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梨 作品

五朵玫瑰

    “沒什麼,”蕭則行笑,“關心一下家事。”

    等蕭則行走了之後,蕭則延才記起一事,拍了下腦袋,笑著對蕭維景說:“說起來也湊巧,我剛剛收養的那個女孩也叫唐釉,和你未婚妻名字重了。我和你伯母正商量著,給孩子重新換個名字,免得以後叫起來尷尬。”

    蕭維景面露不悅:“這算什麼?又不是隻有她一個人能叫 。”

    “你這麼討厭那小丫頭?”

    “討厭也說不上,”蕭維景說,“比起來討厭她,我更不喜歡被家裡人安排婚姻。”

    蕭則延嘆氣:“那你和老爺子好好聊一聊,強扭的瓜也不甜,別耽誤人家女孩子。”

    “我盡力試試,倒也不是不能和她結婚,”蕭維景有些勉強,“我只是不喜歡她那種唯唯諾諾的模樣。”

    蕭維景從生下來就按照蕭家的標準培養,而他如今厭惡了這種生活,更不喜自己的枕邊人也要被人安排。

    比起來溫柔怯懦,他更偏好明豔張揚。

    “人家那是喜歡你才對你好啊,”蕭則延失笑,“維景,剛剛則行說的對,對人家好點,誰的心都不是鐵打的,對不對?”

    餘光瞥見棠柚從正門中走出,蕭維景目光一頓,要說的話也不說了,邁步離開。

    棠柚沒看到蕭維景的正臉,只瞧見大步離開的背影。

    心裡默默地算了下速度,追不上。

    她放棄了,折身回房。

    照現在這個情況來看。

    她不得不主動出擊了。

    昨天的綠茶婊表演並非一無所獲,下午時分,棠柚就得到了兩個振奮她心的好消息。

    第一個是蕭維景被蕭老爺子狠狠地教訓了一頓。

    起因暫時未知,但十有八九和她有關係。

    第二個,蕭維景下午和人一起打馬球。

    具體的地點和時間都是趙曼蘭發簡訊過來的。

    棠柚不會騎馬,但她也曾經擁有過一隻棗紅色的小馬,那是奶奶送她的生日禮物。

    江桃帶著兒女入住棠家的一個月,棠柚和他們不斷爆發爭吵,仗著棠宵疼愛,棠楠偷偷地拿彈弓打瞎了小馬的兩隻眼睛。

    從那之後,棠柚再沒養過寵物。

    棠糊糊除外,這是她撿來的小狗崽,一直養在公寓裡,只是這幾天小糊糊染了病,送去了寵物醫院。

    西京的幾個馬球場都在郊外,並不算多,畢竟開銷巨大,屬於一種奢侈的運動;棠柚為了凸顯出自己的綠茶氣息,白t加格裙,下面一雙帆布鞋,再紮上馬尾。

    人畜無害。

    所謂的綠茶,就是要穿著最純的衣服,藏著最惡毒的心,說著最誤導人的話。

    趙曼蘭提前打了招呼,棠柚的車子並沒有受到阻攔,暢通無阻地馳入。

    工作人員恭敬且禮貌地請棠柚進去,整個馬球場最大的客戶就是蕭家,蕭家男人個個熱愛這項運動,不少人為了能和蕭家人說上話,也都是挖空心思過來學習打馬球,湊過來想要搞好關係。

    今天蕭則行和蕭維景都在,自然更要對棠柚恭恭敬敬。

    聞風而來的不止棠柚一人。

    牽著馬的趙蝶瞧著棠柚裝扮,不屑地撇嘴:“瞧瞧她那一身,來馬球場還穿這樣的裙子。”

    “畢竟是小門小戶出來的,”宋妤笑,“不懂這些規矩很正常。”

    “一想到你以後要和這樣的人做親戚,就同情你,”趙蝶翻身上馬,控制著馬轉了個圈,調侃,“不過好在你是長輩,也不用給她好臉色。”

    宋妤捏著韁繩,作勢要打她:“別胡說。”

    “怎麼是胡說?”趙蝶調侃,“是誰一聽蕭則行在這裡連spa都不做就拉著我跑過來的?”

    宋妤紅了臉,餘光瞥見棠柚跟著工作人員進了內圈,輕輕嘆氣。

    蕭家人有單獨的一塊場地,饒是宋妤和趙蝶進來了,也進不去那邊。

    趙蝶順著她的目光,看到棠柚,笑:“那個也別得意太久,誰不知道蕭維景心裡面沒她?要不也不至於一出國就是四年,連家都不回。”

    宋妤沒有說話。

    她撫摸著身邊的馬,甚至有點羨慕棠柚。

    棠柚並不懂馬球的規則,一進去就懵了。

    這些人都穿著馬球服,編著號碼,一隊黑一對紅,戴著馬球帽,駕馬奔跑。戰況最激烈的時候,隔得遠,完全看不清臉。

    棠柚站在邊緣上,順手拿起望遠鏡,晃了兩下,精準無比地找到蕭則行。

    有一說一,品行暫且不提,顏值是真的高。

    這個男人好看到任誰都沒辦法忽略掉。

    他穿著九號球衣,騎著一匹棕色的馬,正在揮杆。

    這還是棠柚第一見他穿運動裝,沒有襯衫的遮掩,男人胳膊上線條流暢,禁慾氣稍弱,增添幾分野性。

    工作人員送來了水和水果,旁側亦設有休息區,棠柚老老實實地坐著等。

    也是棠柚運氣好,她剛來了沒多久,一場結束,正好趕上休息。

    場地上。

    蕭維景摘掉帽子,擦了把汗,由衷地誇讚蕭則行:“二叔,你真是一如既往啊。”

    蕭則行把杆遞給旁邊馬僮:“有陣子沒打了,手生。”

    鄧珏笑:“你可別再這裡謙虛了,剛剛不是你進球最多?左撇子能打到你這個地步的,可真沒多少。”

    馬球運動規定必須用右手,對於慣用左手的蕭則行來言,還的確不太友好。

    蕭則行眯著眼睛,看向邊緣上站起來的小姑娘,忍不住開口:“唐釉怎麼過來了?誰帶她來的?”

    旁邊的蕭維景臉色微變。

    他也看到了。

    雖然看不清臉,但能在這個時候穿成這模樣過來的瘦小姑娘,也只可能是棠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