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中貓 作品

不肯回國的留學生(12)(他們看我天才就強制不讓我...)

    李怡知道自己媽媽也有個木哨子, 說是她那個渣爹送的,那個人渣了無音訊,也就留下了這麼個木哨子。

    李竹雲一直戴著, 小時候李怡看那個哨子瞧著小巧好玩還跟母親討要過, 等知道那是她渣爹送的之後,立刻沒了興趣。

    因為木哨子勾起了不太好的回憶, 李怡原本因為知曉了這個世界上還有修仙而好轉的心情略微低沉了下來。

    正要不感興趣的去找隊長提出自己要趁著車隊休息找藥,一個晃眼,她眼角餘光突然掃到了天海觀弟子脖子上戴著的哨子。

    有點眼熟。

    李怡下意識看了過去, 雖然因為離著遠看的不太真切,但的的確確,天海觀弟子們統一戴著的哨子形狀和她媽媽的那個一模一樣。

    可她媽不是說, 那哨子獨一無二,是那個渣爹親手刻出來的嗎?

    她心裡起了疑慮, 轉身上車, 一上車就看到李竹雲正臉潮紅的幫孩子換尿布。

    李竹雲一直高燒不退,現在也找不到藥物,高燒可是會燒死人的, 李怡急得不行, 可現在這種情況下食物都很難找到了,更何況是能救人一命的藥。

    比起女兒, 李竹雲的心態還好, 甚至還隱隱有些解脫。

    她十七歲時也不是這樣一個懦弱自卑的性子,長的好看,學習成績好, 獨生女,人緣好, 老師也喜歡,在這樣環境下長成,怎麼會自卑呢。

    只是自從她成為了單親媽媽,父母離世,輟學,沒學歷沒技能只能去廠子裡工作,她沒有親人了,只能去到哪裡都帶著女兒。

    一個人又要照顧孩子又要做家務又有工作有多麼艱難李竹雲比誰都清楚,她年紀輕輕的就是單親媽媽,鄰居,同事自然也沒少說嘴討論。

    等到知道內情後,就變成了“她就是那個男人跑了一個人帶孩子的xxx啊”。

    從一個自信溫柔的學生,變成一個自卑疲憊的單親母親,李竹雲經歷了太多了。

    “那她也沒想著再找一個啊?孩子沒爸爸多可憐,在學校裡都要被人笑話。”

    “找什麼啊,萬一後找的男人對孩子不好呢。”

    “那也不能一直一個人,總要有個伴,她家裡這還是個女兒,長大了要嫁出去的,母女倆相依為命,她沒有老伴照顧,以後還不是隻指望女兒女婿,她閨女也沒個弟弟妹妹幫襯,老了老了也要變成拖累。”

    雖然只是二十年前的時,但那個時候人們的思想遠遠沒有現在開放,單親母親遭受的指指點點,和對她們母女未來的揣測幾乎要壓垮了當年也不過十九歲的李竹雲。

    害怕成為女兒的負擔,這幾乎要成了李竹雲的心病。

    後來,末世了,她最害怕的事情來了。

    末世後錢不頂用,人人都要極限逃生,作為一個身子骨不好跑的也不快的母親,她的的確確是成為了女兒的負擔。

    尤其是在女兒還要照顧外孫的情況下,這不比末世前,就算是離婚了,女方一個人撫養不過來孩子也可以花錢僱保姆照顧,末世後危險無處不在,隨時隨地都可能有喪屍冒出來。

    再加上以前有法律在邊界線撐著,現在只能靠自覺。

    要是李竹雲身體康健,她絕對會積極求生,用自己的全部時間和精力去照顧女兒外孫女,可她身體不行,跑兩步就渾身無力,抱孩子過了五分鐘就抱不住,末世前還能幫著看顧外孫女,可在隨時都需要預防危險的末世,她就是個廢人。

    李怡不可能像是李竹雲年輕的時候那樣一邊打喪屍一邊照顧孩子,這個時候她因為自己和孩子父親鬧崩,對李竹雲來說是個巨大的打擊。

    她不像是李怡那樣接觸了許多外界信息,王浩一翻臉就看出來這傢伙之前是跟她玩畫皮。

    李竹雲看到的是,末世前王浩對李怡和孩子好,對她也好,結果末世後因為她的拖累(王浩一直趁著李怡不在各種抱怨岳母),導致王浩對女兒也產生了意見。

    再加上之前王浩的那番話戳到了她的痛處。

    是啊,李怡從小就沒有爸爸,因為沒有爸爸在學校裡被人嘲笑,她一直堅持紀長澤會回來。

    可事實上,也只不過是她自欺欺人罷了。

    她的選擇導致女兒小時候被笑沒爸爸,長大了也要因為家裡沒有男人被嫌棄,還加上了她這麼一個拖累。

    李竹雲腦子昏昏沉沉的七想八想著,眼底的求生欲漸漸滅了下去。

    還不如就這麼走。

    沒了她這個拖累,就算是王浩真的不回來了,至少女兒也不用一個人照顧兩個人。

    “媽,你的哨子給我看看。”

    李怡就是這個時候上車的,她沒注意到母親臉上的灰敗之色,直接坐在了母親身邊。

    李竹雲趕忙眨眨眼掩飾住眼中淚光,從脖子上摘下哨子遞過去:“怎麼了?又要引喪屍了嗎?”

    喪屍們對聲音也十分敏.感,如果沒有新鮮血肉在的話,一般都會在聽到聲音後追隨過去,加入車隊後如果遇到比較多的喪屍,車隊一般都會選擇先用聲音引開,等到大部隊喪屍變少了,再開車衝過去。

    之前都是用手機,手機沒電後,李怡就想到了她媽媽的哨子。

    這哨子雖然是木頭的,但聲音十分大,李怡一般都是爬上適合空中撤退的高處吹響哨子,等著喪屍們聚集到底下了,她再快步從空中離開。

    “不是,我就是想看看。”

    李怡拿著哨子在手上研究,她用過這個哨子很多次,但以前每次都只是拿它當工具哨,從來沒認真看過。

    沒錯,這個哨子形狀和外面那些道士的哨子是一樣的。

    上面是個珍珠大小的圓柱子,中間刻了水波紋,一共五條,底下略有些尖,和普通哨子差距很大。

    剛剛她雖然離得遠,但至少從外觀形狀上來說,那些天海觀弟子脖子上戴著的哨子和她手裡這個是一模一樣的。

    “媽,這個真的是那個男人親手做出來的?”

    李竹雲不知道為什麼女兒好端端的要問這個,但還是點了點頭回答道:“我親眼看著他做出來的,這個樣式還是他自己設計的。”

    “有沒有可能是他騙你的?其實他只是看見別的哨子做成了那樣,然後假裝是自己設計的。”

    李竹雲搖搖頭,覺得不太可能:“那個時候哨子就是哨子,沒有現在這麼多花樣,應該就是他自己做的。”

    “你問這個幹什麼?這個哨子怎麼了?”

    李怡捏緊了手裡的哨子,勉強笑了笑:“沒事,就是突然想看看,媽你戴回去吧,外面風大,你這幾天別下車,等病好了再出去。”

    李竹雲不疑有他,點頭答應下來。

    李怡坐在車上想了一會有的沒的,推開門下了車,猶豫一會,還是朝著天海觀弟子那邊去了。

    小道士們已經開始練習劍法了,沒辦法,師叔祖佈置的任務,就算是下山歷練每天也要照做不誤。

    這裡不是天海觀,也沒有用來練習的木頭人,源岸就讓他們兩兩分組互相練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