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蟲月二 作品

第二百零五章身世之秘

    “想不到你竟然還能笑得出來,也不失吳國相國的尊嚴。

    你放心吧,老身武技還算可以,劍也很快,看在你為吳國作出的貢獻,老身不會讓你有半絲痛苦的。”

    “哈哈哈,剛才老夫一直還在疑惑,現在已是明瞭,鬼谷王禪還真是有智通天地之能,實讓老夫不得不佩服。

    王后,你剛才不是問我在等誰,為何在等嗎?

    現在我告訴於你,下午鬼谷先生也來訪過老身,他已算準王后會來,一切都已是天意。

    若說我今晚老夫會死,那鬼谷王禪在我六十甲子之時為老夫所觀相卜算就不準了。”

    淑惠王后此時呆呆的看著伍子胥,只見伍子胥臉上是真的在笑,並無偽裝。

    而且他說到鬼谷王禪下午來過,並不像上虛言恐嚇,這讓她心裡也是一時之間難與相信。

    剛才以為嚇到了伍子胥,此時聽到鬼谷王禪未死,而且還算準她會來找伍子胥,似乎一切都與解卦一致,心裡的震驚,比之剛才伍子知道她是淑惠王后還甚。

    一隻手端著茶杯,卻也在不停的抖動著。

    伍子胥當然清楚淑惠王后的震驚,一個原本已認定被自己殺死的人,此時不僅出現,而且還算準了她今夜的目的,這種震憾是無法也裝不出來的。

    “你說他,那個鬼面娃沒有死,他還活著?”

    淑惠王后吃驚的看著伍子胥問道。

    “淑惠王后,你該知道他是什麼身份,天賜靈童,非凡人能取其性命,他又如何會死呢?”

    伍子胥冷笑一聲,就差說“你死了,怕他也不會死”。

    可淑惠王后也已不在意伍子胥語氣裡的不恭了,他在意的是鬼谷王禪。

    “沒死,沒死就好,死了就沒趣了。

    不過縱然這個鬼面娃沒死,他也救不了你了。

    今夜幽冥尊主刺殺公子光,他自然會在王宮之中。

    太好了,若不是有蹶由這個老王八搗亂,那他一定會出現在此,我還真的要無功而返了。

    可他千算萬算,這一次他還是要算錯,你今夜必死無疑。”

    淑惠王后怒目看著伍子胥,可伍子胥卻十分淡然的再次斟了一杯茶,自己喝了一口。

    “王后,既然你覺得我必死無疑,那為何不再稍等片刻,想來鬼谷先生也不會再來。

    那我們不若就此喝杯茶,敘敘舊如何?”

    伍子胥心裡還是一驚,並不是因為淑惠王后,而是因為剛才淑惠王所說。

    幽冥尊主還是動手了,公子山還是中了計,而聽淑惠口氣,他也知道了幽冥尊主就是蹶由公子。

    以前一直困擾著他的困惑,包括吳王的厚待,包括公子山的的恃無恐。

    此時已是十分清楚,沒有疑惑,就連伍若水的身世,他也弄明白了一些眉目。

    “你們伍姓之人,本王后沒有興趣,都是一些卑鄙小人。”

    淑惠王后也不知道為何伍子胥從剛才的驚異,到現在十分鎮定,她也想知道原因,也想知道鬼谷王禪又玩弄什麼鬼把戲。

    可淑惠王后卻還是保持著王后對臣子的威嚴,語氣裡十分不屑。

    “淑惠王后,伍某是陰險了些,可蝶兒呢,她是你的徒弟,秉性如何相信你該知道。

    而且她的母親,你罵的‘小賤人’若水,她當年可深得王后喜愛。

    王后當年一直把她當作你的乾女兒對待,為何現在如此仇視於她,難道你覺得她也卑鄙嗎?”

    伍子胥還是把話引到了伍若水的身上,他付出巨大的代價養了伍若水,當時利用於她,心中有愧,可現在想來,或許這一切都是因緣。

    而今天伍子胥想要脫困,卻還是依靠於伍若水,這似乎也是冥冥之中註定的一樣。

    “哼,當年是當年,可她甘於做你的工具,就是她的不是了。

    我罵她也只是說你卑鄙而已,你不用拿她來作擋箭牌。”

    淑惠王后經伍子胥一提,還真的有些理拙。

    剛才她罵伍若水也只是一時氣急,可心裡卻並不想罵她。

    就如同伍子胥所說,當年她對伍若水就當是自己的女兒一樣,每當見到伍若水,她就會想起自己被偷走的女兒。

    而且伍若水也深得她的喜愛,就算是因伍若水的原故,至專諸刺殺王僚,再因她的關係,要離刺殺慶忌於吳江之上。

    她也從未怪過伍若水,在她心裡伍若水永遠有如一灘秋水一樣,清澈透明,帶著淡淡和憂傷,讓人見之生憐。

    “我知道淑惠王后是一個恩義分明之人,也識得大體,若不然這些年來,你要殺我早就殺了。

    一是因為若水的原故,二是也知我對吳國盡心盡力,並無太多私心。

    當年刺殺王僚,也是因王后先失信於當今王上之故。

    所以王后一直都未曾想下手,直到現在吳國又現風雲,所以王后這才來找伍某。”

    伍子胥看著剛才淑惠王后的表情,就基本上能猜出一些。

    所以現在說起話來,也並不含任何恐懼,也帶著自負,恢復一貫鎮靜的相國之態。

    “你不要以為有王禪那小子撐腰,還有拿若水來引我同情,我就不會殺你嗎,做夢!”

    伍子胥聽淑惠王后的語氣,又恢復堅決,心裡還是有些忐忑,不得不接著引得淑惠王后好奇起來,這樣才會有機會。

    “王后,其實你該也知道,鬼谷先生在我六十甲子壽宴之時,曾為伍某算過,他說伍某壽辰六五。

    這本是該是那一日的忌語,可伍某卻十分相信。

    這是因為四十年前,伍某逃出楚國之時,在江邊遇到追兵。

    原本以為死路一條,可卻有一箇中年人把我渡過了河,救得我一命。

    他那時就曾說過,我的壽辰至六五。

    過了那麼多年,直到鬼谷先生說起,我才相信,人的命是有定數的。

    所以王后說今天要殺我,我一點也不相信。

    而且我也相信接下來要講的事,也值伍某一條殘餘五年的命了。”

    伍子胥說起王禪觀相卜算之能,而且還依四十年前的事來證明,就是想讓王后暫時放下想殺他的心,讓他有機會與王后作筆秘密的交易。

    “你要說就說,不說我就要動手了。

    伍府之內除了蝶兒,不會有人能阻止得了我,可惜你寶貝的外孫女不在,這就是你今夜的劫數。

    你相信那個小子,我可不信。”

    淑惠王后此時心裡已有興趣,而且在說起王禪之時,心裡十分矛盾。

    他不知道王禪為什麼沒死,而且還活得如此滋潤。

    由此可以證明,當時在春之局中,他與幽冥尊主都上了王禪的當。

    對於此,她不想否認,可若說能騙過兩個超卓高手,說明王禪之能不論那一方面,都在兩人之上,他不得不承認。

    再想起在邊境刺殺夫差之事,全功盡棄,心裡就生疑,現在說起話來,話也沒有剛才那般自信了。

    “王后可知若水後來隱居在什麼地方?”

    “這難道是問題嗎,當時不知道,後來蝶兒告訴過我,化武帶著若水去了楚國虎踞鎮。”

    伍子胥一聽,知道王后也想知道一些若水的事兒,這就是一個好的兆頭。

    “不錯,這世間之事,說巧也巧,虎踞鎮也是鬼谷先生的出生地。

    蝶兒在那裡與鬼谷先生只見過一面,她們就成為至交。

    而鬼谷先生一出虎踞,不去楚國,就來了吳國,其中一個原因就是因為蝶兒。

    蝶兒之事,你該清楚,她娘因她而死,或許是機緣巧合。

    所以今天有若水保佑,讓鬼谷先生於下午之時來訪,並且告訴我了保命之法。

    你說這一切難道不是因果機緣嗎?”

    伍子胥長長一段因緣之說,也是他心中之感嘆,這一晚上伍子胥從來都尊稱王禪為鬼谷先生。

    並非只是王禪的計謀讓伍子胥佩服,而是伍子胥在王禪走後,慢慢想來,這一切或許都是緣。

    “你別拿若水說事,你還不配。

    我也可以告訴你,我是從來也未恨過若水,因為她走了,我也找過多年,卻一直未有蹤跡,直到聽聞她的死訊。

    至死我都知道她不是一個會謀害的人姑娘。

    可她去踞鎮又如何,蝶兒生在虎踞鎮又如何?”

    淑惠王后邊問著,卻也一時問不下去了。

    她想起在忘歡峰時,趙伯曾告訴過她,蝶兒的身世,其實也和王禪一樣,是天賜靈嬰。

    那時她還不相信,可今天聽伍子胥提及化蝶與王禪,心裡還真是無法解釋。

    這一切難道真的有什麼機緣嗎?

    她說完自己也在問著自己,這裡邊還會有什麼聯繫。

    “是呀!若說起若水,我確實也不配。

    我利用於她,也算是間接害死她的,我有什麼資格用她來為我命,我連她父親都算不上完整的。”

    伍子胥邊說,邊抹著眼淚,這些眼淚是真真切切的淚,並非為博得淑惠王后的同情而流。

    現在他也慢慢捉摸到伍若水身世的關鍵所在,所以一想起也是覺得更對不起伍若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