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衣戲旦 作品
第2308章 交易達成
三清觀有客房，但是不多，而且地理位置很偏僻，也是在道觀之外。
石子路兩旁有水缸，缸裡種著不少水生植被，蓮花綻放，風景獨美，這地方雖然偏僻，但是有一定的審美，最重要的是環境幽靜，舒適安寧，是個修身養性的好去處。
果然田園生活是令人嚮往的所在，前提是實現財富自由——不然容易餓死。
觀主走到一個屋子前，輕輕釦了扣，木質的門扉發出嘎吱嘎吱聲。
道士們看起來不是很富裕的樣子啊，相比大相國寺金碧輝煌，三清觀簡直是鄉下小茅屋。
“何人。”
“是貧道，廣淨師傅，貧道帶了人來找你。”
老和尚沉沉的聲音不掀起任何波瀾:“貧僧夙願一日不成，一日不會出門，道長不必再勸，這月的香油錢，貧僧已經留在老地方了。”
聞言，觀主回頭看了眼那顆綠油油的李子樹，樹下有一個石桌，石桌上擺著一個牛油紙包，打開一看，是銀子。
這老和尚來這裡住著，還自帶房租錢？
觀主習以為常，也不怕丟錢，放回原位置，跟老和尚解釋:“貧道帶了一個人來，能解廣淨師傅餘生夙願。”
楊晨左看看右看看，這裡少說有五六七個人……
屋子裡的老和尚終於有動靜了:“此話當真？”
“貧道什麼時候騙過你啊。”觀主笑呵呵的撫須，接著解釋，“便是大名鼎鼎唐國公，廣淨師傅以為如何？”
“善！”
楊晨眉心一跳，就見一個大光頭從門後面出來，眼神灼灼，看著楊晨。
楊晨第一反應便是，這和尚精神不錯，但是仔細去看，發現他臉色紅潤只是因為激動，而且他行動略有些遲緩僵硬，是個上了年紀，而且剛才之前很久沒動的了。
聽到他來了，就興奮的開了門，觀主也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楊晨一頭霧水，便見老和尚激動之後馬上鎮定下來，他度入佛門已經幾十載了，修身養性，素日裡尋常不會有情緒波動，但是他終究是個修行不到家的凡人，在看到希望的時候，難免會有些失態。
很快他就意識到觀主忽悠他了，哪裡是一個人，分明是一群人，還有兩個道士，看起來生機磅礴，身上有業債功德在。
“貧僧雷雲廣淨和尚，見過楊公爺。”
楊晨忙道:“大師不必如此。”說著去看觀主，不明白自己該怎麼做。
觀主一臉的慈祥:“不如我們進屋再說吧。”
廣淨和尚微微頷首，他甚至有些迫不及待，至於其他人，觀主能帶過來的，自然是可以信任的，所以他沒多說什麼，率先進了屋子。
屋子很簡陋，楊晨覺得這裝潢是在對不起那一錠銀子的房租。
三清觀觀主是個黑心房東無疑了。
楊晨時不時去看觀主兩眼，觀主沒好氣的道:“三清觀素來清苦，很難養人的。”
楊晨有些尷尬:“觀主要是不介意，我命人過來幫助修繕道觀吧。”
“那可太好了！”觀主哈哈一聲笑，一點得道高人的架勢都沒有。
楊晨嘴角抽了抽，坐下來，目光直勾勾的看著廣淨和尚。
他現在不想跟觀主說話，觀主就是一個黑心肝的賊房東。
氣氛安靜下來，在短暫的停頓之後，廣淨和尚打了個佛禮，問道:“楊公爺當真願意幫助貧僧了卻塵世心願？”
楊晨拿眼睛去看觀主，觀主解釋道:“廣淨師傅有一夙願，希望能有人幫他翻一個案子。”
“案子？”程雅雅沒忍住，她到現在都是一頭霧水，好端端的怎麼又跟案子扯上關係。
“不錯。”廣淨和尚親口忍下，隨即嘆了一口氣，“說來也是幾十年前的孽債了。”
觀主心領神會的把話題接到自己這邊來:“廣淨師傅在出家之前，出生在一農戶之家，家中姊妹三人，兄弟二人，有一年家中遭難逃荒，後來在雲縣遇到了一個惡徒，三姊妹被害，廣淨師傅為求生存遁入佛門，另一兄弟至今寥落不知去向……”
楊晨面色沉沉，在災害之年還遇到賊人，廣淨和尚的運氣是真的差。
“所以廣淨師傅是想要我幫忙解決這件事？可……時間久遠，那惡人還在雲縣？”
“在。”廣淨和尚神色悲慼，“阿彌陀佛，他便是雲縣大善人，竺雲相。”
“大善人？”楊晨不敢相信。
觀主微微頷首:“不錯，竺雲相近些年來廣結善緣，在雲縣口碑不錯。”
楊晨恍然點頭:“大概是意識到自己以前做的錯事，所以想要懺悔吧？年紀大的人，不都會這麼想嗎？”
觀主沒有說話，但是看他表情好像不是那麼回事。
廣淨和尚麵皮緊繃。
楊晨覺得他大概想罵娘，但是作為一個和尚，這種姿態很容易被佛祖怪罪，所以他硬生生忍住了。
真是一個有定力的和尚。
不僅僅是他能忍住罵街的衝動，更因為幾十年前的事情，竟然能忍到現在，甚至還在苦苦等待可以幫他做主的人。
這份定力……用的好的話，能成就唐玄奘那樣的高僧，但是廣淨和尚顯然是被塵世恩仇矇蔽了雙眼，用佛家的話來說，修行還不到家。
“大師，你為何不尋找當地官府幫忙？雲縣這麼多年，總歸有古道熱腸的縣令不被財帛腐蝕的吧？”
“貧僧沒有證據。”
那你在這裡叭叭叭的說個什麼勁……
楊晨懷疑這老和尚在逗他，佯裝咳嗽一聲，楊晨耐住性子:“大師這話是什麼意思，沒有證據，那當初又如何斷定是那竺雲相殺害你的姊妹？”而且還是三個，這麼多人，不可能一點線索都沒有吧？
廣淨和尚還是搖頭:“貧僧當時被人追殺流亡，並沒有親眼所見，等到貧僧折返回去後，也未曾尋到人。”
“那不是更奇怪了？人都沒見到，又怎麼能確定是對方殺的？”
廣淨和尚深深的看了楊晨一眼，面無波瀾的臉上出現一絲鬆動，慢慢爬上些許哀切之情:“貧僧當年查探過，得知那次之後，竺雲相府上便多了三個來路不明的女子，多年之後，貧僧見到了一個孩子，長得和……和……一模一樣。”
你倒是說清楚啊跟誰一樣……楊晨等人默默去看觀主，觀主道:“廣淨大師見到的那個孩子是他姊妹的女兒，生的有九分相似，且是竺雲相之女，但，此女自幼失恃。”
劉謙疑惑的嗯了一聲，楊晨看不下去:“就是沒娘。”
“哦……”
“所以，大師斷定此事乃是竺雲想所為？”楊晨微微頷首，“這猜測合理，但是需要更多的佐證來證明，大師還知道更多的細節嗎？”
廣淨和尚收斂起了情緒，沒有順著楊晨的問題繼續回答他，而是道:“貧僧之事年歲久遠，楊公爺當真願意相助？”
楊晨毫不猶豫的點頭:“願意，我會幫大師查清案子，不過，若是案子結果並非是竺雲相所為，大師總不會要我殺了他吧？”
“自然不會，貧僧只是想要個公道而已。”
“那就沒問題了，狄仁傑斷案如神，我可以請他幫我，大師儘管放心就是。”
“阿彌陀佛，大恩不言謝，貧僧願意助楊公爺一臂之力。”
楊晨愣了一下，旋即反應過來自己是來找廣淨和尚幫忙救人的，神色頓時焦急起來:“觀主。”
觀主笑著道:“既然雙方達成一致，那就可以下山去了，廣淨師傅，這段時間你便留在楊家，那位老夫人在等你。”
“貧僧明白。”廣淨和尚站了起來，“貧僧這就隨諸位下山。”
李淳風道:“佛家因果應證，此次……”
“終身夙願，自然全力以報，貧僧只留三年光陰。”
李淳風像是愣了一下，此時此刻，他才感受到這位老和尚的執念到底有多深。
楊晨聽得有些暈乎乎的，趁著出去的時候拉著李淳風悄悄問。
李淳風看了眼楊晨，有些鬱悶的樣子:“廣淨和尚這件事恐怕沒那麼好辦，他自願付出的代價太大，他只給自己留三年可活的時間，餘下的，全部是交易。”
楊晨瞳孔一震，如果廣淨和尚本來能活十年，但是他只留下三年，便意味著剩下的七年……
楊晨吞了下口水，覺得喉嚨乾的厲害，腦子也有些蒙圈。
這種操作……
算了，親眼見過之後，就知道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了。
楊晨按住心臟的位置，那裡跳的太快了點。
觀主沒有跟隨他們下山，楊晨和李淳風等人帶著廣淨和尚飛快趕往楊家。
程雅雅似乎聽出來什麼，路上倒是沒多問，一路都在兀自思考，袁天罡時不時的會回頭看她兩眼，搞得楊晨膽戰心驚的，生怕被他看出來點什麼。
以前李淳風能看出來自己有貓膩，搞不好袁天罡也行，雖然他現在好像實力略渣，但是怎麼著也比我要強，至於程雅雅，這女人根本不知道他們到底有多少本事，想事情的能不能不要想的那麼明顯？
楊晨很蛋疼，只盼著趕緊到家，他還要去看看祖母，但願一切還來得及吧。
石子路兩旁有水缸，缸裡種著不少水生植被，蓮花綻放，風景獨美，這地方雖然偏僻，但是有一定的審美，最重要的是環境幽靜，舒適安寧，是個修身養性的好去處。
果然田園生活是令人嚮往的所在，前提是實現財富自由——不然容易餓死。
觀主走到一個屋子前，輕輕釦了扣，木質的門扉發出嘎吱嘎吱聲。
道士們看起來不是很富裕的樣子啊，相比大相國寺金碧輝煌，三清觀簡直是鄉下小茅屋。
“何人。”
“是貧道，廣淨師傅，貧道帶了人來找你。”
老和尚沉沉的聲音不掀起任何波瀾:“貧僧夙願一日不成，一日不會出門，道長不必再勸，這月的香油錢，貧僧已經留在老地方了。”
聞言，觀主回頭看了眼那顆綠油油的李子樹，樹下有一個石桌，石桌上擺著一個牛油紙包，打開一看，是銀子。
這老和尚來這裡住著，還自帶房租錢？
觀主習以為常，也不怕丟錢，放回原位置，跟老和尚解釋:“貧道帶了一個人來，能解廣淨師傅餘生夙願。”
楊晨左看看右看看，這裡少說有五六七個人……
屋子裡的老和尚終於有動靜了:“此話當真？”
“貧道什麼時候騙過你啊。”觀主笑呵呵的撫須，接著解釋，“便是大名鼎鼎唐國公，廣淨師傅以為如何？”
“善！”
楊晨眉心一跳，就見一個大光頭從門後面出來，眼神灼灼，看著楊晨。
楊晨第一反應便是，這和尚精神不錯，但是仔細去看，發現他臉色紅潤只是因為激動，而且他行動略有些遲緩僵硬，是個上了年紀，而且剛才之前很久沒動的了。
聽到他來了，就興奮的開了門，觀主也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楊晨一頭霧水，便見老和尚激動之後馬上鎮定下來，他度入佛門已經幾十載了，修身養性，素日裡尋常不會有情緒波動，但是他終究是個修行不到家的凡人，在看到希望的時候，難免會有些失態。
很快他就意識到觀主忽悠他了，哪裡是一個人，分明是一群人，還有兩個道士，看起來生機磅礴，身上有業債功德在。
“貧僧雷雲廣淨和尚，見過楊公爺。”
楊晨忙道:“大師不必如此。”說著去看觀主，不明白自己該怎麼做。
觀主一臉的慈祥:“不如我們進屋再說吧。”
廣淨和尚微微頷首，他甚至有些迫不及待，至於其他人，觀主能帶過來的，自然是可以信任的，所以他沒多說什麼，率先進了屋子。
屋子很簡陋，楊晨覺得這裝潢是在對不起那一錠銀子的房租。
三清觀觀主是個黑心房東無疑了。
楊晨時不時去看觀主兩眼，觀主沒好氣的道:“三清觀素來清苦，很難養人的。”
楊晨有些尷尬:“觀主要是不介意，我命人過來幫助修繕道觀吧。”
“那可太好了！”觀主哈哈一聲笑，一點得道高人的架勢都沒有。
楊晨嘴角抽了抽，坐下來，目光直勾勾的看著廣淨和尚。
他現在不想跟觀主說話，觀主就是一個黑心肝的賊房東。
氣氛安靜下來，在短暫的停頓之後，廣淨和尚打了個佛禮，問道:“楊公爺當真願意幫助貧僧了卻塵世心願？”
楊晨拿眼睛去看觀主，觀主解釋道:“廣淨師傅有一夙願，希望能有人幫他翻一個案子。”
“案子？”程雅雅沒忍住，她到現在都是一頭霧水，好端端的怎麼又跟案子扯上關係。
“不錯。”廣淨和尚親口忍下，隨即嘆了一口氣，“說來也是幾十年前的孽債了。”
觀主心領神會的把話題接到自己這邊來:“廣淨師傅在出家之前，出生在一農戶之家，家中姊妹三人，兄弟二人，有一年家中遭難逃荒，後來在雲縣遇到了一個惡徒，三姊妹被害，廣淨師傅為求生存遁入佛門，另一兄弟至今寥落不知去向……”
楊晨面色沉沉，在災害之年還遇到賊人，廣淨和尚的運氣是真的差。
“所以廣淨師傅是想要我幫忙解決這件事？可……時間久遠，那惡人還在雲縣？”
“在。”廣淨和尚神色悲慼，“阿彌陀佛，他便是雲縣大善人，竺雲相。”
“大善人？”楊晨不敢相信。
觀主微微頷首:“不錯，竺雲相近些年來廣結善緣，在雲縣口碑不錯。”
楊晨恍然點頭:“大概是意識到自己以前做的錯事，所以想要懺悔吧？年紀大的人，不都會這麼想嗎？”
觀主沒有說話，但是看他表情好像不是那麼回事。
廣淨和尚麵皮緊繃。
楊晨覺得他大概想罵娘，但是作為一個和尚，這種姿態很容易被佛祖怪罪，所以他硬生生忍住了。
真是一個有定力的和尚。
不僅僅是他能忍住罵街的衝動，更因為幾十年前的事情，竟然能忍到現在，甚至還在苦苦等待可以幫他做主的人。
這份定力……用的好的話，能成就唐玄奘那樣的高僧，但是廣淨和尚顯然是被塵世恩仇矇蔽了雙眼，用佛家的話來說，修行還不到家。
“大師，你為何不尋找當地官府幫忙？雲縣這麼多年，總歸有古道熱腸的縣令不被財帛腐蝕的吧？”
“貧僧沒有證據。”
那你在這裡叭叭叭的說個什麼勁……
楊晨懷疑這老和尚在逗他，佯裝咳嗽一聲，楊晨耐住性子:“大師這話是什麼意思，沒有證據，那當初又如何斷定是那竺雲相殺害你的姊妹？”而且還是三個，這麼多人，不可能一點線索都沒有吧？
廣淨和尚還是搖頭:“貧僧當時被人追殺流亡，並沒有親眼所見，等到貧僧折返回去後，也未曾尋到人。”
“那不是更奇怪了？人都沒見到，又怎麼能確定是對方殺的？”
廣淨和尚深深的看了楊晨一眼，面無波瀾的臉上出現一絲鬆動，慢慢爬上些許哀切之情:“貧僧當年查探過，得知那次之後，竺雲相府上便多了三個來路不明的女子，多年之後，貧僧見到了一個孩子，長得和……和……一模一樣。”
你倒是說清楚啊跟誰一樣……楊晨等人默默去看觀主，觀主道:“廣淨大師見到的那個孩子是他姊妹的女兒，生的有九分相似，且是竺雲相之女，但，此女自幼失恃。”
劉謙疑惑的嗯了一聲，楊晨看不下去:“就是沒娘。”
“哦……”
“所以，大師斷定此事乃是竺雲想所為？”楊晨微微頷首，“這猜測合理，但是需要更多的佐證來證明，大師還知道更多的細節嗎？”
廣淨和尚收斂起了情緒，沒有順著楊晨的問題繼續回答他，而是道:“貧僧之事年歲久遠，楊公爺當真願意相助？”
楊晨毫不猶豫的點頭:“願意，我會幫大師查清案子，不過，若是案子結果並非是竺雲相所為，大師總不會要我殺了他吧？”
“自然不會，貧僧只是想要個公道而已。”
“那就沒問題了，狄仁傑斷案如神，我可以請他幫我，大師儘管放心就是。”
“阿彌陀佛，大恩不言謝，貧僧願意助楊公爺一臂之力。”
楊晨愣了一下，旋即反應過來自己是來找廣淨和尚幫忙救人的，神色頓時焦急起來:“觀主。”
觀主笑著道:“既然雙方達成一致，那就可以下山去了，廣淨師傅，這段時間你便留在楊家，那位老夫人在等你。”
“貧僧明白。”廣淨和尚站了起來，“貧僧這就隨諸位下山。”
李淳風道:“佛家因果應證，此次……”
“終身夙願，自然全力以報，貧僧只留三年光陰。”
李淳風像是愣了一下，此時此刻，他才感受到這位老和尚的執念到底有多深。
楊晨聽得有些暈乎乎的，趁著出去的時候拉著李淳風悄悄問。
李淳風看了眼楊晨，有些鬱悶的樣子:“廣淨和尚這件事恐怕沒那麼好辦，他自願付出的代價太大，他只給自己留三年可活的時間，餘下的，全部是交易。”
楊晨瞳孔一震，如果廣淨和尚本來能活十年，但是他只留下三年，便意味著剩下的七年……
楊晨吞了下口水，覺得喉嚨乾的厲害，腦子也有些蒙圈。
這種操作……
算了，親眼見過之後，就知道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了。
楊晨按住心臟的位置，那裡跳的太快了點。
觀主沒有跟隨他們下山，楊晨和李淳風等人帶著廣淨和尚飛快趕往楊家。
程雅雅似乎聽出來什麼，路上倒是沒多問，一路都在兀自思考，袁天罡時不時的會回頭看她兩眼，搞得楊晨膽戰心驚的，生怕被他看出來點什麼。
以前李淳風能看出來自己有貓膩，搞不好袁天罡也行，雖然他現在好像實力略渣，但是怎麼著也比我要強，至於程雅雅，這女人根本不知道他們到底有多少本事，想事情的能不能不要想的那麼明顯？
楊晨很蛋疼，只盼著趕緊到家，他還要去看看祖母，但願一切還來得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