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鴿牌巧克力 作品

第596章 堂吉訶德如是說(中)

    那親歷了一切的人坐在椅子上。沒有立刻說話。她彷彿在考慮要從什麼角度來討論這件事。不一會兒她又變得平靜而傲慢。

    “思維神經導正模擬。”她說,“它只是必要的過程之一。”

    “在我看來,那是獻祭活動。”姬尋毫不停頓地回答,“對著一個神經模擬系統集中性地進行血祭。在你們的知識系統中,那毫無意義。殺死精神主義者不會完善切分器的結構缺陷,他們全都是有限思維的健全者。你們寄希望於系統出錯的部分位於有限結構中,那是缺乏支持的。”

    朱爾提醒道:“但它的確起作用了,姬尋先生。你我正坐在這裡。我們的相見正歸功於切分器的運行。”

    “你認為這是用被解剖的精神主義者神經模擬完成的。在最後的時刻,那最後的一個犧牲者,他的死亡促成了切分器的正確啟動?”

    “你看到了維斯的記憶。我想答案足夠清楚了。”

    “我看到了一些信息。但那不是答案。”

    朱爾如同嘆息般輕輕吐氣,又像在發出一種細微的嘲笑聲。

    “容我把這件事再仔細講述一遍。”她說,“最初,我們只想儘快找出切分器的結構錯誤在哪裡,而那需要大量遊離病神經網絡作為參考……我想我不必向你解釋思維的複雜性,姬尋先生。即便是由遊離病患者的神經結構也有很大不同,試圖靠分析來合併它們幾乎是不可能的——我們幾乎是在猜哪一部分影響了無限性。試錯是這過程裡的一部分,而在成功以前我們不能保證究竟還需要多少樣本。與此同時一部分人要求我們劃出控制線,要我們保證不再使用任何輕度遊離病患者進行分析,因為‘他們仍有望康復’。”

    “我也做過一些簡單的嘗試。對於輕度病患而言,緩解症狀時可能的。至少,避免惡化是較為容易的。“

    “你接觸的並不是真正的患者,姬尋先生。如果和我們遇到的狀況相比,住在這兒的人只是有一些輕微的幻想症。真正的遊離病是不可逆轉的。不,他們不會再康復了。困住他們的是一個偉大的概念,一個我們尚未理解的東西。我們能如何治療呢?他們已成為後來人的基石,一架通完概念的階梯。這正是他們所能做的最後的貢獻。如果他們尚在可交流的時候,我認為他們自己也會贊同。這沒有什麼需要衡量的:成為拯救文明的基石,或是像死物一樣毫無知覺地迎接末日。很多人在得病以前向我表達他們自願加入切分器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