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層 作品
第109章 雖千萬人吾往矣【求訂閱】
陸元昊在感慨。
但也有很多人在憤慨。
魏君很快就見到了第二個前來向他施壓的大人物——戶部尚書。
雲尚書最先關心的是馬博士的問題。
“魏君,你怎麼能夠把你的老師抓起來?”雲尚書是一個老牌的大儒,他接受不了魏君的行事:“趕緊把馬博士放出來,然後向他賠禮道歉,請求馬博士的原諒。”
魏君用看白痴的眼神看向雲尚書。
要不是雲尚書的涵養異於常人,當場肯定就爆發了。
不過他想到了魏君的脾氣和秉性,在剛想發脾氣的時候,又把火氣吞了回去。
也許其他人會害怕上官的找茬,但是魏君可是指著乾帝的鼻子罵過乾帝昏君的男人。
這種人指望他對上官有什麼敬畏,那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雲尚書也不做那個夢。
所以他強行自己給自己找了一個臺階解釋道:“畢竟是你的老師,一直把他關下去,對你的風評也很不好。魏君,你從前幾乎是零差評的,現在外界很多人已經開始批評你不夠尊師重道了。”
魏君淡定道:“他們說的沒錯啊。”
“沒錯?”雲尚書愣了。
你怎麼不按套路出牌呢?
但魏君確實就沒按套路出牌:“我確實不夠尊師重道,相比尊師重道,我首先會遵紀守法。”
雲尚書:“……”
他和馬博士其實沒什麼交情。
見魏君這麼不給面子,雲尚書也不再糾結馬博士的事情,而是直接說出了自己的來意:“魏大人,我聽坊間傳聞,你想為昔日沒有守住西海岸的將士們平反?”
魏君沒有點頭,而是很客觀的回道:“不是平反,是查清真相。如果他們是冤枉的,那自然是要平反。如果調查過後發現真相一切如舊,我雖然依舊會為他們鳴不平,但也不會強求。”
雲尚書並沒有因為魏君這番話而欣慰,反而心情更加沉重了。
“魏大人,你知道如果你查明此事背後有其他內幕的話,那朝廷要為多少人平反嗎?”
“不清楚。”
“那你知道如果要為這些人平反,發放撫卹金,給予這些將士家屬應有的待遇,朝廷要花多少錢嗎?”
“不清楚。”
“既然你什麼都不清楚,你憑什麼自作主張要把朝廷拖入泥潭?”雲尚書的表情和語氣都變得嚴肅起來:“現在朝廷和修真者聯盟正值對峙時期,每一分錢都要花在刀刃上。如果要有這種額外支出,以大乾現在的國庫收入,大乾很有可能會被拖垮的你知不知道?你以為你是在秉公執法行俠仗義,但是如果被你做成了,你有可能成為千古罪人你知不知道?”
說到最後,雲尚書已然聲色俱厲。
陸元昊已經被雲尚書說服了。
儘管他也不知道如果一切查實魏君的推測為真的話,朝廷到底要花多少錢,但是簡單的想一想也知道,那肯定是一個天文數字。
但是現在的朝廷,其實很窮。
真的不一定有餘力支撐這樣大一筆花銷。
魏君的心是好的。
可是確實如雲尚書所言,容易辦壞事。
陸元昊的腦海中剛閃出這樣的想法,就聽到魏君開口了,氣勢不輸雲尚書半分:“雲大人,魏某秉公執法,卻成了千古罪人。若真如此,難道雲尚書認為這是魏某的錯,而不是這個國家的錯?”
雲尚書皺眉:“若大錯已然犯下,也只能從現實出發,一味的正義感並不能解決問題。”
“沒有正義感,就能解決問題了嗎?敢問雲尚書,你準備怎麼解決這個問題?”魏君反問道。
雲尚書沉默了片刻,然後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語氣有些疲憊:“魏君,其實你不折騰,朝廷就不會有任何問題。現在朝廷在和修真者聯盟的對峙中還佔據了上風,一切本來在欣欣向榮,為什麼非要改變這種良好的局面呢?”
魏君笑了,笑的很大聲,很諷刺,笑的雲尚書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但是魏君不在乎。
笑完之後,魏君的聲音依舊犀利:“雲尚書的意思是,那些戰死的將士死了活該。他們已經死了,無論是不是有冤屈,現在都已經不重要了,是嗎?”
“魏君,你還年輕,你不知道治理一個國家很多時候都需要取捨,大局為重。”雲尚書迴避了魏君的問題,但也委婉的給出了答案。
魏君不屑道:“如果年長的代價就是故意犧牲別人的性命坐看別人含冤而死而無動於衷,那我願意永遠年輕。雲尚書,你口口聲聲為國為民大局為重,我且問你,難道國庫沒錢,國家就真的沒錢嗎?”
“國庫沒錢,國家何來的錢?”雲尚書皺眉道。
他覺得魏君胡攪蠻纏了。
但是魏君接下來一句話,讓雲尚書面色驟變:“殺幾個貪官汙吏,滅幾個不法奸商,為將士們平冤昭雪的錢不就有了?”
看著面色驟變的雲尚書,魏君冷笑道:“雲尚書,你是戶部尚書,對金錢應該很瞭解。你告訴我,如果抄了宋家,得到的錢夠不夠為那些將士發放撫卹金的?”
雲尚書沉默。
“那看來是夠了,我再問雲尚書,朝廷應該不缺貪官汙吏吧,隨便找幾家抄家滅門,抄出百萬千萬的家產很困難嗎?難道朝廷真的沒有辦法找到銀子?還是說,雲尚書你根本就不想找?”魏君逼問道。
雲尚書下意識的迴避了魏君的眼神,底氣不足道:“朝廷有朝廷的運行方式,你這樣簡單粗暴是會引起大問題的。”
魏君呵呵一笑,直接道:“滾!”
他一句話都不再想和雲尚書多說。
雲尚書說錢不夠,魏君把搞錢的辦法告訴他了。
他又說大局為重。
錢不夠的時候,要大局為重。
有搞錢的辦法,還是要大局為重。
反正大局到底要怎麼為重,都是他說了算。
對於這種人,和他說話都是浪費口水。
魏君直接就下了逐客令。
雖然他只是一個五品官,但是這一刻,魏君身上的氣勢完全碾壓了雲尚書。
陸元昊佩服的五體投地。
雲尚書走後,陸元昊差點直接給魏君跪下。
“魏大人,你太強了,我剛才已經被雲尚書給說服了。如果不是你三言兩語戳穿了雲尚書的謊言,我真的會相信雲尚書的鬼話。”陸元昊道。
魏君並不意外,淡淡道:“正常,畢竟上天是公平的,給了你還算可以的天賦的同時,把你的聰明收走了。”
陸元昊:“……”
就很扎心。
當然,他沒有宋連城扎心。
馬博士被魏君下獄。
雲尚書被魏君罵走。
這兩件消息很快就傳了出去。
朝野震動。
魏君的做法實在是太猛了。
關押大儒。
五品官罵走戶部尚書。
歷朝歷代,就沒有出過魏君這麼牛逼的人。
朝野間議論紛紛。
而宋連城卻感覺大事不妙。
他想跑路都沒有機會了,因為監察司已經完全盯上了他。
他現在但凡敢離開京城,監察司就敢直接把他抓起來。
通過特殊的渠道,宋連城得知了這件事,他自然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去賭。
唯一的辦法還是搞定魏君。
魏君才是這件事情的主導者。
如果沒了魏君,監察司也不會繼續查下去,畢竟名義上監察司是奉了魏君的命調查的。
修書撰史期間,魏君有權調動朝廷部門協助,所以他發話了,監察司必須照辦。
只有讓魏君發話表示此事到此為止,那他宋連城才真正的安全。
宋連城最開始寄希望馬博士和雲尚書,這兩人一個是魏君的師長,一個是魏君的長官,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宋連城本來以為怎麼著都應該把魏君拿下了。
但是兩人居然雙雙碰壁。
宋連城那叫一個難受。
不過再難受,也不能放棄。
畢竟這事關他的身家性命。
宋連城只能咬牙再出招。
一天後。
蔡其霖邀魏君一同去給徐德賀喜。
徐德是魏君和蔡其霖的同窗好友,也是同科進士。
當初第一次去妙音坊,就是三人一起去的。
後來蔡其霖和魏君進了翰林院,而徐德因為只是二甲進士,排名相對靠後,沒有能夠成為翰林學士。
三人因此交集遠了一些。
不過同窗時期,三人的關係還是很不錯的。
徐德的年紀長於魏君和蔡其霖,且已經早早成家立業,這次蔡其霖邀魏君是去為徐德添丁道喜。
徐德的妻子剛剛被診斷出已有身孕。
這自然是大喜事。
徐德邀請了蔡其霖,蔡其霖又叫上了魏君。
“魏兄,你官升的太快,我猜徐兄是覺得和你有距離了,所以都不敢主動邀請你了,只邀請了我一個。我想著我們三個人昔日在國子監裡一同寒窗苦讀,現在魏兄你飛黃騰達了,應該不會看不起老朋友吧?”蔡其霖開了個玩笑。
魏君輕笑道:“蔡兄你故意寒磣我,我是那種人嗎?”
“這可不好說,知人知面不知心。”蔡其霖哈哈大笑。
他自然是故意的。
其實說起來在國子監的時候,魏君和徐德的關係更好一些。
徐德比魏君年長,昔日經常照顧魏君。
但是中了進士之後,魏君和蔡其霖走的卻越來越近了。
反而是昔日和魏君關係很好的徐德,有點主動疏遠了魏君。
至於這其中的原因,魏君心裡清楚,但並不是很在意。
人生如同一趟奔流不息的火車,每次到站,總會有人上,有人下。
緣分盡了,那便揮手告別。
不是所有人都能和自己一同走完全程的。
不過徐德妻子懷孕這是大事,既然蔡其霖相邀,那魏君自然沒有理由不去赴約。
雖然魏君猜測,這次估計是一個鴻門宴。
但是無所謂。
魏君倒是真想徐家有刀斧手埋伏。
可惜,失望了。
沒有埋伏。
徐夫人親自下廚,徐德、蔡其霖和魏君在一起煮酒憶當年。
這頓飯吃的極好。
吃到最後,蔡其霖的眼眶都紅了。
“徐兄,魏兄,不要忘記我們當年的承諾,我們約好要做一輩子的同窗好友。苟富貴,莫相忘啊。”
“可惜,我現在既不富,也不貴。”魏君輕笑道:“反而和我走的太近,容易有危險。”
“魏兄你是真的了不起,你在做了不起的事情。可惜,我是家中獨子,不然我一定痛痛快快的跟著你幹,那才是我輩儒生本色。”蔡其霖嚮往道。
魏君是他想成為的那種人。
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冒那個險,不能活的那樣灑脫。
魏君笑著和蔡其霖碰了碰杯:“蔡兄,一個人為家庭而活並不是一件錯誤的事情,不丟人。”
“魏兄,你知道我最佩服你什麼嗎?”
“什麼?”
“你特別會為別人著想,明明你可以用自己的要求要求別人,但是你從來不那樣做,你特別理解別人的難處。”蔡其霖欽佩道:“在我眼中,這就是聖人之姿。”
“蔡兄越說越誇張了。”
“沒有誇張。”徐德忽然插了一句:“魏兄確實是我見過最通情達理善解人意的人,所以請魏兄這次能幫我一把。”
說完這句話,徐德直接從座位上起身,對著魏君跪了下去。
魏君眼神一閃。
而蔡其霖則是大吃一驚,第一時間就想把徐德拉起來:“徐兄,你這是做什麼?趕緊起來。”
蔡其霖失敗了。
徐德沒有起身。
不僅徐德沒有起身,連徐夫人也從外面走了進來,和徐德一起跪在了魏君面前。
蔡其霖放開了拉著徐德的手。
他也是中了進士的人,並不是蠢貨。
事到如今如果他還看不出今天這頓飯有貓膩,他也就不配做一個進士了。
“徐兄,看來今天你是故意讓我把魏兄請來你家的,我成了你的棋子。”
蔡其霖面色一沉,十分不虞:“魏兄,你先走,是我把你叫過來的,徐兄這兒有什麼事情我會幫他解決,和你沒有關係。”
魏君對蔡其霖笑了笑:“蔡兄稍安勿躁,徐兄所求之事,你恐怕幫不了他。”
蔡其霖心中一沉。
其實他猜到了。
不然徐德也不會繞這麼大一個圈子。
他很後悔。
自己太蠢,太重情誼,以至於連累了魏兄。
魏君猜到了蔡其霖此刻的想法,主動安慰道:“蔡兄不用多想,不是你連累了我,而是我連累了你。沒有你,徐兄這兒我早晚也會來的,徐兄還會想其他的辦法。我說的對嗎?徐兄。”
徐德不敢和魏君對視,只能低頭道:“魏兄,抱歉,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因為你夫人姓宋,對吧?”魏君直接道。
監察司在查宋連城,整個過程一直都有和魏君通氣。
和宋連城過從甚密或者關係匪淺的一些人,自然也就進入了魏君的視線。
讓魏君以外的是,這其中就有他昔日的同窗好友——徐德。
聽到魏君說徐德夫人姓宋,蔡其霖也瞬間反應了過來。
這兩天朝野之間鬧的最沸沸揚揚的事情,他自然不會沒聽說過。
蔡其霖很震驚:“徐兄,你竟然是宋連城的人。”
之前在國子監求學的時候,他完全不知道這件事情。
徐德的語氣十分抱歉:“不是故意隱瞞魏兄和蔡兄,我也不是岳父的人,只是我和麗君從小一起長大,兩情相悅,岳父大人也從不嫌棄我是貧苦出身,在我和麗君成年之後便將麗君許給了我。魏兄,我相信你和岳父之間一定有誤會,岳父其實是一個心地很善良的人。他幫助了很多像我一樣出身貧寒的孩子,給了他們美好的未來。魏兄,我岳父真的是一個好人。”
蔡其霖看著徐德,又看向魏君,他有些不知所措。
魏君輕嘆了一口氣:“徐兄,其實你父親當年就是駐紮西海岸的一個小隊長,而且是負責保護宋連城的,我說的對吧?”
徐德身體一顫,聲音也有些顫抖:“對。”
“你父親死在了那裡。”
“是。”
“你有沒有想過,你出身貧苦,為何宋連城偏偏對你另眼相待?”
“岳父說過,我父親救過他的命。”
“你相信嗎?”
“相信。”徐德咬牙道。
魏君再次嘆了一口氣。
“既然你相信,又為什麼非要求我呢?”
徐德沉默。
是啊。
既然宋連城是一個好人,為什麼要讓自己的女兒和女婿跪在魏君面前求情呢?
好人怕什麼?
宋麗君悄悄拽了一下徐德的袖子。
徐德看了宋麗君的肚子一眼,眼中閃過隱藏極深的痛苦。
“魏兄,岳父他每年都拿出至少一成的收入做善事,資助寒門學子,贍養孤寡老人。參加衛國戰爭犧牲的很多軍屬,其實國家根本沒有管他們,都是我岳父在救濟。魏兄,你若不信,可與我一起去看一看。”
“我信。”魏君道。
徐德終於和魏君對視,緩慢道:“魏兄,如果我岳父出了事,很多人都會被打回原形的,岳父在幫助的很多人都會失去資助,很多家庭都會陷入崩潰。魏兄,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看在這些需要幫助的人的面子上,不要為難我義父。”
魏君和徐德對視了三秒鐘。
徐德沒有移開自己的眼神。
魏君忽然笑道:“看來已經死了的父母,沒有還沒有出生的孩子和妻子重要啊。”
徐德咬牙道:“逝者已矣,我們要為活著的人負責。”
“我們要為活著的人負責。”魏君重複了一下徐德的這句話,然後起身道:“徐兄,跟我去見幾個人吧。”
一刻鐘後。
徐德看著在象姑館跑堂的老同學,面色有些驚愕。
“鴻福,你怎麼在這裡跑堂?”
孫鴻福看到徐德魏君他們,也有些詫異,在聽到徐德的話後,孫鴻福笑了笑:“當初沒考上國子監,我就出來做工了。”
“怎麼會這樣?你只差一點點啊,而且你那次是病了。再復讀一年,你肯定可以考上國子監的。”徐德有些激動。
因為他認識孫鴻福。
孫鴻福的父親,當年也是駐紮在西海岸的士兵。
看著激動的徐德,孫鴻福又笑了笑,只是這次的笑容有些苦澀:“我媽對我說,我要是再復讀一年,我妹妹就沒錢上學了。我這個做哥哥的,總不能剝奪妹妹上學的機會吧。不過我妹妹很爭氣,她已經考入國子監了。”
說到最後,孫鴻福的語氣十分驕傲。
徐德卻只是眼眶發紅。
“不和你們說了,我還忙著呢,等我有空了再和你們聊。”
孫鴻福沒有多和徐德聊天。
他現在還在工作。
看著昔日和自己一起苦讀的好友,徐德雙手握拳,越來越緊。
魏君幽幽道:“如果鴻福的父親被朝廷承認是戰死有功的將士,他和他妹妹讀書的費用就會被減免大半,鴻福現在應該在國子監讀書,或者已經和我們一起中了進士。”
“別說了。”徐德痛苦道。
魏君搖了搖頭,轉身向外走去。
半刻鐘後。
京城,貧民區內。
徐德看到了一個瘸腿的乞丐。
正在被好幾個乞丐圍毆。
圍毆他的乞丐們一邊打他,一邊不屑道:“你父親是個孬種,你也是。廢物,老子兒子都是廢物。”
“我父親不是孬種,他是英雄,我母親說過,他是保家衛國的英雄。”
乞丐們鬨堂大笑:“狗屁的英雄,連朝廷都不承認,李家直接把你父親開除族譜了,這也算英雄?狗熊,一家狗熊。”
“夠了。”
徐德聽出了端倪,直接跑過去就和一群乞丐們打了起來。
君子六藝,徐德都是學過的。
一群營養不良的乞丐,自然不是徐德的對手。
將乞丐們打跑之後,徐德才看向這個瘸腿的乞丐。
他的身體有輕微的顫抖。
“你的腿怎麼瘸的?”徐德產生問道。
乞丐看了徐德一眼,低聲道:“他們都說我父親是孬種,讓家族蒙羞,我氣不過,就和他們打了起來,然後就被他們把腿打斷了。”
“你父親是……?”
“他是參加衛國戰爭的老兵,我父親不是孬種,他們只是武器太差,所以戰爭初期才陷入了不利。我父親已經戰死了,憑什麼不是英雄?他不是逃兵,他沒有為家族蒙羞。”乞丐的聲音越來越激動。
而徐德的身體也越來越顫抖。
魏君走到乞丐身邊,用浩然正氣為他蘊養了一下身體,然後輕聲道:“我相信你,你父親是英雄。”
“你相信我父親是英雄?”乞丐的身體一顫,眼眶直接紅了。
魏君點頭確認道:“他是英雄,戰爭無論勝敗,只要是保家衛國,都是英雄。”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朝廷不承認我父親他們?”乞丐失聲痛哭
“因為朝廷錯了。”魏君道。
回答完這個問題,魏君看向身體顫抖的徐德,沉聲道:“徐德,你可以原諒宋連城。但是你不能代表你父親原諒宋連城,你不能代表鴻福原諒宋連城,你不能其他受過傷害的人說逝者已矣。無論是為了死去的人,還是為了活著的人,我都會還所有人一個真相,這是一個史官應盡的責任,這就是我的答覆。雖千萬人,吾往矣。”
魏君話音剛剛落下,內心便一個咯噔。
淦,又突破了。
他感覺自己快大儒了。
這速度就離譜。
為什麼變強這麼容易?
魏君感覺這個世界真的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