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特 作品

第195章 番外7

    白棠的電話打過來時,向東剛抽完一根菸,準備嚼片薄荷糖清涼一下。

    向東聽到白棠打聽自己的行蹤,他“嘶”了聲:“我不在家。”

    白棠問:“那你在哪?”

    向東瞥後視鏡,香醫生睡著了,他往方向盤上一趴,眼睛看著過馬路的男女老少:“我在去長眠山的路上。”

    電話裡靜了片刻,響起白棠的聲音:“上高架了嗎?”

    “還沒。”

    “那你能帶上我嗎?”白棠頓了頓,輕聲說,“我也想去長眠山燒個香。”

    向東沒說不能,也沒說能。

    白棠像是怕他發火生氣,就說:“不方便就算了。”

    向東嗤笑:“裝。”

    白棠紅了臉:“沒裝。”

    “放屁!”向東粗聲道,“你要是沒裝,老子在東街裸|奔!”

    白棠立即說:“我是裝的。”

    “承認了?”

    “我是不想你裸|奔,那會有很多人看到你的身體。”白棠咬著唇,眉心擰在一起,眼底都是陰暗的,“那我會哭死的。”

    向東牙疼:“你打車去鳳沅體育中心,在南門等我。”

    通話結束,向東無意間掃了嚇後視鏡,發現香子慕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正在用一種好像看透一切的眼神看他。

    “……”向東翻了個白眼。

    白棠揹著一個包站在鳳沅體育中心的南門外,他只站了不到五分鐘,就有好幾個人過來找他搭訕。

    全是運動系的男孩子,模樣英俊開朗,高高大大陽光愛笑,看他的目光充滿保護欲。

    白棠抿抿紅潤飽滿的唇,表情很無奈,他一個奔三的大學教授,還被人叫學弟。

    要不他剪個陳仰或向東那樣的寸頭?

    “叭——叭——”

    車喇叭聲打斷了白棠的思緒,他小跑著奔向那輛停在路邊的黑車,輕喘著氣拽副駕駛座的車門。

    沒拽開。

    向東朝後指指。

    白棠沒有動,他的手還抓著副駕駛座的車門,一雙彷彿染著山間霧氣的眼眸看著向東。

    兩人僵持了會,車裡傳出一聲“咔嚓”輕響。

    白棠拉開車門,坐進了副駕上面,他把揹包拿到前面放在腿上,拽起拉鍊。

    向東聽到拉鍊被拉開的聲音,眼皮就開始跳,不會又有玫瑰花吧?

    這些天他每天都收到一朵,紅的粉的白的各種顏色,真是夠了。

    向東在心裡吐槽的時候,一朵黃豔豔的玫瑰花被一隻纖白的手遞到他眼皮底下。

    又是玫瑰花!

    又給老子送玫瑰花!!!

    向東終於爆發了:“花花花,你就知道花,你他媽就不能送個別的東西?”

    白棠眨眼:“……能。”

    “那你想要什麼?”他不慌不忙地拿出一個小本子,“你說,我做個筆記。”

    向東:“……”

    他啟動車子,告訴自己冷靜。

    是你自個讓這位追你的,受著吧就!

    過了會,向東的額角蹦起一根青筋,他受不住了,他媽的誰愛受誰受去。

    “能坐好嗎白教授?你這麼盯著老子看,就不怕老子把車開進地府?”

    “抱歉。”白棠把歪著的頭轉了轉,面朝前方,“向東,我追你,是不是給你造成了困擾?”

    “車裡有其他人在,咱不聊這個話題行不行?”向東真怕後座那位女士又睜眼,跟他來個對視,她的眼珠跟眼白很分明,跟玻璃珠子似的,看人慎得慌。

    “香醫生都知道。”白棠說,“我向她請教過。”

    向東:?

    向東:???

    這他媽得,他成了攻略對象還是怎麼著,都找熟人請教了。

    “你跟她請教什麼?請教如何做一個單身主義?”向東氣笑了。

    白棠摸了摸他搭著方向盤的手。

    向東一把甩開。

    車裡氣氛壓抑,後座突然響起香子慕的聲音:“在前面停車。”

    “幹嘛?”向東吼。

    “既然你不想白教授挨著你,那就讓他來後面。”香子慕淡淡道。

    車沒停。

    一路開向長眠山。

    香子慕上山進廟,是為了還願。

    她一直想來一趟,總是提不起勁,這次向東來找她說事,她才有了這個念頭。

    向東跟白棠站在很大的香爐前,排隊燒香。

    香子慕打了招呼就走了。

    排在向東後面的少年發出驚歎:“大叔,你上哪找的那麼美的女朋友啊?”

    大叔?向東澄清的話變成怒火。

    少年反應遲鈍,感覺不到危險,他還在羨慕地問:“國家會發嗎?”

    向東露出森白的牙齒:“會。”

    “那我等著國家發給我。”少年雙手合十。

    “等著吧。”

    向東一扭頭對上白棠哀怨的目光,接著就聽到他說:“那不是他女朋友。”

    少年懵懵的:“不是啊?”

    “大叔你怎麼……”少年看清白棠的相貌後,嘴裡的質問就長了腿跑了,他靦腆地笑起來,“哥哥你好。”

    向東鐵青著臉哈了聲,老子跟白棠一個年紀,他是大叔,白棠是哥哥?

    這他媽得!

    “你眼角有笑紋,顯老。”白棠墊了墊腳,在向東耳邊說。

    向東抱著胳膊,狂放不羈道:“那是老子的個人魅力。”

    白棠:“嗯。”

    他輕咬唇,飛快看了眼向東,“我好想舔。”

    向東的呼吸一頓,我看你是想死。

    隊伍不算很長,白棠在門口燒了三根大粗香,他走進大殿,跪在佛祖面前,虔誠地拜了拜。

    佛祖,求求你讓我得償所願。

    白棠的腰背深深地彎下來,光潔的額頭抵著地面。

    求佛祖可憐可憐我。

    佛祖不知有沒有聽見白棠的祈求,向東是你佛的沒聽見,他把跪在蒲團上面的白棠拉起來:“差不多行了。”

    “不行的,”白棠又往下跪,“我再求一會。”

    他的神情是肅穆的冷淡的,喉頭裡卻有輕微的嗚咽。

    向東的面部一繃:“你求什麼呢?”

    “求一份希望。”白棠再次對著佛祖跪拜。

    “求希望?那你怕是想多了,佛祖他老人家只會給你失望。”向東在一旁潑冷水。

    白棠猛地抬起頭,通紅著眼瞪過去。

    向東莫名一慫:“跪吧跪吧,老子上外頭抽菸去。”

    白教授讀書讀傻了,求什麼佛祖,求老子啊。

    只要別再送玫瑰花,什麼都好說。,,網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