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寨散人 作品

第2212章 叫牌技巧

    左側代表深深點頭:“我們始終只圍繞錢的多少,沒白書計考慮這麼細緻,慚愧慚愧。”

    “第三,針對11戶遇難者家庭,公交公司、路橋公司承諾提供共11個行政或後勤崗位,年齡在22週歲以上45週歲以下均可入職,待遇與普通員工一樣,”白鈺微笑道,“讓兩家公司一次性多賠幾百萬,畢竟是企業可能承受不了,但細水長流每月多支幾位員工工資是可以的,反正要招人,先解決困難家庭問題嘛,二位覺得怎樣?”

    真是很意外的提議。

    如果公務員、事業單位肯定是天上掉餡餅,現行“逢進必考”體制下也不會哪個領導敢這樣承諾;但公交公司和路橋公司又非純粹企業,實質相當於戴了公字帽的企業化經營的公共服務單位,遠比工廠、商場、私營企業穩當得多。

    兩位代表低低商量了會兒,左側代表道:“白書計提的三條,嗯,內容很豐富,也,也很切合咱們老百姓實際。事關重大,我們想回去向所有遇難者家屬做個通報,爭取統一起來儘快簽訂協議。”

    白鈺頜首,道:“可以就框架內的細節進行商討,但大方向最好不要變了,以免生出周折。”

    這就是縣委書計的威嚴,哪怕談判性質都可以居高臨下提要求,而兩位代表只能唯唯諾諾。

    回到辦公室,白鈺吩咐尹昕宇道:“請路縣長過來一下。”

    雖說同在一幢樓,兩個辦公室不過步行幾分鐘,平時書計和縣長之間卻絕少串門;非但如此,常委之間若無特殊情況也不會輕易串門,這也是基層約定俗成的規矩——領導之間儘量避免私下接觸。

    到了高層則有明文規定具體約束措施,不在書中交待。

    同為主正大吏,白鈺不會輕易到路冠佐辦公室,看上去書計主動向縣長彙報工作似的;路冠佐呢也沒有向白鈺彙報工作的義務,有事端到常委會上商量唄。

    接到電話,路冠佐故意等了五六分鐘才捧著茶杯夾著筆記本踱進來,先發制人道:

    “聽說白書計提了三條意見把遇難者家屬代表鎮住了?”

    白鈺笑笑:“請坐請坐……怎麼講呢,冠佐唱黑臉,我唱紅臉,大家齊心協力圓滿解決問題就行了。請你過來就是商量還有六位獲救乘客的問題,按說人沒事了萬事大吉,可事實上部分乘客生不如死,嚴重心理創傷的、精神恍惚的、至今躺在醫院接受治療的,我想是不是出個一攬子方案一次性解決問題,免得留下後患?”

    路冠佐眉頭緊鎖:“不瞞白書計,我正為這事發愁……得抑鬱症的要是自殺,家屬還得跑到縣府大院鬧;治療精神問題又是長期且緩慢的過程,醫療費用怎麼辦?不是我說狠心話,活人比死人難辦。”

    “乾脆,也讓這六位享受同等待遇——賠償金略少點,比如60萬降到30萬但其它兩條照樣享受,前提是作為放棄追償等承諾,冠佐覺得呢?”

    “倒……倒也是個辦法,不過要放到第二批防止死難者家屬心理不平衡,我現在就怕他們之間相互比較,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