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中貓 作品

侯府庶子(15)(如何快速打倒渣爹(三合一...)

    紀長澤一直看著劉家的轎子遠去, 才轉身朝著二皇子府中走去。

    見這個煞神走了,鬍子方這才鬆了口氣,揉揉笑僵的臉, 苦著臉垂頭喪氣跟在紀長澤後面。

    實際上他現在很想直接轉頭就跑, 但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同朝為官, 天天相見,若是現在跑了,讓紀長澤這小人記上, 他以後還能有好日子過嗎?

    但理智想的一清二楚,身體卻十分誠實。

    鬍子方一步一挪動,苦著臉滿臉的抗拒, 幾乎是在用龜速前進。

    紀長澤一扭頭就看到他那一臉的拒絕,也不奇怪, 只態度很好地喊了一聲:“子方, 你若是不想去……”

    鬍子方精神頓時一震,滿眼期待的望向了前方人。

    紀長澤:“也要去。”

    鬍子方:“……”

    他唉聲嘆氣的應了一聲,耷拉著腦子走上前。

    就知道紀長澤這個魔鬼肯定不會放過他。

    不過, 紀長澤一向不與幾位皇子來往, 今日怎麼想起來拜訪二殿下了?

    就說紀長澤怎麼好端端的要與他稱兄道弟,合著是看中了他與二皇子有交情。

    無恥小人!果真無利不起早!

    鬍子方心中腹誹, 卻也只能上前道來拜訪二皇子, 他是二皇子府中常客,下人見了他便放了行,引著兩人進府。

    紀長澤路上也不拘謹, 四下都看了看,笑著對鬍子方道:“二殿下這府中格局佈置十分精巧, 想必建府時匠人注入了不少心血,甚妙啊。”

    聽他說起這個,鬍子方立刻精神起來,乾咳一聲,明明都得意的恨不得下巴抬到天上去了,還要在臉上露出矜持神色,一副“我想炫耀但我又很謙虛”的矛盾模樣。

    “紀大人這可就猜錯了,二殿下府邸可不是匠人心血,這每個院落的佈置,構思,水渠連通,可都是下官與二殿下共同佈置。”

    聽了這話,紀長澤臉上露出了驚訝神色,很有點不可置信的意思:

    “子方竟還通曉工部的事?”

    在朝中地位頗高,對著他人總是高高在上模樣的紀長澤因為自己展現出的過人才華而驚訝讚歎,這很好的滿足了鬍子方的虛榮心。

    語氣都歡脫了不少:“別看我在朝中不顯,但若說起這建築房屋之事,我可是自小便在學,《海島算經》早就背的滾瓜爛熟了。”

    “子方如此大才,為何不去工部而是在翰林院?”

    說起這個,鬍子方臉上神情又萎靡下去,蔫蔫道:“工部到底行的是匠人之事,家中長輩不允我去。”

    紀長澤表示理解。

    這也正常,畢竟鬍子方祖祖輩輩都是官宦世家,他祖父又是知名大儒,他若在工部是幹別的還好,但要行建造房屋這種事,長輩不樂意也正常。

    不過……二皇子也加入了進來,那這件事就有意思的多了。

    “殿下讓胡大人直接去書房呢。”

    前去稟報有客的下人匆匆走了過來,行禮後便帶著二人到了書房門外:“二位大人直接進去便好。”

    紀長澤與鬍子方進去,正瞧見這偌大的書房中,四處都擺放著木雕的房屋,最大的一個足足有一米長,看著應當是一整個府邸的模型,大大小小院落、花園、湖泊,全都清清楚楚。

    書桌後,正有個人埋頭在宣紙上畫著什麼,聽到動靜,他抬起頭,臉上帶笑:“子方來了,快來幫我看看我新想的闕樓。”

    看到紀長澤,他愣了愣,連忙放下筆,與紀長澤幾乎是同時見禮。

    “二殿下。”

    “紀大人。”

    二皇子是主,他是臣,紀長澤動作靈敏的躲過二皇子的見禮,幾乎是立刻就在腦海中搜尋出了一張圖,很自然的笑著道:“下官聽子方說,殿下在營造方面頗有些心得,近日得了一建橋法子,便想來問問殿下,此法可行否。”

    鬍子方:“……”

    我沒有,不是我,我什麼時候說過。

    然而他剛張張嘴,就看見紀長澤正溫和對著他笑,語氣輕飄飄的:“子方,是吧?”

    鬍子方:“……是……的吧……”

    “哦?”

    二皇子一聽建橋法子,眼睛便亮了,也沒去問別的,只道:“勞煩紀大人拿來與我看看。”

    紀長澤直接上前要去書桌後:“下官記得如何畫,便借殿下紙筆一用了。”

    二皇子下意識一攔,見紀長澤疑惑看他,乾乾笑了笑:“這兒我方才沾了墨跡,我們去那張桌子上畫。”

    紀長澤眼微微眯了眯,彷彿是無意般看了眼書桌後,好脾氣一笑:“也好。”

    他快速畫起了一張橋樑草圖。

    還沒畫完,二皇子就已經站到他身邊目不轉睛的看著了,等到畫完了,他立刻迫不及待地認真觀摩起來。

    鬍子方本來還在那自閉,見二皇子一副發現寶藏的表情,心癢難耐,也忍不住湊上去看。

    兩人年歲相差不大,平日就交好,如今看著看著,竟直接你一言我一句的討論起來。

    “這樣的橋應當可以減輕水撲。”

    “用料也比一般橋樑少,看這裡,如何想出來,造橋竟還能這般。”

    紀長澤就看著他們興奮討論。

    當今陛下子嗣不算很多,但膝下都是皇子,並無公主出生,皇子共五位,最大的大皇子今年也不過三十五歲,當年被指謀反時他也才十九歲。

    二皇子年歲與大皇子相差不大,今年三十二歲,自從十六年前“大皇子謀反”事件發生後,皇子們也許是被這事嚇得不輕,俱都不愛冒頭,二皇子自然也在其中。

    十六年來,他出府的次數都屈指可數。

    不只是他,三皇子與四皇子都憋在府不出,也不和朝中官員溝通感情,也不試圖奏請上朝,存在程度堪比隱形人。

    四位皇子裡,也就只有年歲最小剛好十六歲,沒經歷過當年父圈子陰影的五皇子經常出府,不過這位五皇子去的可不是什麼好地方,都是一些煙花場所,小小年紀,就傳出了風.流名聲。

    紀長澤本來猜測著,四位皇子可能是被當初的事嚇到,但今日看來,彷彿並不是這般啊。

    他一直耐心等著,等著兩人越說越興奮的討論完了,都要動筆開始計算了,一抬眼,才想起來還有個紀長澤。

    二皇子有些不好意思,歉道:

    “真是對不住,竟把紀大人忘了,大人,這圖紙你是從哪看到的,畫下這圖的人,必定是天縱之才,若是可以,是否能為我引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