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中貓 作品

不肯回國的留學生(23)(他們看我天才就強制不讓我...)

    那幾個滿臉滄桑的大叔被皇帝帶著一言難盡的神情接收下來。

    他面上對著激動的大叔們好言好語, 先是語氣溫和的表彰了他們對朝廷的奉獻,再在他們感動到熱淚盈眶的視線下宣佈升職加薪。

    等著這群大叔回家去了,他在坐在殿中思考起來這幫人能使喚多久。

    瞧著……年紀有點大啊。

    好在紀長澤還沒喪心病狂到給他來個買家秀賣家秀, 這群人回了家, 洗洗刷刷,鬍子一剃, 換身新衣服,等再來皇帝面前報道時,就又是一副年輕人的模樣了。

    唯一沒變的就是那倆大黑眼圈。

    皇帝這才自覺圓滿, 立刻將紀長澤曾經無意中提過的設想一股腦甩給他們。

    欣喜不已以為自己終於脫離了加班生活,結果回到京城加班變本加厲的青壯年們:“……”

    就很刺激。

    紀長澤的設想很多,非常多。

    一般情況下, 他也就順口這麼一提,沒打算耗費心神真的把那些東西搞出來。

    但皇帝放在心上了啊。

    紀長澤自己說完了就爽了, 快快活活逍遙去, 皇帝卻是做夢都在夢他說的那些各種厲害玩意。

    如果那些真的能做出來……

    光是想想皇帝就已經激動到熱血奔騰了。

    他的邏輯十分清晰。

    長澤之前提出來的這些人都做到了,等於長澤之後提出來的這些人也能做到。

    四捨五入,長澤沒提到的東西這些人照舊能做到。

    光是想想, 皇帝就能暢快的笑出聲來。

    他已經迫不及待看到這江山在他手中變成真正國泰民安, 太平盛世的模樣了。

    被寄予厚望的工具人們:“……”

    還能說什麼,面對著高官厚祿, 幹!

    紀長澤完全忘了他寫信給皇帝時曾經提過些什麼了。

    這趟出行到最後, 基本已經不怎麼需要他了。

    週三娘本身就擅長管理,再加上紀長澤特地放權,整個隊伍裡最大的小王爺都放任了, 旁人也不會多說什麼。

    紀長澤躺在改造的舒舒服服的車上,吃著冰盒上的水果, 悠悠哉哉舒舒服服的躺贏到了京城。

    皇帝倒是想拉著他一起研究那些他提過的想法。

    結果這小子直接來了個死不認賬。

    “什麼想法,哪有想法,從來沒聽說過。”

    皇帝:“……”

    他沉默盯著紀長澤幾秒,確定了這傢伙居然是真心實意這麼想的後,只能放棄。

    紀長澤的性子一向是心直口快有話直說的,他這麼說肯定不是因為想偷懶,而是單純的忘記了。

    畢竟才剛剛滿十四歲,還是個孩子啊。

    這般想著,皇帝也不想強迫自己這個小臣子想起來了,只能將一腔熱情放到了那些青壯年上。

    一眾青壯年:“……”

    紀長澤也有關注這些曾經跟著他一路加班一路社畜的青壯年現在過得如何,發現他們一個個升職加薪後就沒再去管了。

    他該做的事都做了,接下來就可以順順利利躺贏快活了。

    陛下新封的小王爺自從得了這個王位也就幹了這麼一件正事,天元病的陰影徹底過去後,便有那麼一些人看這位“平白撿了個王位”的小少爺不爽了。

    他們哪一個不是辛辛苦苦起早貪黑深夜苦讀的,一路辛苦的打拼上來,結果還不如人家一個藥方子。

    就算是他救了許多人命又如何?

    身為百姓一員,紀長澤本來就應該無償將藥方子交出來,卻還要拿著方子邀功。

    得了王位,正道不走,居然還攛掇著陛下招收女官。

    眼看著陛下放開了越來越多官職,直言有能者居之,無論男女,他們都從心底感受到了憤怒。

    古往今來,哪裡不是男主外女主內,如今招收女官,女子入朝為官,後院誰來管?

    長此以往,豈不是一片大亂。

    這些話紀長澤還是第一次聽,皇帝那邊以前倒是聽過無數次。

    剛剛正式宣佈,類似的話就沒少飛到他案頭上。

    皇帝不過是想多招收一些人才。

    結果這些人一個個就跟他要把江山拱手讓人一樣,看他的眼神也如同在看昏君。

    皇帝懶得搭理,摺子遞上來了他就裝死,有陣子總有一些老臣仗著年資高跑到皇帝這來哭,他被煩的不行,偏偏這些老臣還個個都很有能力,開除哪個都捨不得。

    之前給紀長澤寫信時就順口抱怨了幾句,很快就收到了這小子的出謀劃策。

    那些經常去找皇帝的老臣發現,他們的陛下變了。

    要是有人到御前來哭,他就捧著個茶杯嗯嗯啊啊的聽著。

    “愛卿快歇歇,哭累了就喝口水。”

    “來,給愛卿上手帕擦擦眼淚。”

    “沒事,愛卿接著哭,朕肚子餓了,吃些點心。”

    那正哭的滿臉狼狽的老臣:“……”

    他又是懵又是茫然。

    皇帝對他的態度的確是很好沒錯,可為什麼他覺得自己在被敷衍。

    但偏偏他一停下來,皇帝還催他:“愛卿怎麼不說了?朕聽著呢,你接著說,要是餓了可以在朕這用些點心,吃飽了再接著說。”

    老臣:“……”

    他試探著繼續說。

    皇帝一邊吃點心一邊聽的點頭:“愛卿接著說,朕聽著呢。”

    老臣說的口乾舌燥,想要將滿腹的激情全都傾斜而出,可傾斜而出是傾斜而出了,皇帝卻半點該有的反應都沒有。

    完全沒有要辯駁他說法的意思不說,還跟著點頭,好像聽的相當認真。

    可不知道為什麼,老臣總覺得自己憋屈極了。

    但他還能怎麼辦,人家一國之君耐心的聽著他說了這麼久,態度還這麼好,難不成他還能去要求對方不光態度要好,還要和他詳細交流嗎?

    等著皇帝的一盤點心慢悠悠吃完了,這老臣將心裡話都說出去也沒得到個響,就如同一拳頭出去打在了棉花上一般,讓人心底覺得憋屈難受偏偏又沒勁再去幹別的。

    最後老臣走的時候簡直是灰溜溜離開的。

    等著他一走,皇帝立刻心情很好的繼續看奏摺。

    從那以後,凡是來他御前告狀的,傾訴不該這般的,皇帝全都笑眯眯聽著。

    反正就是你說你的,朕做朕的。

    老臣們過了好一陣才不可置信的反應過來,他們敬愛的皇帝陛下,現在居然在跟他們耍無賴。

    之前還說你行你上,現在就變成了朕聽著,但朕不改。

    這不是滾刀子肉嗎這不是。

    誰也不知道陛下從哪裡學來的市井無賴手段,偏偏他們還真毫無辦法。

    慢慢的,到皇帝面前叨叨叨的人就變少了。

    紀長澤一回來,一些人故技重施。

    陛下耍無賴他們沒辦法,紀長澤就算是王爺,那也只是個十幾歲的少年,這招他用著可不好使。

    自然,那群老臣沒去。

    他們找陛下叨逼叨就已經很不要臉面了,去找一個十四歲孩子的麻煩,他們還沒那麼無聊。

    找紀長澤的大多都是一些同齡人。

    在他面前各種大放厥詞。

    紀長澤新鮮的看了幾秒後,就讓身邊跟著的侍衛把對方綁了,一路正大光明當著一堆百姓的面直接送到了天府。

    他現在可是王爺,以下犯上,冒犯王爺,怎麼也夠這小子挨十板子了。

    其他人:“……”

    誰也沒想到紀長澤這麼囂張。

    他憑什麼?

    他一個異性王,又不是正兒八經的皇室人,就算是得了王位,難道不該本本分分老老實實不惹事嗎?

    這幅囂張無所畏懼的架勢,瞧著比皇子還要底氣足。

    不是,他哪來的這麼大的底氣??

    難道不該就算是生氣也要維護顏面,當年笑呵呵回府再氣個半死嗎??

    當年發作,他就不怕旁人覺得他囂張嗎??

    紀長澤的確是不怕。

    他既然得了這王位,那就是正兒八經的王爺。

    都是王爺了,還怕他們個鳥。

    何況,他的確是有底氣。

    那在紀長澤面前說了一大堆廢話的權貴子弟在天府足足捱了十三板子。

    要不是天府看在他爹的份上沒敢下重手,就憑他這幅養尊處優的樣,怕是十三板子下去能去掉半條命。

    饒是如此,他也傷的不輕。

    正小心護著吃了苦頭的臀部艱難的在小廝攙扶下艱難走出天府。

    結果還沒上自家轎子,就有一隊裝備精良遠遠就能看到身上金甲在陽光下閃閃發亮的金甲兵騎著馬朝這邊而來。

    甚至沒給這個權貴子弟反應的時間。

    紀長衍已經騎著馬到了他跟前,居高臨下的望著這個嚇得臉慘白的人。

    “你,你幹什麼,陛下將金甲兵交給你,可不是為了讓你公報私仇的,你今日若是敢動我一下,我必定會讓我爹在陛下面前參你一本!”

    紀長衍一雙眼裡沉沉的,看不出什麼多餘情緒。

    就連說出來的話,都淡淡的:“我遵陛下令巡街,你擋路了。”

    權貴子弟一愣,不想讓開,不然好像顯得自己怕他一樣。

    但不讓開……

    阻礙金甲兵辦事,那可是死罪。

    他不想被紀長衍找把柄幹掉,最後只能鐵青著臉一瘸一拐的讓到一邊,看著那些威風凜凜大長腿的金甲兵騎馬離去,沒一會就沒了影子。

    最近因為朝廷開始招收女官,一向是跟隨朝廷做事的民間也跟著慢慢放寬了對女子的限制。

    朝廷為了鼓勵女子讀書,將那座男女混校的學校招生信息貼好,放話出去,凡是家中有孩子考進來的,獎勵十兩,兩名就是二十兩,三個就是三十兩,男女不限,以此類推,上不封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