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蟲月二 作品

第二百零九章帥敗兵勝

    第二百零九章帥敗兵勝

    吳王被抬著回到王宮,此時王宮花院內已是陽光普照,格外溫和。

    “老吳,把我抬到花園內吧,為三位愛卿安排好座席。”

    吳王半睜著眼,他知道身後還有吳國三位重臣,正式的事已經宣佈,可接下來的事,還得與三位重臣一一商討。

    吳王躺在太陽之下,身前端坐著三位重臣。

    此地卻也正是幾月前公子波與公子山受王禪所刺,第二天吳王訓斥三位吳王公子的地方。

    只是物是人非,當時的三位權臣也在,可現在卻是另外一番情景了。

    公子波與公子山已死,吳王作為個人,他的心裡還是十分悲痛。

    可再想將來,自己一死,若夫差當政,而其它二人不服,那吳國將來比現在還要亂,而且還會更加血雨醒風。

    至少現在只是個人之鬥,還不受及吳國之本。

    可將來誰也說不清了,若傷及吳國跟本,那麼越國、楚國自然不會坐失良機。

    吳國滅亡,就如同大廈傾覆,不會有人倖存。

    現在至少還餘有一子,說悲痛,卻也慶幸這不幸之中的萬幸了。

    吳王看三位重臣面前都已擺好的茶點,也半睜著眼看了三人一遍。

    接著緩緩說道:“三位愛卿,想當年我們一起出徵楚國之時,本王尚健壯如牛。

    不想這人年老人,就如此不堪。

    當年在戰場之上,刀傷劍傷無數,都可以依然堅持作戰。

    只嘆現在小小的劍傷,就讓本王只能臥床不起,實也讓三位愛卿見笑了。”

    三人一聽,也是感懷甚多。

    三人與吳王年歲相差不大,吳王要大一些,其實是伍子胥,其後是伯否太宰。

    相對來說較年輕的是孫武,他也是三人中最後投入吳國,報效吳王的。

    “王上說笑了,我們三位也都年暮,實也經不起折騰。

    想當年王上雄懷大志,統領吳國雄獅,東征西伐,傲笑列國,成就吳國大業,誰敢不服。

    只是人有年少時,年暮也自然,王上何必如此自悲,只要休養月餘,想來也可再次披甲上陣,殺敵至勝。”

    伯否算是三人中比較會說話的,伍子胥有謀有智,有才。

    可他的性格卻十分暴燥,並不喜歡說一些奉承之語。

    而孫武呢,善謀而寡言,心思慎密,能通透分析強弱,能體察國力,更能權衡得失,所以在此時也不會隨意說話。

    相反伯否太宰,卻能言會道,善於揣測人心,主管列國外交,說話許多時候都要比伍子胥與孫武中聽。

    “得伯愛卿抬舉,也是本王之幸,幾月前在此,本王還有三個兒子。

    可現在只剩一個,本王實不知該是不幸還是慶幸。

    剛才山兒的作檢查如何?”

    吳王半仰起身子,看著三位重臣,卻主要盯著孫武。

    “回王上,二公子的屍身老臣剛才與相國大人還有太宰大人都看過,基本上意見一致,並沒有分歧。”

    孫武還是代其它二人回覆吳王。

    “既然如此,你說來讓本王也聽一聽。

    鬼谷王禪雖然昨日已算到此事,可本王還是有些不解。”

    昨夜王禪最後跟蹶由王叔所說,若是蹶由王叔去提晚了,山兒就會遭人殺害,那時他還不信。

    畢竟依公子山昨夜的部署,他應該沒有活命機會,這一點他不得不承認。

    那麼公子山該是以勝利者姿態出現,為何還會有意外。

    而昨夜伍子胥深夜來報,他知道當年的淑惠王后並沒有死,而且就是南海婆婆。

    讓吳王心裡泛起波浪。

    這個女人一直是他心中的最愛,不論是刺殺王僚奪位,還是淑惠因被其二個妹妹誘殺,他心裡都一直還留有淑惠王后的位置。

    所以昨夜聽後,心裡也是矛盾萬分,一時欣慰也是一時愁。

    欣慰的是知道自己所愛之人還沒有死,心裡慶幸。

    可憂的是,自己與淑惠王后再也無當年之情,只有因殺夫奪位而留下的怨。

    如何化解,或者說如何解決,此時他也沒有主意。

    “二公子背部中箭,頸部中劍。

    兩處傷依我判斷,背部為先,頸部為後,至命之傷在於頸部。

    可若背部之箭再深一寸,二公子可能先會死於箭傷。

    由此可見,背部射出箭者與前面劃出劍者是兩個人。

    而且依現在的足跡來看,除了二公子還有蹶由王叔的腳印之外,還有一個女子,並沒有第四人。”

    吳王一聽,臉上頓現憂慮,其實他已經能猜出是誰會對一個失敗的公子山下手的。

    只有與吳國王族有仇之人才會,因為她們不論三位公子誰當太子,她們的目的是報仇。

    “依孫將軍之言,該是有二拔人想殺山兒了?”

    “老臣難與判斷,只是依現場情形來看,射箭之人潛于田野,所臥之處雜草壓折不起,說明此人長久潛伏,而且並非第一時間射殺二公子。

    該是在觀察。

    而女子腳步有幾步後退痕跡,有些零亂,二公子有雙腿跪下的痕跡,似乎是在求對面的殺手。

    而他卻趁機撩起女子又腿,所以在跪痕前面,有女子足跡的拖痕。

    而二公子在中箭之後有一個向前撲的動作,正好女子停穩身子,一劍斜斬二公子頸部。

    劍入頸四寸有餘,用力較狠,顯然在怒意之下施劍。

    但凡高手用劍,不會如此隨意,只求目的,不會多施一分力。

    而二公子武技王上十分清楚,普通劍手不是二公子對手。”

    吳王邊聽,邊看著孫武在場地裡比劃著,也親身示範當時的情景。

    而吳王的臉也是十分憤怒加上羞澀。

    孫武其實已經說得十分清楚,那就是公子山為保性命,跪求女子。

    可他卻在博得女同情,趁女子不便之際,抱住女子雙腿,所以女子腳印才會有拖痕。

    而此時身後卻遭箭擊,人卻向前撲去,正中了未跌倒女子的劍。

    所以劍痕較深,二來女子顯然發怒,用力較重的原故。

    孫武的分析,從腳印,到傷,再到動作,顯然是比較客觀的。

    孫武說完,吳王不語,伍子胥與伯否當然沒有孫武如此精細的勘察能力。

    而且孫武在接到蹶由王叔報案之後,就已詳察了整個現場,說明孫武做事,在此方面有過人之處。

    就像其在戰場一樣,任何一個細節都逃不過他的眼,也是通過這些細節,他才能詳察對手的情況,真正做到知己知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