算。”趙氏低聲道。
有些話，不必說明白，只是這麼簡單的一說，大家也就明白是什麼意思了，林家貴在縣城沒了出路，若是在魯地找到了出路，肯定不會立馬回來。
趙小花低著頭，正想著說什麼，看到懷中的嬰兒皺了皺眉頭，小嘴一張，立馬大聲哭起來，笑著道：“又餓了不成？”
“你快喂一喂他，我去坐飯。”
趙氏掀開被子，看到趙小花抱著嬰兒躺在床上餵奶，她拉了拉被子蓋在她們身上，又把床邊的幔帳拉上，將整個床都遮掩住。
中午飯很豐富，因家裡食材很充足，家中來了客人，自然是十分大方，擺了十道份量足的菜，個個菜都是葷菜，過年就圖個吃喝。
趙氏先盛了一碗雞湯放在趙小花跟前，“多喝點雞湯，心兒特意給你燉的，燉了足足一個上午，雞肉都燉化了。”
“心兒這般為我，我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趙小花激動的熱淚盈眶。
“小姨客氣什麼，我瞧著小姨比以前瘦了，多吃一些肉，補一補身子才是。”林心兒笑道，她就是這樣的性子，別人待她好，她也會待別人好。
她不在的這段日子，趙小花給她縫製了幾套新衣服，她即有這份心，自己肯定投以李報。
林書柏睡了一上午，中午睜著惺忪睡眼來吃午飯，一進屋內，縮瑟的身子，立馬舒展開來，抖了抖衣服，笑道：“還是屋子內暖和，我一進屋子就感覺像是到了春天，這感覺可真好。”
“別那麼多廢話了，還不快溫了熱酒來，你爹和小姨夫肯定要吃酒的。”趙氏正在擺放筷子頭也不抬的說道。
趙書柏這一段日子，恢復如初，嘻笑著從櫥櫃底下抱出一罈酒，倒了滿滿一壺，放在剛燒的熱開水中燙著。
“我去叫一下爹和小姨夫。”林玉兒拿出酒杯擺放在桌上，轉頭出了屋子，卻隔壁正廳叫林家富和馬鐵柱。
因偏屋內都是女眷，他們兩個男人一直在正屋裡說話，趙氏雖然給他們送了一盆木炭，但因正廳屋內大，但是覺得冷，兩人抱著胳膊，抖著腿，越聊越是冷，先是說鎮上的閒話，又說起老太爺和老太太的事。
林家富忍不住把林書柏的事也怎麼說了一遍，驚的馬鐵柱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最後只得好勸慰了兩話，岔開了話題，講起點心鋪什麼時候開來的事。
當他們聽到門外林玉兒喊說吃午飯，兩人才一前一後走了屋子。
人都來齊了，林書柏給馬鐵柱和林家富懷中倒滿了酒，林家富笑著相讓，馬鐵柱客氣回讓，兩人先動了筷子，其他人才開始拿筷子吃飯。
午飯結束，所有人都吃的肚子圓滾滾的，趙小花和趙氏兩人收拾碗筷，因偏屋裡十分暖和，林家富不想再去正廳了，讓林書柏把偏廳的木炭滅了。
幸好要林心兒閒著沒事時，在偏屋內中間扯了一個窗簾，把屋子一分為二，她先把火盆拉到床邊，又把窗簾拉上。
幾人都坐在窗上邊磕瓜子，邊閒聊，一旁的小嬰兒又睡了，睡的十分香甜，林心兒忍不住摸了摸小嬰兒的腰，惹的一旁的林心兒也湊過來笑道：“我也要摸一摸。”
趙氏和趙小花拉著家常，看了一眼她們，眼中的笑都要溢出來。
吃飽喝足之後，人就容易犯困，馬家三姐妹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睡著了，林心兒也覺得睏倦，躺在床的一邊，也睡了一覺。
等到眾人醒來之後，才聽到林書柏驚乎，“下雪了。”
“年前只下了一場雪，我還說呢，怎麼雪這麼少，這過了年沒幾天，又下了一場雪，可見，今年收成好。”林小花笑著走至窗戶邊，往外看。
睡醒的林心兒也來了興致，跑到屋外看雪，漫天飄飛的雪兒，像是天女散花，她迎起臉，滾燙的臉頰接過雪花，瞬間融化，腦海中卻閃現了一個人影。
魯城，也在下雪嗎？
“傻不傻，仰著臉要吃雪嗎？快撐起傘。”林玉兒撐著一把油布傘，舉到林心兒頭上，擋住了紛飛的雪兒。
“姐，這雪好美。”林心兒伸出手，接住雪花。
“再美也不能凍著自個，回屋內吧，等到雪停了，咱們在院子裡堆個雪人玩。”林玉兒拉了拉林心兒的衣袖。
“好。”
姐妹倆進了屋子，抖了抖身上的零落的雪花，暖暖的熱氣迎面撲來，整個人都是暖乎乎的，林玉兒搓了搓雙手，捧了一碗茶，遞給林心兒道：“喝點熱茶。”
“外面雪下的大嗎？”馬鐵柱皺眉道。
“下的挺大的，小姨夫今天回不去了，在我們家住下吧。”林心兒捧著碗坐在凳子上，把碗放在了桌子上。
馬鐵柱搖了搖頭道：“不礙事的，我走在回去，這次來就是想把馬車還回來，明天還得走親戚，這一過年，哪一天也閒不住。”
“即如此，我也不留了，要回家還是趁早，晚上雪大路滑，摸黑走路少不得摔跟頭。”林家富把馬鐵柱送至門外，見他戴著斗篷，舉著一把乎，漸行漸遠，直到看不到身影，才轉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冰冷的屋內，站也站不住，坐也不坐不住，直接跳了鞋子，跑到床蒙著被子，也感覺到屋子不那麼冷。
酒勁上來，林家富睡著了。
窗外，漫天的大雪，趙氏站在窗子前，望著窗外，心中有些感慨，幸好心兒和書柏在年前回來了，若是他們回不來，這一年也沒有心情過了，前幾日還想著年後要不要去一趟縣城，林家旺和林家貴家，還是要走一趟的，這一場雪下完，冰天凍地的，雪被凍成冰，誰還敢出遠門？
那想去一趟的心思也歇下來了。
“柏哥兒，你同窗大約幾時來？”林心兒正撥著花生，見林書柏也湊過來幫她一起撥花生，笑著張口問道。
林書柏看了一眼屋門的方向，有些猶豫，“下了這麼大的雪，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來。”
“不管來不來，咱們還是先把食材備好，你的屋子也要提前燒上木炭，天氣冷，燒兩盆木炭，才能伸得出手，擺上桌子和凳子，把果酒也溼上。”林心兒看了一眼盆中的花生粒，“差不多就這些了，一會我給你們炒幾下下酒菜。”
初三一早，趙小花一家人在路人的羨慕中，駕馬車來到林家富家，一行人進到偏房內，早已經燒上了一盆木炭，屋子內暖和和的，趙氏接過趙小花懷中的嬰兒，笑道：“睡的可真香。”
“從出門就開始睡，一直睡到現在，我琢磨著也該醒了，昨天大姐回孃家，我本來也想回的，誰承想，我婆婆硬是不讓回去，說冬天冰地的，也沒有個暖和屋子，回去凍著了孩子，不回待在家裡，也怕冷風吹著孩子。”趙小花一看到趙氏，就滿肚子的話要說，姐妹倆坐在坑沿上，聊起閒話。
林心兒和林玉兒拉著馬家三姐妹，一起圍著小土鍋而坐，鍋上正煮著一隻老母雞，散著誘人的香味。
馬家三姐妹今天都穿了新的棉襖，頭髮梳的整整齊齊，雖然有些拘束，但是比往日卻是大方了許多。
五個人倒是格外的安靜。
林玉兒笑著問道：“你們什麼時候從家裡出發的？”
“五更天吧，我娘說趁早不趁晚，早上我奶奶還說著，仔細些別在路上凍了哥兒，哪有這麼多仔細事，我瞧著一路上哥兒睡的正香呢。”馬瑤瑤笑著答話。
一旁的馬元元摸了摸凍腫的小手，“姨娘家就是暖和，我坐了不多會，都有點熱了，外面凍死人了，能躲在屋子裡暖和，就是神仙的日子。”
“既然來了，就多住幾天。”林心兒眸子看迥馬元元凍破的雙手，真是可惜的孩子，平日裡馬元元性子單純又實在，在回家前還好好的一雙手，回家沒幾天，就凍成這般，連她看著都心疼。
“不瞞心兒姐，我倒是想住下來，不想回家，就怕是爹孃不同意，大過年的走親戚，沒有住下的道理。”
“咱們家沒有這麼講究。”
馬元元一聽，高興的不得了，跑到趙小花身旁，央求道，“娘，咱們在姨娘家住幾日再回去吧，雖然說過年要走親戚，一直都是爹一個人走親戚，咱們在家也沒事，奶奶還說咱們吃閒飯呢。”
“在家裡吃閒飯倒不要緊，跑到你姨娘家吃閒飯，就是咱們不對了，大冬天的哪家過的不緊張些，你姨姐好心留咱們，你也得替姨娘家想一想。”趙小花笑著輕聲給女兒說道，手上還輕拍著懷中的嬰兒。
趙氏在一旁聽著板起了臉，打斷趙小花的話，“你說的這麼話我不愛聽啊，什麼姨娘家想一想，你要是這麼見外，以後就別來了，既然好不容易來一趟，就安心的住下來，多住幾天咱們也熱鬧熱鬧，柏哥兒整日往外跑，你姐夫也是整日走親戚，明天還要回一趟老宅子，可能還要住上兩天，你就安心的住下來。”
“大姐既然這麼說了，我就厚著臉皮住下來了。”趙小花驚喜的不得了，往趙氏身邊湊了湊，小聲又問道：“銀花她來了嗎？”
“年前你姐夫去了一趟，把老太爺和老太太還在魯地的事說了一遍，想來年後她不會來了。兩個老的不在家，她還來幹什麼？”趙氏不以為意道。
趙小花聽著，卻是心中有一絲不滿，“再怎麼說也是孃家兄長呢，老太爺和老太太兩個人住在魯地，可是有了旁的想法。”
“誰知道呢，他們怎麼就想著住在魯地呢？我心裡也疑惑，心兒說回來時，找老太爺和老太太沒有找到，聽人說，林家貴在那裡租下了房子，是想長期住下了，倒不知道林家貴有什麼打算。”趙氏低聲道。
有些話，不必說明白，只是這麼簡單的一說，大家也就明白是什麼意思了，林家貴在縣城沒了出路，若是在魯地找到了出路，肯定不會立馬回來。
趙小花低著頭，正想著說什麼，看到懷中的嬰兒皺了皺眉頭，小嘴一張，立馬大聲哭起來，笑著道：“又餓了不成？”
“你快喂一喂他，我去坐飯。”
趙氏掀開被子，看到趙小花抱著嬰兒躺在床上餵奶，她拉了拉被子蓋在她們身上，又把床邊的幔帳拉上，將整個床都遮掩住。
中午飯很豐富，因家裡食材很充足，家中來了客人，自然是十分大方，擺了十道份量足的菜，個個菜都是葷菜，過年就圖個吃喝。
趙氏先盛了一碗雞湯放在趙小花跟前，“多喝點雞湯，心兒特意給你燉的，燉了足足一個上午，雞肉都燉化了。”
“心兒這般為我，我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趙小花激動的熱淚盈眶。
“小姨客氣什麼，我瞧著小姨比以前瘦了，多吃一些肉，補一補身子才是。”林心兒笑道，她就是這樣的性子，別人待她好，她也會待別人好。
她不在的這段日子，趙小花給她縫製了幾套新衣服，她即有這份心，自己肯定投以李報。
林書柏睡了一上午，中午睜著惺忪睡眼來吃午飯，一進屋內，縮瑟的身子，立馬舒展開來，抖了抖衣服，笑道：“還是屋子內暖和，我一進屋子就感覺像是到了春天，這感覺可真好。”
“別那麼多廢話了，還不快溫了熱酒來，你爹和小姨夫肯定要吃酒的。”趙氏正在擺放筷子頭也不抬的說道。
趙書柏這一段日子，恢復如初，嘻笑著從櫥櫃底下抱出一罈酒，倒了滿滿一壺，放在剛燒的熱開水中燙著。
“我去叫一下爹和小姨夫。”林玉兒拿出酒杯擺放在桌上，轉頭出了屋子，卻隔壁正廳叫林家富和馬鐵柱。
因偏屋內都是女眷，他們兩個男人一直在正屋裡說話，趙氏雖然給他們送了一盆木炭，但因正廳屋內大，但是覺得冷，兩人抱著胳膊，抖著腿，越聊越是冷，先是說鎮上的閒話，又說起老太爺和老太太的事。
林家富忍不住把林書柏的事也怎麼說了一遍，驚的馬鐵柱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最後只得好勸慰了兩話，岔開了話題，講起點心鋪什麼時候開來的事。
當他們聽到門外林玉兒喊說吃午飯，兩人才一前一後走了屋子。
人都來齊了，林書柏給馬鐵柱和林家富懷中倒滿了酒，林家富笑著相讓，馬鐵柱客氣回讓，兩人先動了筷子，其他人才開始拿筷子吃飯。
午飯結束，所有人都吃的肚子圓滾滾的，趙小花和趙氏兩人收拾碗筷，因偏屋裡十分暖和，林家富不想再去正廳了，讓林書柏把偏廳的木炭滅了。
幸好要林心兒閒著沒事時，在偏屋內中間扯了一個窗簾，把屋子一分為二，她先把火盆拉到床邊，又把窗簾拉上。
幾人都坐在窗上邊磕瓜子，邊閒聊，一旁的小嬰兒又睡了，睡的十分香甜，林心兒忍不住摸了摸小嬰兒的腰，惹的一旁的林心兒也湊過來笑道：“我也要摸一摸。”
趙氏和趙小花拉著家常，看了一眼她們，眼中的笑都要溢出來。
吃飽喝足之後，人就容易犯困，馬家三姐妹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睡著了，林心兒也覺得睏倦，躺在床的一邊，也睡了一覺。
等到眾人醒來之後，才聽到林書柏驚乎，“下雪了。”
“年前只下了一場雪，我還說呢，怎麼雪這麼少，這過了年沒幾天，又下了一場雪，可見，今年收成好。”林小花笑著走至窗戶邊，往外看。
睡醒的林心兒也來了興致，跑到屋外看雪，漫天飄飛的雪兒，像是天女散花，她迎起臉，滾燙的臉頰接過雪花，瞬間融化，腦海中卻閃現了一個人影。
魯城，也在下雪嗎？
“傻不傻，仰著臉要吃雪嗎？快撐起傘。”林玉兒撐著一把油布傘，舉到林心兒頭上，擋住了紛飛的雪兒。
“姐，這雪好美。”林心兒伸出手，接住雪花。
“再美也不能凍著自個，回屋內吧，等到雪停了，咱們在院子裡堆個雪人玩。”林玉兒拉了拉林心兒的衣袖。
“好。”
姐妹倆進了屋子，抖了抖身上的零落的雪花，暖暖的熱氣迎面撲來，整個人都是暖乎乎的，林玉兒搓了搓雙手，捧了一碗茶，遞給林心兒道：“喝點熱茶。”
“外面雪下的大嗎？”馬鐵柱皺眉道。
“下的挺大的，小姨夫今天回不去了，在我們家住下吧。”林心兒捧著碗坐在凳子上，把碗放在了桌子上。
馬鐵柱搖了搖頭道：“不礙事的，我走在回去，這次來就是想把馬車還回來，明天還得走親戚，這一過年，哪一天也閒不住。”
“即如此，我也不留了，要回家還是趁早，晚上雪大路滑，摸黑走路少不得摔跟頭。”林家富把馬鐵柱送至門外，見他戴著斗篷，舉著一把乎，漸行漸遠，直到看不到身影，才轉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冰冷的屋內，站也站不住，坐也不坐不住，直接跳了鞋子，跑到床蒙著被子，也感覺到屋子不那麼冷。
酒勁上來，林家富睡著了。
窗外，漫天的大雪，趙氏站在窗子前，望著窗外，心中有些感慨，幸好心兒和書柏在年前回來了，若是他們回不來，這一年也沒有心情過了，前幾日還想著年後要不要去一趟縣城，林家旺和林家貴家，還是要走一趟的，這一場雪下完，冰天凍地的，雪被凍成冰，誰還敢出遠門？
那想去一趟的心思也歇下來了。
“柏哥兒，你同窗大約幾時來？”林心兒正撥著花生，見林書柏也湊過來幫她一起撥花生，笑著張口問道。
林書柏看了一眼屋門的方向，有些猶豫，“下了這麼大的雪，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來。”
“不管來不來，咱們還是先把食材備好，你的屋子也要提前燒上木炭，天氣冷，燒兩盆木炭，才能伸得出手，擺上桌子和凳子，把果酒也溼上。”林心兒看了一眼盆中的花生粒，“差不多就這些了，一會我給你們炒幾下下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