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蘸糖 作品

第277章 人人都是鮑勃,我有一個夢想

    眾所周知,美利堅是一個移民國家。

    它也一直以民族包容性,多元文化而自豪。

    自由,民主,充滿機遇……

    這是上層階級與政治精英所共同打造的美好幻象。

    似乎只要抵達了這片土地,就能過上更好的生活,開始嶄新的人生。

    可正如美夢總會被冰冷的現實叫醒,泡沫總會被殘酷的現狀戳破一樣。

    許多底層人士漂洋過海來到這裡,才發現所謂的“美國夢”,只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謊言。

    他們依然從事著最辛苦的工作,領著最低廉的薪水,還要被欺壓、排斥,視為偷走機會的竊賊。

    特殊的環境,特殊的土壤,自然能結出不同的果實。

    放在五六十年代,種族暴力並不是什麼新鮮事兒。

    1917年,聖路易市爆發衝突。

    起因是一個黑人司機超速駕駛,隨意改換車道,被白人警察抓獲,期間有肢體衝突和暴力行為,引發圍攻。

    隨後惡化、加劇,演變成鬥毆。

    槍聲響起,有黑人中槍倒地,更是引發大規模騷亂。

    事後,政府出動一萬六千名國民警衛隊的軍人,上街鎮壓,才得以平息。

    期間有312棟房屋被毀,48人被殺,一百多人受傷。

    這是動盪的開始。

    就在兩年後,1919年的芝加哥,發生了同樣的惡性事件,造成38人死亡,537人受傷,財產損失高達兩百多萬美元。

    種族衝突,這股浪潮愈演愈烈,如同擴散的瘟疫,同年又出現在底特律和紐約等多個城市。

    所以說,這座燈塔之國的美麗風景線,其實早已在歷史當中重複上演過很多次。

    政黨政治導致了社會的撕裂,每四年一次的大選,只是這撥精英取代另一撥精英,輪流坐莊的博弈遊戲。

    人們要麼選擇一個看得順眼的混蛋,要麼選擇另一個不太順眼的混蛋。

    看似民主的選擇,實際上對少數族裔和邊緣人士毫無意義。

    因此,他們只能每隔一段時間就發洩性地鬧一次。

    通過這種方式,來表達自己的不滿。

    比如,1916年的時候,黑人領袖杜波斯就說過,“暴力是黑人和其他少數族裔擺脫白人壓迫的最有效方式”。

    這句話後來得到了黑人群體廣泛的認同,每有受到歧視的事情發酵、擴大,他們就會走上街頭,一邊抗議,一邊開始“零元購”活動。

    這樣的情況,要等到黑人牧師馬丁-路德-金的出現才會有所緩解。

    後者領導了非暴力民權運動,號召黑人有組織、有幾率的進行遊行,抗議,而非單純使用暴力。

    當然,以上都是對於歷史的闡述。

    眼下這個時間點,馬丁-路德-金還在埃比尼澤浸禮會的一個教堂,當著助理牧師。

    他成為黑人領袖,發表那篇著名的“我有一個夢想”演講,是十七年後的事情。

    而一場歷史中並未出現過的黑人與少數族裔,以及邊緣人士——群英薈萃,巨星雲集的維權運動,卻正在以轟轟烈烈的姿態,徐徐展開。

    “我支持鮑勃!這是一次對黑人的迫害!那些該死的混蛋!西裝革履,裝成大人物的狗屎精英,他們踐踏著我們的生命!”

    一個黑人大哥對著攝像鏡頭憤怒大吼,說話很有節奏感,就像是在唱rap。

    “我也支持鮑勃!同性戀並不可恥!我們也需要得到正確的對待!燒死那些充滿偏見的傢伙吧!”

    一個打扮得花枝招展,臉上塗著粉底的中年男子舉著牌子。

    “鮑勃是無辜的!他就像是那些被虐待、被遺棄的小動物,面對人類的殘暴無力反抗!他值得擁有一個公道!”

    一個來自動物救援聯盟的成員,眼含熱淚,悲憤說道。

    “真主會保佑鮑勃,他是一個好人。”

    一個宗教人士祝福道。

    電視機上流動播放著採訪畫面,僅僅在一天之內,本來籍籍無名的鮑勃就成為了家喻戶曉的名人。

    而後,一場規模逐漸擴大的遊行發生了。

    熱情參與的吃瓜群眾走上街頭,儘管他們不認識鮑勃,也不在乎什麼平權運動。

    但既然大家都這麼做,那自己加入進去又有何妨。

    如此一來,還能彰顯內心的正義感。

    若是以後鄰居、朋友問起,也可以增加一點兒談資。

    於是,矗立於曼哈頓的埃塞克斯大廈門口,湧來的人潮越來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