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梨 作品

三十六朵玫瑰

    蕭則行垂眸看她, 酒窩若隱若現:“你確定?”

    棠柚已然有些急躁, 也不回答, 用力扯著蕭則行的襯衫領, 微微探身,徑直吻上他的唇。

    她壓根就不懂得接吻的正確方式,一團稚氣,哪怕是氣勢洶洶地貼上去,結果還只是最最簡單的唇瓣貼著唇瓣,睜大眼睛看他。

    海邊霞光萬道,碧藍清澈的海水波盪不已, 海風微鹹, 潔白的鴿子落在欄杆上,收斂翅膀, 歪著腦袋看著正在親親的兩個人。

    蕭則行屈身, 胳膊從她背後穿過, 攬住她, 眼睫微垂,眸色幽深。

    而棠柚仰著臉, 眼角的淚痣小巧玲瓏。

    棠柚試探著咬了一口他的唇。

    沒敢用力,力氣很小,卻也成功了。

    她生澀而不得章法的吻。

    蕭則行縱容默許了她的胡鬧。

    然而等棠柚嘗夠了, 準備抽身離開時,腰肢卻被蕭則行攬住,往他身上貼的更近了。

    蕭則行聲音低啞:“再親一次。”

    這一次的親親沒有前兩次溫柔, 老狐狸終於不再掩飾自己的本性,亮出了隱藏的獠牙;不知不覺已經落入美色陷阱中的小兔子還以為自己終於得逞,雖然被親的有點喘不過氣來,仍舊有種微妙的成就感。

    就是腦袋被親的暈暈乎乎,抓著他的胳膊,棠柚感覺和蕭則行親親感覺真的很好。

    她還可以再來十次八次。

    暈頭轉向中,蕭則行輕輕鬆鬆地將棠柚抱起來,往房間內走。

    棠柚摟著他的脖頸,臉貼著他的耳朵,臉頰一點一點紅起來。

    媽耶,現在這個姿勢好曖昧啊。

    她像是一隻八爪魚,四肢都牢牢地纏著他,再不肯鬆開。

    柔軟的裙襬垂到他的手上,涼涼的絲綢質地,若有似無的撩撥。

    蕭則行的手緊了緊。

    把棠柚放下來之後,他才把通往露臺處的玻璃門關好,嚴嚴密密地拉上紗簾。

    打開枕邊的奶黃色小燈。

    溫柔光暈之中,兩人在柔軟的絲綢和鵝絨被褥中接吻,酒店裡的這一層中再沒有入住其他客人,萬籟俱寂,唯有略急促的呼吸聲清晰可聞。

    美色惑人,也能壯慫人膽。

    有些缺氧的棠柚放空腦子,不想再考慮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只是單純地想要親親。

    但親親也不夠了。

    小兔子伸出罪惡的爪爪。

    小爪爪被蕭則行捏住,阻止她的進一步動作,抵著她額頭,啞聲叫她:“柚柚。”

    小兔子牢牢被困住,迷茫地看他。

    蕭則行的襯衫稍有凌亂,仍舊好端端地穿在身上。

    他看著棠柚,說:“和我交往吧。”

    嗯嗯嗯?

    確定是交往不是交、配嗎?

    幹嘛突然在這個時候說這麼煞風景的話啊?

    大家快快樂樂地只圖對方身體不好嗎?

    棠柚企圖矇混過關,不說話,晃了晃手腕,柔聲叫他,試圖激起他一顆禽獸心:“二叔。”

    蕭則行絲毫不為所動,低頭,親了親她的臉頰,在她耳畔問:“柚柚,你喜不喜歡我?”

    喜歡您的身體,喜歡到不得了。

    但是也並不瞭解您的本性啊。

    棠柚還沒想好怎麼回答,蕭則行已然從她的猶豫中窺到端倪。

    他放開棠柚的手,將她整個人溫柔地圈住,下巴擱在她頭頂,阻止小兔子蠢蠢欲動的動作:“柚柚。”

    棠柚:“啊?”

    “想要騙我身體可沒那麼容易,”蕭則行輕輕咬了口她的耳朵,低笑,“連個喜歡都不肯說,還想學人走腎不走心?”

    棠柚從善如流,蹭著撒嬌:“我最喜歡則行哥了,則行哥真好,能不能再親我一次啊?”

    蕭則行縱容了,把她親到幾乎喘不過氣來,大手按著她背部,輕輕拍著,給她順著氣:“親親可以,其他的不行。”

    男人身材高大,棠柚被他圈在懷裡,小胳膊小腿的都被壓住,根本沒有辦法再做點什麼。

    這就是體力上的天然優勢,對方想吃她輕而易舉,她想反吃卻難如上青天。

    美色在前,好不容易壯了次賊膽;棠柚還打算再搞點其他事情,卻沒想到又被蕭則行摟緊。

    “不是說自己很保守、想留到婚後麼?”蕭則行吻著她的臉頰,“不等了?”

    棠柚很耿直:“等不了。”

    蕭則行太誘人了。

    嗚嗚嗚,想睡。

    當初還以為他是蕭維景,避免被睡,棠柚自己胡亂編了一堆謊話,自己都記不清楚了。

    現在猝不及防地被人翻了舊賬,她有點羞惱,忍不住回懟蕭則行:“您那時候還說我這個年紀的該去和同齡人玩,和您這個老人家在一起沒什麼意思。”

    蕭則行不為所動:“現在我想吃個嫩草。”

    “那你吃呀你吃呀,”棠柚費力地從他胳膊下往上移,親了下喉結,態度極其囂張,“嫩草都送到嘴邊了,怎麼不張嘴啊?”

    蕭則行捏著她的臉頰,笑:“胡鬧。”

    棠柚覺著胡鬧的是蕭則行。

    明明他自己也很想吧,別以為她不知道。

    偏偏在喜歡不喜歡這種事情上糾結。

    蕭則行垂眸看她:“你還不開竅,等你想通了再吃也不吃。”

    棠柚隱約明白蕭則行的意思。

    他想要自己喜歡他。

    可是喜歡一個人的代價很大,棠柚不想如母親一般,一片痴情送出去被辜負的完完全全;她害怕受到傷害,才不敢去付出。

    當初的蕭維景是這樣,現在的蕭則行也是。

    無愛則歡。

    不談感情,只單單純純地走個腎不好嗎?

    棠柚想不明白,本想著晚上趁蕭則行睡熟了放鬆警惕再下手,結果她睡的比豬還香甜,一覺醒來,人已經走了。

    只剩下溫熱的早餐擺在桌子上。

    打開手機,看到苗佳溪給她發的信息。

    今天發的真及時。

    苗佳溪:「今天黃心柚睡到蕭則行了嗎?」

    棠柚咬了一口香煎豆腐,慢吞吞地回:「沒有,但是親了」

    苗佳溪:「你親他還是他親你啊?上還是下啊?」

    棠柚:「互親,上」

    苗佳溪發了個失望到滿地打滾的兔子表情包過來。

    棠柚吃掉一整塊豆腐,想了想,給苗佳溪回:「這兩天,我一定要完成我的小目標」

    「完不成,我名字倒過來唸」

    -

    原計劃定在今日下午開始拍攝,但中午時分,霍徐楠打了電話過來,歉意滿滿地說:“對不起,柚柚,我妻子身體突然不舒服,我正在趕往醫院的路上;今天恐怕拍不成了,要把時間往後拖一拖。”

    棠柚關切地問:“拍攝的事不著急,嫂子她還好嗎?沒事吧?”

    “沒事,老毛病了,不是什麼大問題。”

    棠柚聽霍徐楠聲音溫和,才放了心。

    工作人員已經習慣了處理各種突發狀況,其中就包括霍徐楠不能及時趕來;外加上在這邊的住宿吃飯補貼全免,也只當是外出度假了,並沒有什麼怨言。

    棠柚也慶幸今日不用下水。

    腰上被蕭則行按出的淤痕格外明顯,腳腕和小腿上亦有深淺不一的痕跡,但是她不記得昨天有被捏腿啊?還是親親太激烈,她忘記了?

    棠柚頗為費解。

    下午並沒有見到蕭則行的身影,棠柚一邊吸氣一邊小心翼翼給自己身上的傷痕上好藥,順便想想怎麼樣才能吃掉蕭則行,或者是被吃。

    古人還說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棠柚現在就是拼著一口氣,也得想辦法把蕭則行睡服。

    哼,這個老狐狸現在就是故意吊她胃口。

    傍晚,棠柚戴了個大草帽,外出買冰激淋時,聽到有兩個人在不滿地議論。

    她側眸看,那倆人胸前工作人員的名牌還沒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