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無風 作品

第287章 輔弼(卅一)報業與輿論鋪墊

雖然當時上海的《申報》也曾發表社論稱“西洋各國的星期日休息制度於人生有益,中國應該仿行”,但從認同到改變自身的習慣還是有很大的困難,這時的中國人對“星期日”才停留在認識階段。

時間到了十九世紀八十年代,一所在洋務運動創立的高等學府——福州船政學堂,率先給學生放假過星期天。究其原因,則是要照顧外國教師的作息習慣。當然,這也算是開了先河。

隨著戊戌變法的推動,各地的新式學堂陸續成立起來。由於“西學東漸”之風的盛行,一些新式學堂章程中明確規定了全校師生星期天休息的制度。不過當時還很少有“星期日”這個稱呼,通常以房、虛、昴、星四字代替——這是根據中國的二十八宿值日法推算而出的。

除了新式學堂,一些與維新變法相關的社團也實行星期聚會或休息制度,即每逢“房、虛、昴、星日”為休息日。經過多年的潛移默化,以星期為時間週期的觀念在19世紀與20世紀之交已被中國社會所接受。

高務實為了給自己找補,也把“房、虛、昴、星”的說法拿出來忽悠,並將這四日之間的時間稱之為“周”,算是提前兩百年搞出了中國的“星期”制。而這一切意外的根源,就是為了掩飾《京華週報》、《燕京週報》裡頭的“周”這個概念。

其實京華一開始在輿論口辦的報紙挺多,但高務實在這件事上面沒有采取京華一貫的垂直管理模式,而是玩起了“養蠱”——一下子創辦二三十家報刊,然後放手讓他們自由競爭,看誰能活得下來,最後在不同類別中挑一個最強的留下,其餘廢棄。

這幾個不同類別中佼佼者在此後既要堅持自身發展的比較優勢,又要在高務實有大動作之前進行先期輿論鋪墊,還要不時對輿論進行悄無聲息的引導,甚至在萬一出了什麼事之後幹些轉移輿論焦點乃至洗白的勾當。

朝廷的確有邸報,但那玩意兒理論上是隻有官員能看到的,覆蓋面簡直小到離譜,根本起不到“輿論口”該有的喉舌作用。

高務實多年前就搞出了報紙這項新興產業,只不過這些東西的發展也需要一個過程——還記得早年前京華通過京師各處茶館的“茶博士念報”來推廣嗎?現在多年過去,念報居然成了大明各地茶博士們的一項重要業務,說起來也是很有意思了。

當然,“念報”業務蓬勃發展主要是因為當前民間的識字率太低,讀書人無論是否有功名在身,自然都是選擇自己看報的。事實上,僅京師一地,京華這幾大報社已經各自擁有了五到八萬的固定銷量(當然其中的銷量重合度肯定也不低),讓高務實驚喜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