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牌匾砸頭

    她從來也沒有資格同大人耍脾氣。

    就算是真的鬧了脾氣,也沒有人會安慰她、在意她。

    恢復瞭如常後,沈沅便柔聲問道:“大人,廖哥兒在哪兒?他不是想見我嗎?”

    江豐這時接話道:“乞巧節的燈會最是熱鬧,這又是鬥花草,又是荷燈垂丸的,玩意兒太多。廖哥兒定是又纏住我兄長江卓,不知在哪處玩樂呢。”

    沈沅聽罷,面色一詫。

    陸之昀卻沉聲道:“頑劣。”

    江豐看著自家主子一本正經的臉,嘴角抽搐了一下。

    隨後便又對二人道:“公爺、沈姑娘,不如您二人先同遊畫舫,沿著河道,說不定就能尋到廖哥兒了。”

    陸之昀仍為沈沅撐著傘,他不動聲色地垂眸看著沈沅。

    沈沅心中微有猶豫,最後還是在男人的注視下,點了點頭。

    河道之旁,車馬盈市,羅綺滿街。

    在燈樹的橘黃暖芒下,水面波光粼粼,寬敞的畫舫亦款款地駛了過來。

    陸之昀率先進了畫舫內。

    沈沅則跟在了他的身後,她見這畫舫離岸仍有段距離,亦不知河水深淺,面上還是露出了些許的怯意。

    船伕是個沒眼力價的,他剛要去扶那柔弱的美人兒,便被江豐冷睨了一

    眼。

    船伕只好悻悻地收回了手。

    沈沅正微微提裙,想要自己登上畫舫時,卻見陸之昀又從畫舫走了出來,亦向她伸出了手。

    陸之昀未發一言,但是沈沅也自是看出了,他這是想親自扶她上船。

    沈沅猶豫了一下,還是探尋似地伸出了手。

    她還未反應過來時,男人指骨分明的大手已然握住了她的手。

    沈沅在揚州習過琵琶,自詡也是個手型修長的人,但陸之昀的手還是比她的大了太多。

    男人的掌心寬厚,觸感微糲溫熱。

    沈沅亦能覺出,在陸之昀的掌根處,存著一道不淺的疤痕,那疤痕應是還綿亙到了他的手臂處。

    陸之昀甫一握住沈沅的手,她心口的悸顫感也俱都消失不見。

    她任由陸之昀,將她牽進了畫舫之中。

    ***

    薄雨暫歇,溼潤的空氣中,還浸著木芙蓉和茉莉的香氣。

    陸諶正意興闌珊地同沈渝逛著夜集,而沈渝的神情卻一直很興奮,她在沿街的各種鋪子處走走停停,買了不少的東西。

    一旁酒肆的小廝搭了個梯/子,正在街邊修著自家的牌匾。

    沈渝終於從一旁的脂粉鋪子走了出來,見陸諶面色冷淡,她則笑意吟吟地握住了男人的胳膊,軟聲問道:“諶郎,你最近好像一直都不高興,到底是怎麼了?”

    陸諶搖了搖首,並沒有回覆沈渝的問話。

    沈渝見他又是如此,便撇了撇嘴。

    陸諶的相貌是極好的,頎身秀目,清冷矜貴。

    那雙瑞鳳眼很顯溫雋,還帶著淡淡的憂鬱氣質。

    年少的小姑娘,最會喜歡他這種相貌的男人。

    陸諶在第一次科考中,便中了進士。

    京中的世家子弟中,顯少有人像他這般出色的。

    而沈渝對陸諶的喜歡,也自是基於陸諶的相貌、家世爵位還有才幹。

    陸諶看向沈渝時,容色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