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蟲月二 作品

第四百八十四章虛情假意

    第四百八十四章虛情假意

    令尹府卻又是另一番景像,在這裡顯得有些孤寂,到也十分反常。

    子基一直忙於應酬列國使臣,而子閭則也在輔佐著子基,忙碌於楚國盛會之事,此時列國來楚,正是賓客雲集,商賈流雜之時,楚都也變得熱鬧異常,空前繁榮。

    令尹子西原本是各國爭相拜會的對像,可今日卻並不一般,相對處理楚國內務而言,令尹子西則更有理由呆在家中。

    青裳公主傷病,楚王知息此事,連左相國王禪都親自為她診斷,王祖母親自探視。

    這一個下午,令尹府裡也是十分忙碌,來來往往皆是來探望公主之人,包括一些列國使臣,他們對楚國公主也是十分有心,投其所好。

    只是沒有人能見到青裳公主,畢竟青裳公主臥床不起,而且又在女兒家的閨房,兼之這些訪客也都只是以探視為目的,實則是要讓楚國令尹子西知道他們有此關切之心,至於對青裳公主是否真的受傷,或是受傷如何,並非他們的目的。

    所以一切來訪探試都由令尹子西為其擋了駕,也免了青裳公主的煩憂。

    現在是司馬子節來探望她,對她甚是關心,一直虛寒問暖,似乎真的覺得是因為自己傷了青裳。

    可青裳也不想過多的與他說話,只是淡淡的說了幾句客套之話就自行閉眼休息,不再理司馬子節與子西。

    此時的青裳心裡也是百般滋味,十分低落。

    鬼谷王禪利用於她,她並不生氣,反而有些得意,有些欣慰,至少在她覺得能因自己而引發潛藏在楚都的這些窺視者爭奪,也算她對楚都,對楚國出了一分力。

    她一直覺得這些潛藏在楚都的居心不良者對楚都百姓是一種威脅,而現在知道這些人其實與她的父親無異,只是有些人潛藏於廟堂之上,有的人潛藏於黑暗之中,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地方,就是有著不一樣的野心與慾望。

    同時在她的心裡也覺得鬼谷王禪其實對她還是另眼相待,利用於她,也證明了她的價值,這一點她的心裡還是泛著溫暖,泛著一絲知心知己知遇的滿足。

    而且鬼谷王禪也是第一個來探視於她的人,至於王祖母,她第一次見面,談不上什麼交情,若說親情,也隔了一輩,反而十分生疏。

    而午後相國府也專門送來的藥湯,都是煎好送來的,青裳也是一滴不漏的喝完。

    可她也知道王禪沒有真正找到解藥,王禪在診療時的表情,她還是能看出她所中毒的獨特性,她此時身體無法動彈,而且內力也無法運轉,只要一運轉就會渾身所有經脈疼痛無比,而午時王禪欲給她輸入內力,她也是一樣。

    只是那時她又不好言語,也不想揭露子西,更不想讓王禪失望,所以只能硬耐著。

    她能看出王禪的憂慮,以及對她的擔心與內咎,可她只能看著,卻不能言語。

    畢竟下此毒的人是她的父親,她的父親對她如此,或許也只是人之常情,亦或是欲滿難填之故。

    這才是她一直不能釋懷,一直不能理解,也一直困惑的原因。

    此時面對坐在她臥房桌邊的子西與司馬子節,她既不想問,也不想聽,也不想理,可卻無法拒絕別人的探視。

    “裳兒,今日服過左相大人的良藥,不知是否好了一些?”

    子西十分真誠的問著青裳,可心裡卻是十分得意,也語帶譏諷。

    他看得出王禪所送來的藥湯只是普通的補藥而已,由此他知道鬼谷王禪也不知道青裳是何之故,更不知道是中毒所致,若說就算鬼谷王禪知道是中毒所致,他深信鬼谷王禪也不知道青裳所種之毒,更談不上找解毒之藥了。

    所以能讓自負智謀無雙的鬼谷王禪束手無策,子西心裡有一種久違的興奮,一種滿足。

    “好一些了,有勞父親擔心,一切都是裳兒不好,在此楚都繁忙之時,竟然給父親添麻煩了。”

    青裳並沒有睜開眼,隨口就回復子西。

    “好一些就好,想來左相大人醫術高明,既然能輕易解了青苹侄女的怪症,對裳兒之病應該也是藥到病除,你就好生調養,楚都之事再忙,也難比裳兒在為父心中的重要,你不用擔心為父,更不用操心楚都之事。

    此時楚都雖忙,可一來有王上親周旋,二來也有你兩位叔叔在操持著,為父到並沒有什麼事。

    只是今日午後,一直有人來探視於你,為父都給你擋在外面了,不敢讓他們來驚擾你。”

    “有勞父親,女兒深感不安。”

    青裳依然如故,保持著十二分的耐心,聽著子西這種言不由衷的話,她也難與想像,這是一直對她寵愛有加的父親。

    就為了一塊幽冥令,就對自己下此狠毒,而且還下在葡萄酒中,利用一個女兒對父親的信任與尊敬,讓青裳難與防範,也從來沒有想過要防範。

    心裡不時的泛起悲哀,是為自己而悲哀,在貪慾面前,父女之情是如此的脆弱不堪。

    “女兒呀,不是為父說你,你子節哥哥來了,你對她的態度實在有些失禮。

    昨日你不該與子節哥哥比試什麼武技,你是一個女兒身,將來嫁給一個有志的富貴之家公子,也就可以安享幸福了。

    至於武技,會多會少也都無防,女兒家還是以相夫教子為大任。

    為父一生除了戰場殺敵之外,拼的是一條為楚國忠心之命,而非什麼高強的武技。

    朝野之上,斗的是權謀之術,智謀詭計,也非這一技之長。

    你可知昨夜楚都發生什麼事嗎?”

    子西語重心長的勸慰著青裳,就好像青裳真的是因比試而受了極重的內傷一樣,既體現一個父親對女兒的勸慰,又帶著一絲對青裳好此好勝爭強的無奈,句句都帶著一個父親對女兒的期盼。

    “昨夜之後,女兒一直受傷臥床,父親難道不知道嗎,為何還會如此問起,女兒自然不知了。”

    青裳有些煩倦,可還是耐心的回覆著子西。

    “裳妹,伯父也是關心於你,你一個女孩子家,本應在家多習些女紅,可你習了武技也不為怪,可卻不該為鬼谷王禪出頭來試探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