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故都的秋3

【在文章開篇,郁達夫就明白地指出,北國的秋,特別地“來得清,來得靜,來得悲涼。”清、靜、悲涼,是故都的秋的總體特點,換句話說,本篇文章的所有描寫,都是圍繞這三個詞展開的。那麼問題來了,為什麼我們的感受與郁達夫的不盡相同?為什麼在他看來,北國的秋味,既有清、靜,又有悲涼?】




劉禹錫:“他有蟄居之苦,抑或家國之悲?”




很明顯,閱讀理解的滲透力是驚人的。




柳宗元覺得不太對: “知人論世雖是必要之章,但人各不同,盡作如此解讀,似乎有些失之武斷。"




【聽到這裡,大家的小雷達或許就要指向破屋和破壁腰之類的字眼了。破有殘破、破敗的意思,不正好能體現悲涼嗎?再說,悲秋已經是文學上的老傳統了,“秋風蕭蕭愁殺人,出亦愁,入亦愁。座中何人,誰不懷憂。”郁達夫有這種感受再正常不過了。而且,北方寒冷,秋景總是凜冽蕭瑟的。】




曹丕和柳宗元等人一致點頭:說得沒錯,悲秋之旨自有其淵源。




【可是,大家初中或許拓展過另一寫秋的名篇吧!——老舍的《濟南的秋天》,濟南,同樣是北方。】




眾人:誒?又來一個哦!




大家心中也有考量,初中、高中應是後世的學習之所,楚棠每次提及相關課文,都會理所當然地說,大家學過。雖未明言,但不難猜出這書院範圍覆蓋之廣,而能登上課文,或是被遷移提及的,無一不是名家名篇,老舍,必然也是那新文學上舉足輕重的人物。




北宋。




蘇軾不無興味道: “魯迅之文章冷峻深沉,郁達夫之文章有俚俗語卻不掩雅人深致,這老舍的文章,不知又會是何種格調?"




在大家或期待或好奇地目光中,水鏡裡放出了《濟南的秋天》全文。




清朝。




從郁達夫的行文中受到啟發的曹雪芹對新文學興趣頗深,聽到水鏡提起另一篇,他早有先見之明的鋪開一頁新紙,準備相機抄錄。畫面一轉,他就一目十行地看了起來。




“濟南的秋天是詩境的……”曹雪芹微微凝眉,這句話很尋常,但細品下來卻又大有意味。




唐代的司空圖在《二十四詩品》中,將詩之格調境界分為雄渾、沖淡、纖穠、沉著、高古等二十四品,老舍說濟南的秋天是詩境的,自




然給人以無限遐想。




再往後看,古城、清溪、山影、紅袍綠褲的小妞兒……秋是活潑的,老舍的語言也是活潑的!




曹雪芹眼中閃出幾分光彩,不再耽擱,立即奮筆疾書。他覺得老舍的行文似有一種韻味,竟比郁達夫的更為吸引他!




北宋。




蘇軾敲著桌面細細玩味: “這一篇裡集中寫山與水,山之色彩極為豐富,又有‘晴暖的陽光' '詩一樣的溫柔’之句,水則極言它的綠,鮮明而蓬勃,哪裡是秋景,直是劉夢得所謂‘我言秋日勝春朝'的盛況了!"




唐朝。




劉禹錫也覺得恍然明朗起來: “這竟是北地的秋!濟南,便是齊州?”他忽然被這篇文章勾出了幾分遊興。




一旁的柳宗元對比了一下兩篇文章,志趣的確是截然不同,他們寫的都是北方,亦都是古城,老舍所見,可是和清、靜、悲涼沒有半點關係。




不過嘛,柳宗元想了想,還是投了郁達夫一票,他覺得郁達夫寫的更符合他的審美。




與此同時,輞川別業裡的王維也將心中的天平傾向了郁達夫。




倒是之前關注到golden days的秦始皇又迅速發現了一個類似的符號: sweetheart。




始皇帝眉眼深凝,猶帶困惑,為什麼後世文人寫文章,總要夾雜上這些符號?難道是一種……風俗?




【在老舍的筆下,同為北方的濟南,秋天卻是充滿生機的, “天水之間,全是清明”, “溫暖的空氣,帶著桂花的香味”。這是一個蓬勃的、生機盎然的秋天,跟北地蕭瑟可以說是一點也沾不上邊了。




講到這裡大家可能會作出種種猜測,比如兩地的景緻不同,又比如兩位作家心境不同、有不同的志趣等等。




大家想得也沒錯,在關注庭院秋色之外,我們不妨將目光聚焦到兩處閒筆。




一是這一段的開頭。 ”不逢北國之秋,已將近十年了。”顯然,這句話裡含著幾分眷懷之意。但是,作者懷念的是哪些景色呢?陶然亭的蘆花、釣魚臺的柳影、西山的蟲唱、玉泉的夜月、潭柘寺的鐘聲……這些好像都太過普通了,故宮、長城、香山、天壇公園、頤和園等著名景點,竟然一個都沒提到。】




等等等等。









元璋懷疑自己聽錯了: “長城寫一寫倒也罷了,這故宮,應是皇宮吧!竟然能隨意遊賞?”




朱標也覺得奇怪: “《魏書》有載,任城王澄上表請求‘減公園之地,以給無業貧口’,公園是古代官家園林,天壇而冠以‘公園’之名,楚姑娘提起來又這般隨意,難道那天壇、皇宮,人人可去?!"




“可是……這不太可能吧?”朱櫚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大家覺得推斷出的信息過於挑戰認知,紛紛否定,倒是被聲討半晌的朱棣想到了什麼,謹慎開




"敢教日月換新天。"




朱元璋眼神陡然一凜。




差點忘了,這是第一課開篇,楚棠提到的一首詩,偉人的詩。




他初讀時只覺氣勢驚人,但仔細一想, “紅旗捲起農奴戟,黑手高懸霸主鞭。”分明有些像他當年率軍同蒙元對峙的樣子,起義軍與朝廷針鋒相對!




他膽戰心驚地沉吟: "敢教日月換新天,咱先前還以為是尋常的改朝換代……這偉人,到底給後世換了個什麼樣的天?!"




【陶然亭,在北京城南,亭名取自白居易的詩,“更待菊黃家釀熟,共君一醉一陶然”;蘆花,就是蘆葦,也就是我們學過的兼葭。 ”故壘蕭蕭蘆荻秋”,蘆花也是古詩詞中的常客。】




元稹拍了拍白居易的肩膀: “沒有《琵琶行》,你還有陶然亭。”




白居易:……有點開心,但也不太多。




【釣魚臺,書上也有註釋,在北京阜門城外的三里河,環境清幽;西山、玉泉、潭柘寺,都在西山一代,地處京郊。這些地點都離皇城中心很遠,而蟲鳴、夜月、鐘聲,都是自然的野趣,給人感覺是蕭瑟孤寂的。可郁達夫偏偏懷念這些。




再看第二處,牽牛花。按理說,這一段講到“自然而然地也能感覺到十分的秋意”就可以結束了,但作者硬是要加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