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水月 作品

第177章 五美男侍候

    一個清瘦高挑的綠衫男子道:“稟夫人,太后送我出宮前可說了,得讓我們為夫人侍寢,若是我們未能侍寢夫人,便是抗旨不遵,別說旁的,便是我爹孃也要受牽連。”

    “你今晚侍寢,三更一刻會有人去湖心館接你,打扮好看些。”她一轉頭,“嬤嬤,他們的院子安排僕婦、小廝服侍即可,不得讓年輕女子接近湖心館。”

    “是,夫人。”

    夫人是怎般驕傲的人,要太后卻賜了五個美男,早前有陛下擋著,這一回連陛下也不再阻攔了。

    陶嬤嬤領了五人離去。

    她不覺什麼,當年也是陶氏屋裡的丫頭,憑什麼男子三妻四妾,女子就不能有幾個男人,要像夫人這樣才像話嘛。

    陸媽媽跟在馮昭身後,“夫人啊,往後這五位可怎麼稱呼,若是女子,可稱姨娘,這男的,這,這……”

    “小爺,前頭加姓氏,張小爺、李小爺、王小爺。”

    陸媽媽暗道:夫人是不是早有這意思,只是早前皇帝不許,否則怎麼知道這稱呼。

    馮昭雲淡風輕地邁入寧心堂,“玲瓏,將他們五個的身份說一遍罷。”

    “今兒與夫人說話的,是章六公子,新寧伯庶子,也是章家長得最溫潤,性子最溫和的一個,她姨娘是洛陽一代名伎,約摸是他八歲時便去了;那位穿藍衫的,叫崔十一,是被抄沒的威遠候府序十一的二房嫡幼子,崔家生得最好看的兒郎;水墨畫衫子的這位是李相大人的庶孫,生母是江南布商之女,最喜附庸風雅,序六;那個白衫少年楊映,是鎮國府楊家的族人,自幼喪父,家境貧寒,上頭有一個哥哥,五年前兄嫂成親,便不大待見他,他來皇城,投奔鎮國府;那個生得高大的,是三個月是兵部罪臣司馬耀之嫡長子司馬雷。”

    馮昭道:“三天之內,我要他們更詳細的資料,你能拿到?”

    “能。”

    若不是她和千斤大意,就不會有今日的麻煩,夫人被四皇子所辱這是事實。

    馮昭對賜下美男之事,並沒有多少抗拒,而是著人擺了書案,調了顏料,在紙繪畫,她這一投入,便是章小爺打扮好看,一身風華地邁入寧心堂。

    家裡人說了,讓他無論如何也要討好晉國夫人,若是夫人所出的孩子有章家血脈,他就立了大功,還能將他的名字記得章夫人名下。

    馮昭在繪畫,淡淡地道:“我屋裡書架有書,經史、典籍、野史、小傳、話本子皆有,你喜歡看什麼就取做什麼?我今日靈感不錯,要繪一幅花鳥圖,恐怕你得多等一會兒。若是你乏了,可上榻歇下;若是餓了,八仙案上的點心可以填肚。我繪畫的時候,不喜歡被人打擾。”

    章六應了一聲:“是。”

    早聞這位晉國夫人雖然朝堂上厲害,但最是溫和不過的一個人,馮昭這畫一直繪到四更三刻才完,她沒有留詩,只是在上頭落款題蹠,留下自己的名諱與號。

    章六早已熟睡,手裡拿了一個話本子。

    馮昭拉了被子,輕柔地替她蓋在身上,“這章家可真做得出來,將這麼小的孩子送來。你不用擔心,我不會碰你。”

    她的聲音很低,章六還是醒了,驚呼一聲,翻身坐起,“夫人,小子有罪,竟勞夫人替我蓋被子。”

    馮昭道:“你坐在這兒,我坐繡杌上,我們聊聊天天,說說話可好?”

    “嗯。”

    “你在章家過得好嗎?”

    章六沒想她第一句問的是這話,有些回不過神。

    “章家人待你好嗎?吃得飽不?每月的月錢是否有剋扣?有沒有人給你氣受?”

    馮昭一問話,這個只得十五六歲的少年的防備便倏爾一鬆,控制不住地哭起來,他哭得很傷心,嗚嗚之聲傳出,令人悲切。

    今晚,馮昭特意斥退左右,不讓人守夜,就是想與章六說說話。

    章六哭了一陣,發現自己失態,忙道:“請夫人恕罪。”

    “在我面前,你不必這麼小心、拘謹。在我看來,世間人人平等,就出身地位而言,沒有高低貴賤之分,有尊卑的是靈魂,是人心。人心醜陋,靈魂惡毒,那便是賤。若心地良善,靈魂純潔,這便是貴。”

    章六從未想到還有這番說辭。

    她的樣子不像是說說,而是很真誠。

    章六道:“我親孃死後,再沒人關心我,也沒人問我好不好,夫人是八年來第一個關心我的人。”

    馮昭莞爾一笑,美麗之中自有高貴,“你不必怕我,在我眼裡,你就是一個孩子,一個弟弟。若是當年,我娘未曾早產,我弟弟幸許比你現在的模樣還大一些。”

    她站起身,“你喜歡讀書嗎?”

    章六見她未上榻,也自上頭下來,“喜歡。”

    “喜歡讀什麼書?”

    “我喜歡經史,喜歡小傳,也喜歡話本子,可章家的書不多,哥哥的書又極珍貴,都不許我讀。”

    “湖心館有很多書,下次你想看,在管事僕婦那兒登記一下借出來看,等看完了,再次舊的還回去,再取新的來看。我們府的湖心館書室,不僅主子可以取,便是府裡的下人、小廝、丫頭都常去哪兒借書看。若是弄壞、弄髒了,可得照原價賠償。”

    這是當年陶氏弄出來的,所以晉國府的下人與旁人家的都不同。

    章六很是吃驚,在他們章家,幾個嫡出的兄弟可以進書房,庶子是不能進去的,女兒家也不能進去,可在這裡卻可以隨便借出來看。

    馮昭道:“我喜歡看書,我覺得書比人有意思多了,人心太複雜,我總是看不透。壞人,有時候會做善事;好人,有時候也會做壞事。”

    她從書架上掃了一圈,“紙鳶記,這是新近才出的話本子,故事頗有意思,如果你愛看,將來可以嘗試著也寫話本子。”

    章六的眼睛亮了,“夫人真會抬舉我,小子哪會寫話本子,我可寫不出來。”

    “可以慢慢寫,我可以指點你啊。說起來,我除書法、丹青、文章、詩詞不錯,琴棋也不錯,你會下棋嗎?”

    “不會,八歲時上過家裡的私塾,十三歲就再沒去了。父親說我不是讀書的料。”

    “那你平時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