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下寫字 作品

一千一百六十四章 詹徽下獄

    朕巡視海疆。”

    “臣,遵旨。”

    見韓度就要告辭退走,老朱卻忽然先開口:“既然你今日來了,那正好隨朕去見一個人吧。”

    “見誰?”韓度下意識問道。話都出口之後,才頓時察覺自己的話有些不妥,連忙解釋道:“皇上,臣不是那個意思......”

    老朱擺擺手,“無妨,至於見誰,你跟朕去了便知道。”

    “是。”韓度連忙低頭。

    等老朱走下龍椅,便在跟在他身後走出乾清宮。

    老朱帶著韓度一路來到大獄,蔣瓛已經在這裡等候多時了,見到皇上前來,連忙上前問候:“臣拜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起來吧。”老朱神情平淡的道,“怎麼樣?他招供了嗎?”

    蔣瓛被皇上一問,臉色頓時難看起來,低頭澀聲回答:“臣無能,請皇上贖罪。”

    老朱擺擺手,沒有追究,隨口道:“走吧,隨朕進去看看。”

    韓度知道老朱這話是說給自己聽的,連忙低聲回應道:“是。”

    說實話,韓度對大獄有些心理陰影,並不想來到這裡。就算是隻看到大獄兩個字,和滿臉陰厲的蔣瓛,韓度渾身上下都爬滿了雞皮疙瘩。

    可是沒有辦法,老朱讓自己跟著,自己就算是再不願意,也不得不來。

    與蔣瓛一左一右的跟在老朱身後,走進大獄。

    剛一進門,韓度就聞到一股若隱若現的腐臭味道。這味道和韓度記憶中的所有腐臭味道都不同,雖然氣味極淡,可是就這麼淡淡的一點氣味,就讓韓度有些難以忍受。

    聯想到前些日子,這裡面關押的是那些人,韓度的臉色更加變得蒼白了許多。

    而老朱和蔣瓛兩人,卻好似早已習慣了這種味道一樣,面不改色的朝著大獄深處走去。

    來到最深處的一間牢房面前,一個身穿白色囚衣,披頭散髮看不清面容的人,雙手被分開,整個人被掛在木頭架子上。

    韓度三人一路走來的動靜並不小,可是此人卻絲毫反應都沒有。也不知道究竟是死了,還是活著。

    老朱面沉如水,轉頭看向蔣瓛。

    蔣瓛臉色頓時一陣緊張,連忙朝此人喊道:“詹徽,皇上面前,你還不從實招來?”

    可是,詹徽還是沒有一點反應。

    倒是韓度聽到此人就是詹徽的時候,神色陡然驚訝了一下。當初韓度就有些奇怪詹徽的舉動,可是由於忙著朱標的病情,也沒有多餘的精力去細想。

    現在看來,老朱也是火眼金睛,一眼就看出詹徽有問題。否則,詹徽身為吏部尚書,又是老朱一把提拔起來的工具人。他本身沒有問題,老朱是絕對不會選擇動他的。

    因為這樣一來,老朱的損失太大了。

    見詹徽沒有反應,就在老朱和韓度都懷疑他是不是死了。

    蔣瓛連忙朝旁邊的守衛使了一個眼色,吩咐道:“開門,讓他醒過來。”

    守衛聽從打開門,提起旁邊的水桶,一桶水就朝著詹徽潑過去。

    水猛然潑在詹徽臉上,將他散落的頭髮給衝開,露出一張熟悉的臉出來。

    而詹徽受到冷水的刺激,慢慢的清醒過來,睜開了眼睛。

    “呵呵,沒有想到皇上竟然還會來看我這個階下之囚。皇上親臨這汙穢之地,也不怕觸了黴頭?”

    詹徽說話雖然已經斷斷續續有氣無力,但是他還是仍不住嘲諷老朱。

    老朱頓時氣到臉色發紅,不甘心的問道:“詹徽,朕從一介書生將你簡撥起來,在短短的一年多時間裡,數次破格升你的官。朕帶你不薄啊,你為何要背叛朕?”

    詹徽苦笑幾下,有些不敢面對皇帝。皇帝的確是對他夠好,但凡是該給他的,皇帝都給了。但是說道為什麼要背叛皇帝,詹徽在心裡一聲嘆息,只能夠說是造化弄人......

    見詹徽沒有說話,老朱氣得眼睛慢慢閉上,再次睜開的時候,透露出無與倫比的殺機。沉聲問道:“說,你究竟是哪家的人?”

    可是詹徽同樣是一言不發。

    韓度站在一旁,聽到老朱的問話。頓時仔仔細細的看了詹徽一眼,難道他也是那五家的人?

    老朱又厲聲問了一句,“龔、文、楊、羅、方,你究竟是哪家的人?”

    詹徽還是沒有回答,甚至乾脆閉上了眼睛,一副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的意思。

    老朱怒了,咬牙切齒的道:“好,好得很,你是鐵了心不說是吧?那朕就要看看,你究竟能夠堅持到什麼時候。”

    “蔣瓛。”

    “臣在。”

    “用刑,朕看他說是不說。”

    “是。”蔣瓛躬身答應,就要示意左右守衛上前。

    韓度卻下意識的插話道:“皇上,且慢。”

    老朱頓時回頭,眼神冷厲的看著韓度。

    這不會是誤會自己會給詹徽求情了吧?韓度頓時心有慼慼焉。自己怎麼會給詹徽求情,一來自己和他可沒有什麼交情,韓度可不是見人就想救的聖母。二來,這詹徽還多次和自己作對,韓度不落井下石,那救算是對得起他了,怎麼可能會救他?

    可是老朱不知道韓度在這個時候打斷,究竟想要幹什麼。

    韓度感覺到老朱帶給自己的壓力越來越大,連忙解釋道:“皇上,依臣之見,他可能根本就和五家沒有關係,自然沒有辦法回答皇上。”

    “嗯?”老朱頓時奇怪起來,連忙問道:“你怎麼知道他和五家沒有關係?”

    韓度笑著解釋:“皇上,臣和五家都打過交到。怎麼說呢?臣對他們的秉性,還是有所瞭解的。五家都是商人出身,雖然他們也會派人潛藏進大明,讀書識字甚至考取功名。但是他們骨子裡的商戶氣息,是改不掉的。”

    “臣不敢說一眼就可以看出來嘛,但是隻要多接觸幾次,細心觀察之下,還是可以看出端倪的。但是臣和詹徽認識這麼久,他從來就沒有給過臣那樣的感覺。所以,臣斗膽猜測,他就是一個平平常常的讀書人,不可能是五大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