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兒 作品

天地情懷(59)二合一(天地情懷(59)這一日...)

    而今一聽說往府衙去了,她就皺眉,先問劉雲:“叫人去問,看可有什麼變故?”

    這邊劉雲還沒走呢,陳管事便叫人送了信來,且他的消息很詳細,桐桐一瞧才知道發生了什麼。

    流言?竟然一夜之間就多了這樣的流言,這不是王家能辦到的。

    說到底,還是有人對大皇子出手了。

    若因為流言,大皇子悔婚了,大家怎麼看他?一個妻子不好,兩個妻子還不好,那到底是他不好,還是別人不好。這般的名聲背在身上,御史的彈劾明兒就能擺在聖上的御案上。

    可若是大皇子不悔婚,那他就有奪人|妻室的嫌疑。這種事就是這樣,黃泥掉在□□你,難洗刷乾淨。

    但是,這樣的事,他們去衙門,這是有魄力,但並不明智的選擇。

    因為這並不能消除流言,反而會叫事情朝更大的範圍擴散出去。一旦有流言,在京城都不可控,更何況大陳那麼大的疆域,最後早不知道被傳成什麼樣子了。

    桐桐將送來的消息燒了,說劉雲,“打發人,挨家挨戶通知客人,就說今兒有點急事,不能宴客了。改日一定登門致歉。”

    青芽趕緊回屋,給郡主娶了披風來。

    林雨桐抓了披風往身上一裹,抬腳就走。

    “坐馬車嗎?”

    不!騎馬!騎馬快,向來還來得及!

    是!

    前面就是府衙,馬車停了下來。鄭元娘才要說話,就聽大皇子說,“府衙到了!下馬車吧!”說著,便起身,他先一步下去了。而後站在馬車邊上,等著自己。

    這一刻,鄭元娘猶豫了。她慢慢的起身,緩緩的走下馬車,心裡卻糾結成一團!

    看著站在那裡堅定如故的大皇子,她心裡想的是,自己這麼執拗的行為,是否過於自私。一旦狀告了,自己並不能知道這會給大皇子帶來什麼後果。而這個後果是否跟自己設想的一樣……若是不一樣了,給別人帶來麻煩了,自己的良心是否能過的去。

    她看向大皇子,大皇子卻鼓勵的看她,“去吧!”那面鼓就在那裡。

    鄭元娘遲疑了,而後機械的一步一步的朝前邁,不時的回頭去看大皇子。

    大皇子還站在那裡,抬了抬下巴:只管去!想怎麼做,便怎麼做。

    鄭元娘走到了鳴冤鼓跟前,卻怎麼也抬不起手臂去敲響這面鼓!大皇子是個很好的人,自己能拉著王家去下地獄,卻無法將大皇子陷入不可知的麻煩當中。

    這麼一想,她不由的朝後退了一步,卻在此時,聽到急促的馬蹄聲,而後一個白披風的女子帶著一隊人策馬而來。到了近前了,才看清楚,是那位郡主。

    就見她跳下馬,朝這邊看了一眼,而後就對著大皇子喊:大兄。

    不等任何人說話,她朝這邊走來。鄭元娘又朝後退了兩步:這狀自己不告了!怎麼能降低影響,就怎麼處置這次的事吧!

    誰知她才要開口跟郡主說這個,也省的郡主來勸自己,就見郡主一句話都沒說,一句都沒問。她抬手就抓了鼓槌,而後奮力的敲響了那面鳴冤鼓。

    咚——咚——咚——

    一聲聲沉悶又悠長!

    鳴冤鼓一響,官員必升堂,以此來顯示便民、德政。但其實,鳴冤鼓是不能隨便敲的!應該是按照正常程序遞上狀子,若是堂官不接這案子,或者是覺得蒙冤了,需要越級上告,才會敲響鳴冤鼓。

    這對官員是敦促,對百姓是有了一個訴冤的途徑。

    但在早前,為了防止有人胡亂的敲擊此鼓,便有規定,只要不是按照程序走的,敲了鳴冤鼓不問對錯,先打二十板子再說。

    太|祖將打板子這條取消了,但是也說了,案子審理之後,若是發現鳴鼓有其他的目的,不是單純的有冤情要訴,那便可能面臨牢獄之災。

    而入監獄便叫不清白,影響三代子孫。因此,敢隨意敲這鼓的便不多了。

    可這鼓但凡一響,那傳的可遠了,轉眼便傳出去了。案子便成了公眾都會聚焦的案子,就像是現在,這鼓聲還沒落下呢,便已然有看熱鬧的前來看熱鬧了。

    守著鼓的差役早早的跑進去稟報去了,這會子也已然出來了!

    衙門的大門洞開,兩班衙役從裡一直延伸到外站了兩排。

    有書吏出來,先遙遙的的對著大皇子行了一禮,而後對著郡主再行一禮。這才站端正了問:“可有人擊鼓鳴冤?”

    “有!”桐桐攔著要說話的鄭元娘,先應了對方的話。

    鄭元娘不解的看桐桐:“郡主有何冤?”

    桐桐回頭看她,“我無怨!但林家有冤!我西北戰死將士遺孤未曾被照顧好,在西北這該按照軍法處置。而今,在京城林家並非無人,對這樣的事怎會置之不理?”

    說著,就看那書裡:“請代為稟告大人,就說永康郡主代北毅國公為西北邊軍遺孤鳴冤告狀!此案本該在西北訴訟,然被告在京城,西北又遠隔數千裡,因而不得不越級跨域擊鼓鳴冤,請大人開堂,受理此案。”

    鄭元娘胸口起伏不定,抬頭看看擋在她身前的林家郡主,再回頭看看默默的站在自己身後的大皇子。她的眼淚撲簌簌的落了下來。

    大人升堂了,先被帶進去的卻只有郡主。

    她惶恐的看向大皇子:怎麼辦?

    大皇子就說:“她站在你前面,是因為你父確實戰死西北,你是遺孤,照顧你是林家的職責;她站在我前面,擋住了可能因為告狀惹出的是非,這是因為,他是我義妹。”

    結義為骨肉,患難同,生死共。

    鄭元娘默默的點頭:這便是大皇子站著不動的原因!他得叫自己記住,那是他的異性手足!也是告訴自己,只要事關責任,該做就得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