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子從周 作品

蘇廚第1498章 新宮

    第一千四百九十八章新宮

    書只寫到了這裡,當時蘇油還沒有向高滔滔建議分割四通,“以宗室入四民”;章惇還沒有提出“稅制倒掛”,“量產為稅”。

    王安石自己也找不到解決的辦法,只希望從統治階級的“仁善”“愛人”等道德要求來解決。

    章惇在領悟到蘇油的對遼經濟手段之後,回去重讀此書,越讀越是心驚,也讀出了很多困惑,因此經常與蘇油進行探討。

    其中章惇最反對的就是安石相公關於國家支出這部分的描述,認為安石相公忽略了一個重要方面,那就是國家安全。

    而章惇心目中的國家安全,可不光光是保衛國土不被侵犯,還包括了定期打擊周邊勢力組建的軍事力量,甚至將此過程中造成的軍力損失都算到了國家成本支出上頭去。

    這娃就是骨子裡邊的鷹派,這才多收了三五斗,就已經開始萌發後世帝國主義思想和霸權主義的思想雛形,認為大宋周邊的勢力,凡是不當舔狗者,就該統統殺光

    這又有些過分了。

    於是蘇油一路又跟他掰扯這個運維成本的問題。

    國際外交的手段有很多,並非只有軍事一途,軍事其實是相當耗成本的一門生意,而且隱患很大,處理不當,那就相當於給子孫埋雷。

    比如大宋周邊地區,好多地方即便拿下來又怎樣?

    千年之後都還得扶貧,何況現在?

    而且一個四境不寧的國家,想要安心發展是不大可能的,所以這裡涉及到一個關於“度”的控制問題。

    總之就是既不能如司馬鴿派那般,恨不得將國防經費從國家預算中全部抹去,寄希望與別人不打自己;

    也不能如秦國西夏那般,走古典****的路子,五百萬人口養百萬之軍,除了對外掠奪征戰,別無它途。

    國人有一種思想,就是成王敗寇,將成功者過度地拔高,失敗者過度的貶低。

    很多人還不理解暴秦之“暴”何來,其實一眼就能明白。

    秦取百越,“發諸嘗逋亡人、贅婿、賈人”。

    贅婿在秦代的概念與後世不同,其實就是世襲奴隸。

    《雲夢秦簡釋文一·為吏之道》:“自今以來,遐門逆呂,贅婿後父,勿令為戶。勿鼠田宇。三世之後,欲士士之,乃署某籍曰故某慮贅婿某,更之乃孫。”

    除此之外,還有大量的“隸臣”,“隸妾”,“奴產子”之類的奴隸。

    還有大量觸犯法令由平民轉化而成的“城旦”,“刑徒”。

    光驪山刑徒就高達七十萬,還不包括送往北疆南疆,詔旨永遠不得返回的那些,這絕不是一個正常的國家應該有的現象。

    當這些力量匯聚成一個“反政府”的階級,問題就大了,麻煩就來了。

    秦朝,奠定華夏一族大一統的基本格局,開拓出後世華夏一族的基本版圖和地理生存空間,拱華夏一族消化到大宋今日都還有餘,僅僅這一點,就已經可以稱之為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