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鴿牌巧克力 作品

134 黃粱浮露幽隱之間 中

    羅彬瀚開始考慮這整件事。從眾多蛛絲馬跡中,他逐漸得出了一個可怕的結論。

    “……你搶了他們的船?寂靜號本來是他們的?”

    荊璜不屑地扭過臉。那在羅彬瀚看來和默認也沒什麼區別。他一把拍在荊璜的腦袋上:“草,少爺,你搶劫也挑挑人吧!搞那種普通犯罪團伙就算了,你整這些陰陽怪氣的傢伙幹嘛?話說他們到底是誰啊?”

    “他們是之前跟你提過的矮星客,比你上次遇到的矮星魔要難對付一點。不過既然幽隱號會出現在這裡,來的人是誰我大概也猜到了。”

    這句話提醒了羅彬瀚不久前發生的一切,他連忙簡短地告訴荊璜自己遭遇女殺手的事。聽完後的荊璜皺眉說:“以後這種事還會有的……回頭我把赤縣的《步天歌》、《連山歌》和《無想咒》默寫出來給你。你今後就從這裡頭抽句子來對暗號吧。”

    “至於這麼麻煩嗎?我當初也就是沒想到這茬,要不然我還不清楚你開口的德行?”

    “少逼逼,讓你背就背。”

    雖然對背書任務深惡痛絕,羅彬瀚也沒有繼續跟荊璜爭執。他感到身體和精神都異常疲憊,只想立刻昏睡過去,可某種深切的焦慮又在阻止他入眠。

    他開始不自覺地回想之前發生的一切:他怎樣喚醒藍鵲,怎樣遇到霜尾,怎樣莫名其妙地和藍鵲起了爭執。他們穿越影子來到這片冰淵裡,看到這艘和寂靜號驚人相似的船,然後……

    羅彬瀚敲敲自己的腦袋。他的記憶似乎在這裡斷層了。他能記得自己主動爬上冰岩,走進船內,來到艦橋室,可這個過程中的細節卻完全遺失。

    記憶裡沒有半點畫面和聲響,好似一場醒來後便迅速消融的噩夢。只有他的右掌心仍在發痛。他抬手看去,發現那裡的防凍服已經破損了。一道裂傷橫貫掌心中央,看著就像是他曾經用手緊緊地攥過刀片——那可能是攀爬冰岩時無意間劃傷的。

    傷口已經自行止血,看起來甚至有點癒合的傾向,於是羅彬瀚就再沒理會。他對眼前的處境更關加註,而且有一萬個問題可以用來轟炸荊璜。

    “藍鵲和霜尾呢?”他用腳尖踢踢荊璜的腿,“還有剛才被你燒掉的骷髏頭,長得奇奇怪怪的,那是啥玩意兒?”

    荊璜冷冷地朝門邊一甩袖,估略是說那兩人還在船外。鑑於走廊上到處都是蟲灰,羅彬瀚估計這會兒冰淵裡也是一片火速出殯的氛圍,因此不必擔心兩名同伴的安全。但他注意到荊璜並沒有回答第二個問題,而是假裝在看天花板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