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水月 作品

第283章

    佛宗雪禪子,不會是西佛界兩大聖僧之一的雪禪子罷?

    聽她說完,定是認得了,而且交情還不錯。

    顏長卿道:“道友還有建木這等奇物?”

    馮昭沒有答話,而是道:“我看你身上沒幾件像樣的法寶,這件納物戒便送你罷,裡頭有你得用之物。”

    “如此多謝道友了。”顏長卿接過一隻戒指,我的個天,裡頭居然有十二畝大小,還有現成的屋子,更有堆成山的靈石,當納物戒亦能存放不少東西。

    上界大陸最多能煉出五六畝的,可這個是十二畝,比那些可大多了。

    馮昭一步一千五百里,縮地成尺術又精進了,顏長卿御風追得辛苦。

    百草谷眾人盯著她的背影,這神通了得啊,一步就走到天盡頭,比御風術、御劍術都還要高明。

    “首座,你說這仙子是何人?”

    “怕是來頭不小。”

    “建木這等上古神木不是尋常人能拿出來的。”

    馮昭與顏長卿行在虛空。

    “我們去凡俗界雲遊一番如何?”

    “貧道亦有一百多年未回去了。”

    “那正好回去轉轉。”

    馮昭虛空而行,顏長卿繼續追在後頭,還記行仙舟許是兩月時間,可這次來時,竟只得幾個時辰。

    顏長卿追不上時,取了靈石吸靈力,開足了馬力在後頭追,心裡連連道:這莫不是仙人神通,人家雲庭閒步,自己追得要死要活。

    終於到了,馮昭尋了個僻靜之地落下。

    顏長卿喘著大氣兒。

    馮昭笑問:“在凡俗界,你可有去處?”

    “在拜月教還有一處險峰,被建成我在凡俗界的修練洞府。道友若感興趣,我們可去哪裡。”

    “好,就去那裡。”

    顏長卿在前,馮昭在後,不多會兒就到了皇城郊外的一處山峰上,說是險峰,這峰頂建了兩間石屋,周圍的懸崖寸草不生,誰亦想不到峰上會有石屋。

    馮昭拿出一隻玉瓶,“頓悟仙丹,我送了黃老道一枚。當年我還是馮昭,築基晉級,他送過一瓶補元丹。”

    顏長卿接過,道了一聲謝,轉身進了右側石屋。

    馮昭亦進了左屋,盤腿打座,放開神識:

    皇城比當年更大了一倍,當年的城池之內稱為內城,城池之外為外城。

    晉國府依在,主子不多,府中女主人唯嫡妻一人,膝下兒女皆為她所出。而今馮家嫡長房再現榮耀,當今幼帝生母乃是晉國府老夫人的嫡幼女,她十七歲嫁入宮中為後,二十三歲,新帝病重而逝。

    現,太后只得二十七歲之齡,而幼帝不過九歲孩子,對外祖、舅家頗是敬重,因先祖立下的規矩,一旦家中出現皇后、太后,馮家嫡長房一脈不得掌重權。

    馮家老國公、國公、世子俱是掌了清水衙門的官職,老國公已告老,國公在翰林院做大學士,世子更是個五品御史,一門清貴得不能再清貴。

    但馮家嫡長房族業、家業豐厚,他們是不缺銀子的。

    秀水園早不見富貴候府的匾額,分成東府、西府兩處,東府為嫡長房,西府則為嫡二房。

    國公父子正與老國公商量明年四月初一白澤書院馮祠的祭祀活動,十二年才得一次,必須得大辦。

    “父親,白澤書院那邊問我們是否要曬馮母字畫。”

    老國公道:“不曬。”

    世子低聲道:“若不曬馮母字畫,那些人又該說我們小氣。”

    老國公惱道:“少給老子來這套,十二年曬一幅出來,原是讓他們觀摹學習,拿回來就是幅贗品。姓謝的老狐狸,還說不是他搗的鬼,老子可不信!我馮家的字畫明明是真跡,怎就變成是假貨了,他想我們曬字畫,好啊,叫他將真跡還來。”

    這就是一場官司,謝山長說馮家陷他不義,他沒動手腳。

    可馮家又說送出去有人證,他們送的是真跡,回來就變假貨。

    這場官司扯了十二年,對今成了一樁懸案。

    世子道:“這次只曬一天,我派二弟、三弟不錯眼地盯著,從辰正到酉正,時辰一到就收,不過白澤書院的手。”

    老國公道:“你以為這樣就盜不走?不掛,先祖的墨寶一代比一代少,民間也不多見。要不與太后說說,將宮裡的萬里江山圖借來曬曬?”

    這一幅夠大,那賊子想仿,沒有十天半月也仿不出來。

    老國公覺得這主意不錯,太后借了先祖墨寶,總得派御林軍來守著,要是丟了,她能把玩丟畫的人給砍了腦袋。

    國公嘀咕道:“這事兒,父親說得,我可開不了口。”

    老國公將手裡的筆啪一聲放在案上,“屁點大的事讓老夫去說,你娘去。她不是想太后和外孫,讓她入宮瞧瞧,不過我們家的手,我家真跡肯定在謝家老狐狸手裡,盜了我家的畫,還倒打一靶。”

    “父親,你夜裡與娘提提這事兒。”

    老國公重新拾起筆,寫了一個大大的“酒”字。

    世子道:“祖父這是寫給哪家的酒樓的?”

    “三妮要嫁人了,不是給她置的陪嫁鋪子有一家酒莊,給她寫的。”

    世子笑了一下,“三妹知曉,定會高興。”

    老國公想到自家的真跡字畫丟了,心裡就憋著一肚子火。

    國公出了寧心堂,一路悠哉地回到靜心堂。

    一進內室,就衣櫥裡取出一幅字畫,緩緩展開《馮母教子圖》,眼睛眯了又眯,瞧得正出神,晉國夫人輕聲道:“你還看呢?若是父親知道你搗鬼……”

    “我不截下來,這畫就被千手神偷給盜走了。我家傳世的東西,憑甚給外人瞧,原想出了事,謝山長必不會再提,他臉皮還真夠厚的,還讓馮家曬馮女賢的墨寶。”

    曬先賢墨寶,是白澤書院後來新添的項目。

    但凡皇城有名頭的世家,都會拿出一幅二幅張勢揚名。

    馮家因出了一位女賢,就連當今皇帝一脈,都有這位馮女賢的血脈,而皇城馮家與皇帝一脈已經結了幾回親,真正是“蕭家太陽馮家月”,也致馮家被當成後族,而蕭家為帝族。

    每逢大祭祀之年,皇家那邊會派人參加,皇城馮家的先祖也是他們先祖,不來都不成,久而久之,馮家嫡長房的人氣、名聲全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