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誕的表哥 作品

第769章 驚婚夜

    “卑職一定小心。”崔老三抹了抹額上的汗,低聲道:“卑職也很擔心,不過她有任務在身,想必不會輕舉妄動吧……”

    “啊!”

    下一刻,一聲淒厲的慘叫劃破夜空。

    崔老三嘴裡的話才到一半,臉色瞬間凝固住。

    接著,他飛快地向那邊衝去。

    才轉過一道院落,只見前面,一個那個小姑娘手裡拿著一把花鋤,正一下一下重重鋤在崔嬤嬤身上……

    !!

    崔老三在錦衣衛也有兩年,各種兇殘之輩都見過,此時也還是心驚不已。

    再一眼,那小小的身軀,那兇狠的眼神,那花鋤上的血,那地上的一灘爛肉……崔老三幾乎頭皮都要炸開。

    這這這……都鋤爛了啊……

    “來人啊!”

    ~~

    錢承運才走到文氏身邊,一轉頭,只見一個人身“嘭”的一聲摔在地上,卻是崔老三。

    “快!來人……”崔老三吐了一口血,支著身又向後爬了兩步。

    錢承運一抬頭,驀名的心裡一突。

    他好久沒見過這麼兇惡的眼神了。

    那邊小小的身軀已然如炮彈一般向這邊衝過來,速度快極。

    血淋淋的花鋤高高揚起。

    一聲滿語的大吼如同狼嚎……

    錢承運聽不懂,但想來不是什麼彬彬有禮的話。

    他想跑,卻發現自己的老腿動都不動了,渾身都在顫抖。

    “保護大人……”

    “啊!”

    一聲慘叫,血濺開,糊了文氏與崔氏一臉。

    “啊!”文氏大叫著,眼一翻,嚇暈在地上。

    錢承運嚇得覺得自己的心都不跳了,冠服之下,身板抖得厲害……

    崔氏腳一軟也摔在地上,目光看去,只見紀嬤嬤的一顆腦袋都讓那小姑娘給鋤了下來……她眼一翻,也是暈了過去。

    “噗、噗!”

    血肉濺在崔老三臉上。

    崔老三心驚欲死,知道自己的前途怕是要完了……

    ~~

    塔娜本來沒打算現在就暴露的。

    王家護衛多,她再能打,最後也是要被護衛擁上來打死。

    但可惜,崔嬤嬤非要找她麻煩,還拿針扎她。

    當時崔嬤嬤正扎的高興,嘴裡還唸叨著:“國公不讓我們苛待下人,但你這樣的丫頭不教訓怎麼行。老身這個針紮在身上可看不出傷來……”

    “噗噗”地紮了兩下,塔娜就扼住了崔嬤嬤的喉嚨,撿起花鋤就掄下來……

    幹掉崔嬤嬤,塔娜便直奔紀嬤嬤來。

    她是白山黑水間的勇士,跑到濟南來做掉兩個老媽子,這事或許有些掉份。但不殺她們,她心氣難平。

    花鋤在紀嬤嬤頭上砸了好幾下,塔娜一轉頭,看到一個公子哥正趴在地上爬,二話不說,衝上前兩步,花鋤揮下去,釘在那公子哥腰上就把他拉了回來。

    那公子哥嗷嗷大叫,求饒不已。

    塔娜冷笑著,毫不猶豫又是一鋤砸下。

    “當”的一聲,有護衛衝上來攔下。塔娜退了一步,也不硬拼。

    這府裡多的是人可以殺,她今天可以死,多殺一個是一個……

    ~~

    “救命啊!救命……”

    王琮的聲音完全變了,腰上一陣劇痛傳來,他幾乎嚇得魂飛天外。

    至於原先的一點醉意,早都嚇醒了……

    白儉正想跑,但抬不動腳,他親眼看到那小姑娘一揮花鋤,把王琮拖了過去。

    緊接著,胯下一片溫熱……

    ——剛才應該先解手的……

    ~~

    錢怡對王寶雖不滿意,但拜了堂成了親了,反悔自然是不能反悔的。該洞房花燭也得洞房花燭。

    不過兩人興致都不高,於是先聊了一會天。

    錢怡感興趣的話題無非就幾樣。

    “你是虢國公的弟弟,怎麼也沒有官職爵位?”

    “王家的家業以後你能分多少?”

    “聽說你是葛老先生的弟子,在文會上有沒有名氣?”

    “我聽說王家內院是陶氏在管賬,那是不是我以後用錢還得找她啊?”

    ……

    王寶覺得這媳婦真是無聊透了。

    聊著聊著,他突然有些想念自己原先的丫環春醴。

    要是孃親沒把春醴打死就好了……

    腦子裡想了一會,他忽然暗罵了一聲“該死!”

    ——該死,如果能後悔重來,我最想過的日子,居然是王璫那個草包現在過的日子……該死!

    錢怡還在抱怨,忽然聽到王寶嘴裡罵了一句“該死”,她登時不快。隔著被子踹了他一腳。

    “我告訴你,我錢怡嫁給你是下嫁,你一個續絃生的,少在我面前拿大……”

    王寶也惱火起來,正想還嘴。屋外錢怡帶來的媽子咳了兩聲。

    “小姐、姑爺,時辰不早了,該洞房了。”

    王寶一惱,壓低聲音問道:“她們要在外面聽?”

    “不然呢,我娘都交代過了。”錢怡也不耐煩起來,打了個哈欠,抱怨道:“折騰一天累死了,你快點弄。”

    說著,攤開手往那一躺。

    王寶一愣。

    過了一會,錢怡又打了個哈欠,道:“你動手啊。”

    “不是,你也動了一下啊。”

    “我不懂,嬤嬤跟我講的時候我睡著了。我聽說你睡過丫環,你動手吧。”

    王寶嘆了一口氣,先解自己的衣服。

    ——唉,跟木頭一樣,有什麼意思……

    忽然,外面有兩聲慘叫。

    新房中的兩人回過頭去,只見血潑在窗紙上,極是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