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蟲月二 作品

第四百三十三章兄弟生隙

    第四百三十三章兄弟生隙

    子基與子閭出了相國府,直接就來到了子西的令尹府。

    子西端坐在堂中,臉上也是憂慮重重,看著兩個弟弟,不說話,也知道他們的來意。

    兩人相約去相國府,讓他感到有些落寞,兩個兄弟對王禪的信任以日俱增,卻對他這個二哥顯得並不十分信任了,特別是這一月以來的子閭,許多事都是直接彙報於王禪,而不是一直以來的他。

    “你們匆匆去了相國府,難道是吃癟了,為何臉色如此之差?”

    子西略帶譏諷的口氣,還是讓子基與子閭有些尷尬。

    “二哥,你與四弟去拜訪左相大人也是人之常情,小弟出使吳國回楚,在吳國也得吳王及幾位重臣厚待,都是有賴於左相大人的面子,這一點小弟也心裡有數。

    再者吳王以及將來的王后施子小姐也有東西讓小弟轉承左相大人,這也是受人之託,守信重諾之事,不得而已之。

    況且昨日小弟回到楚都就來拜訪過二哥,只是二哥並不在府上,下人該回稟了二哥,可二哥為何還因此生氣?”

    子基還是體現得一副十分解的表情,不僅不說自己與子閭去了相國府的事,反而而且語氣裡也帶著一點委屈,反著呢著子西為何而生氣,對著子西說完,一臉疑惑與委屈的樣子。

    “如此是二哥冤枉了你們,看來你們兩人現在都已經知道鬼谷王禪畫中之人的身份,所以一回來就急著去找鬼谷王禪印證,是否他所畫的就是你們所猜測的人。

    這樣也好,就省了老夫為你們過多解釋,該來的還是要來,該還的還是要還。

    只是你們如此急切,做哥哥的當然也能夠理解你們的心情,而三弟你既然是有事去拜訪左相大人,為何現在卻是一臉疑惑與驚恐,難道你真的因為知道那兩個人而害怕了嗎?”

    子西依然帶著譏諷,對著比自己小不了多小,同樣鬍鬚皆白的子基十分不滿。

    “二哥,何出此言,二哥都能安閒於此,我又有什麼可怕的,一切不都有二哥作主嗎?”

    子基也是順著子西的話,把子西推上前臺,自己就有躲避的地方了。

    “四弟你說呢,子基把老夫推向前臺,就是想讓老夫再當擋箭牌,當年之事,你到是一直處於中立,現在你到也坦然,也不怕報復了。”

    子西不理子基,看著並不著急的子閭說起,當年構陷子建的時候,他只是少年,並沒有過多參與,反而對當年之事,提過反對建議,是一箇中間派。

    所以再後來昭王去世之後,曾一度把王位傳與他,而他險些也可以一登楚王之位,可當時的子西卻並不支持於他,他也才去越國接回當今楚王。

    於理而言他對子西當時並不服氣,於情而言他對當今楚王也算有在恩,只是子西自昭王時就一直掌管著楚國軍政大權,子閭不得不擇子西而依靠,此時聽子西問起,也只是嘿嘿一笑。

    “二哥,你何必如此取笑於我,我現在不是在您的府上嗎?

    我與三哥一從相國府出來,知道那兩個人並未死去,就匆匆趕來,為何二哥還冷潮熱諷,難道二哥已經不信任我與三哥了嗎?”

    子閭看似不懂世故,可話卻說得讓子西無語。

    “算了,既然來了,總比不來要好,若是你們知道大哥與叔叔未死依然裝作不知道,那才是真的讓老夫失望呢?”

    子西口氣軟化了許多,看著兩個兄弟也只得微微一笑,兩人來找他至少說明在兩個兄弟心裡,他不是尊長,還是可以信任之人,他們依然還是一條船上的兄弟。

    “二哥,大哥真的沒死,難道你一直知道嗎?

    為何不早些告訴我與四弟,這樣大家也多一點防範。”

    子基此時也略帶責備,若說子閭與當年構陷太子建沒有多大關係,那麼他就是直接的參與者,而且當年他就是與子西馬首是瞻的,如今參與當年之事的主要謀略者費無極已死,而且就是死於夢魘之中,以前他不知道是誰害死了費無極,現在他知道,李悝的死與費無極的死都與他們未死的大哥有關。

    “子基賢弟,老夫也是上個月看了鬼谷王禪所畫的四幅畫才慢慢察覺到此中的蹊蹺,你可怪不得哥哥,若是早就知道,或許老夫也不用憂慮了。

    若說大哥未死,他對老夫的仇怨可是比你們更甚,你看老夫不是安然坐在此地,你們又何必驚慌,早知晚知這又有何意義,你們的大哥向來謀事志遠,對於你我幾個老人家,恐怕他還看不上眼,現在你們不都好好的嗎?”

    子西老成持重,一副處之坦然的表情,雖然說著言不由衷的話,可卻毫無破綻。

    “二哥,你說大哥此次回楚都,會不會與勝侄兒有關,難道他真的想扶持勝侄兒,那我們當初舉薦勝侄兒不是大錯特錯了。

    而且若依左相大人的謀略,他已知道勝侄兒的圖謀,為何還要同意勝侄兒得到巢邑三城,這就讓人難與理解了。”

    子閭一臉疑惑,還是看著子西,而此問似乎也在懷疑子西早就知道太子建未死,這才成全於白公勝。

    “四弟,剛才說的話你難道沒有聽清嗎?

    老夫也是在鬼谷王禪畫出此四副畫之後才慢慢醒悟過來。

    至於勝侄兒,其實與大哥並沒有什麼關係,他是王族子子嗣,既然來投,就算是王上也會安排給他封地,不會拒之千里。

    你與子基舉薦勝侄兒,也是順水推舟之事,滿足王上的意願,沒有誰不願意別人把他當作明君,包括當今王上也是一樣。

    大哥自然看得真切,也算對他有恩,自然不會怪罪你們了。

    至於鬼谷王禪,想來也是來了楚都之後,在查案之中慢慢查至大哥未死之事,想來他也並沒有確切的證據,也不敢確定,所以才畫此四副畫,他一是想傳遞信息,二是也想求證。

    而你們今日去他府上,正是為他印證了此事。

    而勝侄兒能得到巢邑三城,當時的情形,你們難道這麼快就忘了。

    若此三城不在我們手中,你我將來在楚國朝堂還有什麼話語之權,而且這本就是鬼谷王禪為在楚國謀得左相之位的利益交換,為何現在四弟還會有此一問,你覺得老夫是因為早就知道大哥未死,才會有意舉薦勝侄兒嗎?”

    子西把情勢說出,同時也把子閭的疑惑講明白,如此才反問子閭。

    “小弟不敢懷疑二哥,只是有些擔心,大哥一直胸懷大志,本來也是可以一登楚王之位之人,可卻因為當年之事而遠逃他鄉,在鄭國險些喪命,一直流落列國,如此懸殊,也難怪他會變得如此狠心。

    北方四城實施新政,聽說虎踞城發生百姓中毒之事,一個個變成行屍走肉,想想二年前楚都那些行屍走肉,小弟心裡就有些發麻,就算大哥想拿回屬於他的楚王之位,也犯不著如此無視百姓性命,畢竟他們都是楚國之人,我們身為楚國王族,而這些百姓就是我們的子民,為何拿百姓的命來橫回阻止新政實施呢?”

    子閭此時即像是在為太子建說話,又像是在責備,可說來說去,他對這個大哥還是十分膽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