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鴿牌巧克力 作品

458 終將此願傾訴於星 中

    荊璜從地上站了起來。他甩甩衣袖,擦掉臉上的灰。羅彬瀚很想關注他額頭中央的那個血口,但視線卻忍不住往對方的頭髮梢上飄。他暫時還不知道荊璜經歷了什麼,但那件事可以說是徹底地改造了荊璜的髮型。某種可怕的混沌,像是充斥著電流和熱風的無間地獄,使雅萊麗伽先前的一切勞動成果都付諸東流。

    羅彬瀚立刻開始了一場短暫卻劇烈的心理鬥爭。他的良心和理智都催促他趕緊上去詢問荊璜的傷勢,打聽對方為何會淪落到現在的形象。但他的生命本能卻不這麼跟他講。他聽見他的生命本能在吶喊:你看看他的毛,笑死。

    “羅先生,你的身體怎麼了?”莫莫羅關心地問,“你抖得很厲害呢!如果不舒服的話請務必告訴我!”

    “好著呢。”羅彬瀚顫抖著說,“少爺這傷怎麼回事?”

    “玄虹先生好像是中了敵人的詛咒。”

    這句話對羅彬瀚來說毫無意義。他當然知道那是個詛咒,他只是搞不清荊璜是怎麼得的。也許是他自己對詛咒這東西瞭解得不夠透徹,可是荊璜的頭髮又做錯了什麼呢——他的意思是,這難道不是個關於負罪感的詛咒嗎?

    “今後咱還是對親爹好點吧。”他苦口婆心地勸道。

    荊璜沒有搭理他。他筆直地走過來,視線盯著阿薩巴姆。阿薩巴姆也看著他,那氛圍叫羅彬瀚毫不懷疑他們兩個下一秒就要打起來。他甚至都已準備好喊他們兩個去外頭打——這條平平無奇的街道看起來並不適合神仙們伸展拳腳。

    他的準備白做了。荊璜並沒動手。他停在阿薩巴姆三步以外,聲調冷峻地問:“那傢伙的幽言是徼綌橐教的?”

    “不。”阿薩巴姆說。她背對著羅彬瀚,因此羅彬瀚也瞧不見她的表情。他只能瞧見陰影在她的髮梢下蠢動,於是拼命地給荊璜打眼色。好一陣後荊璜才眉頭緊皺地看過來。

    “你幹嘛?”荊璜說,“眼睛瞎啦?”

    “你個傻逼!”羅彬瀚恨鐵不成鋼地說。

    阿薩巴姆猛然回頭看了他一眼。她的目光裡似乎帶著一點詫異,但最後什麼也沒說。她立刻又回過頭面對荊璜。

    “他的前主人教給他一個詞。”她快速地說,“一種很接近的詞,但不是真正的那一個。他的來歷和原種無關。”

    “這種事看也知道了吧?要是原種像他這樣沒用,早就被那些傻逼們殺光了。但是偏偏是在這種地方……高靈帶可不像其他位置,哪怕是接近一點的法儀也會輕鬆成功的。喂,他掌握的詞是哪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