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茶米酒 作品

第一百二十四章 聖拳法,酒仙棍,初戰捷

    “啊!”

    範可憐的斷臂不僅僅是斷掉了一條右臂,連小半塊肩骨都被這一刀給削掉了。

    如果放在一般人身上的話,這樣的傷勢,瞬間的出血量就足以致死。

    不過他畢竟是火羅道護法,一流的高手,在痛呼出聲的同時,左手化出的殘影,就已經封住了傷口周圍十一處要穴,止血止痛,鎖氣固元。

    本該像泉水一樣噴射出來的鮮血,因為這真氣點穴的封鎖手法,變得只剩下一層淺而粘稠的血水,緩慢的從傷口處流淌出來。

    滴答,滴答……

    鮮血落地。

    範可憐臉色因失血而蒼白,又因怒意而隱隱發青,左手再度向前一揮。

    他的太陽神錐和關洛陽擲出的長刀碰撞,本來各自彈射開來,長刀迸射向上,越過街道,暫且不知所蹤,太陽神錐則斜著刺入了地下。

    這時隨著範可憐的左手一揮,金光破地而出。。

    原來他手腕上還繫著一條嬰兒小指粗細的透明細索,一直連接到那金色圓錐的尾部,此刻左手五指捏住細索,內力一發,金色圓錐便撕裂地面,又在上空蕩出圓弧,發出尖銳響亮的鳴叫聲,重新向關洛陽那邊砸了過去。

    圓錐在飛射過去的過程中,本身散發的光芒,也在以極其迅烈的速度變得越發刺眼。

    就像是一抹金光在飛到關洛陽面前的時候,突然變成了一大團不可直視的致盲光華。

    連不是主要攻擊目標的陳守正,車金峰等人都不由自主的眯了一下眼睛。

    車金峰最是難受,縱然閉上了眼睛,都覺得那光直透過眼皮,照的兩眼痠痛,淚流不止,好像眼前多出了無數團繽紛色彩,耳朵、鼻子所能夠感受到的東西,也都變得一片渾渾噩噩。

    範可憐太陽神錐的功力,最擅長毀壞敵人五感。

    曾經有一位鐵衣堂門下的鏢頭,號稱神眼英千里,一眼能看清百丈外的飛鷹細毫,還能看出懷孕婦人肚中是男是女,能看出病人腎中有石,眼力這一項上,高明的近乎於神通。

    結果他有一次跟六名同僚遇上範可憐劫鏢,那六人皆死,唯獨他一人被範可憐故意放過,回家之後,卻覺得看天是黑的,看水是紅的,看人都是披毛戴角,彩色身軀,別人動作一旦稍快一些,便會從他眼中消失,怎麼都看不見,只能聽見說話的聲音。

    沒過多久,英千里就受不了這折磨,在家中懸樑自盡。

    範可憐此時心中痛怒至極,九成的功力都凝聚起來,朝關洛陽那邊灌注過去,不但毀壞五感的力量,遠勝於當初針對英千里的那一次,尖錐上所攜帶的真實穿刺力道,更足以將一尺厚的銅牆鐵壁輕易貫穿。

    但如此璀璨的光芒,如此犀利的貫射,全都撲了個空。

    尖錐直接從道觀門前射入院中,升起一陣狂風,但直到那細索的長度延伸至極限,也沒有擊中任何實物。

    關洛陽的身法全速展開,約束氣流,削減重力,動而無聲,像是瞬間消失,縮地成寸般出現在陳守正面前。

    身影只在陳守正眼前一閃,又驟然遠去,卻是從道觀門前到了他這裡之後,做了一個轉折,再度撲向範可憐。

    傷敵十指,不如斷其一指,這句樸實的話語,卻是在任何戰鬥之中都顛撲不破的真理。

    關洛陽既然以突襲斷了範可憐的手,就要抓緊機會,窮追猛打,先把這三大護法其中一個打到徹底失去戰力為止。

    範可憐感覺到他從側面攻來,但太陽神錐已來不及收回,只好腳下發力,連忙退閃,旋轉腰身,以獨臂朝那邊抵擋過去。

    關洛陽的身高比範可憐高出不少,出招的時候,雙臂在霎時間打出幾十道拳影,全部居高臨下的朝範可憐頭顱、胸膛轟擊過去。

    範可憐邊退邊擋,一條手臂擋人家兩隻拳頭,頃刻之間就被打的有幾分真氣渙散,皮肉裂痛,稍微一個阻攔的不及時,崩雷一樣的拳頭就直接穿過破綻,打在他胸膛上。

    砰的一聲,範可憐聚在胸膛上的護體真氣,被這一拳打的崩散開來,口中鮮血四溢,胸口的衣物也隨之炸裂,整個人橫飛出去。

    他周圍的景物飛快掠過,身後的一面牆,急速靠近,就在他快要撞塌那民宅外牆之時,關洛陽已經追了上來,一掌向他頭頂拍落。

    範可憐奮起餘力,牙關緊咬,橫臂再度一擋。

    轟!!

    斷臂的火羅護法,像根樁子似的,被拍得陷入地面,膝蓋以下全部埋入土石之中。

    這一塊地面以他身體所在的地方為中心,凹陷塌落,邊緣處的土塊磚石,卻微微翹起。

    “唔噗!”

    範可憐嘴裡一大口鮮血嘔出來,渾身的功力一時間都提不起來了,萎靡的往後一坐,小腿陷在地裡,屁股坐在碎裂的磚石之上。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說這話時,他眼神不甘的一掃,驚怒交集,更有幾分怨恨,不知道為什麼另外兩個人到現在都沒出手相助。

    但關洛陽沒給範可憐看清局勢的機會,雙手向前一合,打在他太陽穴上,估摸著力道,把他打暈過去,便又把他從地裡拔出來,丟到陳守正身邊,恰在陳守正右手刀鋒可及之處。

    “看好了他。”

    話音入耳,陳守正神色凜然的一點頭,右手短刀上激發出幾縷刀氣,已經在昏死過去的範可憐身上,連打了十幾處重穴。

    廬山派這一代的大師兄,心中的震撼,比起這被打昏過去的火羅護法,只多不少。

    這幾個火羅護法,還疑心道觀裡的人是故意來埋伏他們的,但陳守正很清楚,眼前這個身法迅捷無倫,出手侵略如火的黑白道袍男子,應該就是雪龍子的徒弟。

    ——那在他預想之中,武功低微,籍籍無名,一無所成的江湖浪客。

    雪龍子是怎麼交出這種徒弟的?!

    而且……還不止一個。

    陳守正全程旁觀,看的分明。

    就在關洛陽追著獨臂範可憐打的時候,長街盡頭,忽然湧來一陣疾風。

    楊繼昌警覺閃過,空氣裡便有一隻似有若無的巨爪,拍在地上,留下兩寸多深的虎爪印記。

    那虎爪印子足有臉盆大小,一擊不中,立刻又隱入無形風中,叫人看不出半分端倪,只能提起十二萬分的戒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