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後

    李昧使足了勁想要爬起,奈何壓制她的力量似乎有千斤重,整個胸腔都快要爆掉,什麼也說不出來。

    柯箏憐憫地看著她,“咯咯”地笑了起來,她鬆開了手,又重新纏繞起李昧的頭髮,她說:“我帶你去見一個人,關於你主子的事,想必你會很興奮的吧。”

    說罷,她扯著李昧的頭髮,將她拖了出了籠子。

    整個頭皮都快要被掀翻的痛感,讓李昧掙扎著,迫使自己加快速度跟上柯箏,但逐漸她發現,她根本沒辦法做到,她用所有的力氣,可痛感一絲一毫也沒有減少,一個看似十歲模樣的人,卻擁有著讓她完全無法抵抗的力量。

    她被柯箏拖到了一個巨大的冰窖裡,撲面而來的寒氣使她的身上立刻結了一層薄薄的冰。

    “好好看看,你眼前有什麼。”柯箏鬆開了她,讓她歇了一口氣,去打量這個地方。

    凝凍住的血池中央有一塊巨大的透明的冰,那裡面凍著一個雙目爆瞪,面色如灰的死人!

    李昧被嚇得哆嗦了一下,此時此地,如處人間地獄。

    “這裡面的人,身份可不一般,”柯箏笑著,得意之色盡顯,“她是你主子重塑命格之後,殺死的第一個人,名字叫鍾伶雨,這可是一份大禮,你說,是吧?”

    “死人有什麼用,你又能做得了什麼?”李昧說。

    “唉,”柯箏輕輕嘆了一口氣,“你追查千機門這麼多年,竟是一點門路都摸不到,又或者說,你追隨蘇銀沉一輩子,卻是不知你主子到底在做些什麼。”

    李昧已經被凍的說不出話來,惡狠狠地瞪著柯箏,意識卻在逐漸消失。

    至最後,她並沒有聽清楚柯箏說了些什麼。

    於她來說,得知那個人還活著,已經足夠了,此番不顧生死闖這煉江林,一切都值得。

    半夜三更,雲遮月影。

    鍾恬從下人房中走出,在她身後的不遠處,一條血跡從長凳上,一直延伸至後門,兩個上了年紀的僕人跪伏在地上,連哭都不敢出聲。

    血是伶雨的,一個在白天說錯了話的婢子,晚上就被活活杖斃,她的父親被押到眼前,眼睜睜地看著,無能為力。

    這對老夫妻,這一生為鍾家盡心盡力,忠心可鑑,活到一把歲數,才不過得了一個女兒,他們深知鍾家主子們的厲害,從不讓伶雨到公子小姐們的眼前侍奉,活得如此小心謹慎,卻還是得罪了主子,丟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