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獅子 作品

第127章 閒雲野鶴

    何天尷尬了!

    若對面不是郭猗,他一定會說,“此詩為吾一故人所作”,若對方追問“故人”為誰,就說,“此君閒雲野鶴,不接世人,不問世事,我不小心將其詩作洩露於外,他一定大不高興,怎好更說出他的姓名?見諒、見諒”云云。

    可是,這話可對任何人說,卻就是不能對郭猗說——自己是個“離魂症”患者,有啥“故人”,郭猗比自己更清楚呀!

    這可咋辦?

    原時空,對諸多穿越前輩動不動“背詩”的舉動,何天一向是腹誹的,心說,其中的許多人,連基本的古文架構都搞不清楚,基本的迎來送往的話都說不對頭,一封詔書、一封正經的短信都寫不好,一涉“詩詞”二字,便文思泉湧、出口成章?

    太違和了吧?

    言者不彆扭、聽者不奇怪嗎?

    現在,自己居然也做出了這種一向被自己看不大起的舉動了?

    太特麼尷尬了!

    那天,只不過是因為眼前景緻同此詩的內容、意境完美契合,自己才隨口吟詠,沒有任何要“盜版“的意思呀!

    郭猗沒有發現何天的異樣,“大夥兒都說,不說別的,單單‘寒波淡淡起,白鳥悠悠下’‘回首亭中人,平林淡如畫’幾句,漢魏以來,便無出其右者!真正叫‘絕句’了!”

    我去……有條地縫讓我鑽嗎?

    不過……也理解為啥目下的文壇對此詩有如此大的反應。

    元好問的這首《穎亭留別》,五言、樂府體,在金、宋,算是“復古”,但在目下,卻是同詩壇之流行以及發展趨勢完美契合;“意境”的開拓,又最為魏晉以前詩歌所缺乏,所以——

    若何天唸的是七言詩,絕句也好、律詩也好,都可能被時人目為俚俗甚至“打油詩”,反引不起什麼轟動——兩漢以來的讖緯、俗謠,很多都是七言。

    郭猗興致勃勃的繼續說道,“大夥兒又說,何雲鶴做此詩時,自然孤身一人,沒有什麼迎來送往,所謂‘留別’,寄懷詠志也!則,何為其所‘留’?何為其所‘別’?大有深意!很值得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