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嬰 作品
第八十一章
兩人一路走一路說, 不知不覺就到了客棧門口。賀知洲房間的燈還亮著，等寧寧敲門進去，一眼就見到頂著大大黑眼圈的林潯。</p>
小白龍從沒熬過夜, 加之昨夜的狂奔幾乎耗去了所有精力與體力，這會兒像條死蟲趴在桌面上。</p>
等見到她與裴寂進屋，才終於露出些許屬於活物的生氣:“師姐師弟！你們查得怎麼樣了？”</p>
寧寧在大腦中理好思緒，將鸞娘與陌生少年的畫像、夜探城主府所得與店家的話一五一十盡數相告。</p>
賀知洲聽得張嘴瞪眼，最後猛地一拍大腿:“我知道了！”</p>
寧寧乖乖點頭, 靜候他的表演。</p>
“我今天也是幹了實事的。”</p>
賀知洲從桌子上拿出一個小本本，認認真真翻開時, 能見到紙頁上鋪滿的大堆筆記:“我路過河邊遇見一個奶奶，問起她關於城主府那三位的恩怨糾葛, 得到了驚天大發現。”</p>
裴寂抱著劍倚在牆邊，面色淡淡地聽他講:“四年前花會的時候，鸞城幾大家族在百花深處龍吟河的遊船上舉行過聚會，宋纖凝與駱元明都有出席。宋小姐回家後紅光滿面異常欣喜，過了很久才有人發現, 她與一名男子交往甚密，被爹孃狠狠罵了一頓。”</p>
賀知洲說著抿了口水:“最為關鍵的一點是, 這件事發生後不久, 宋纖凝就嫁給了駱元明——這說明什麼？說明那個讓她心心念唸的男人必定就是城主啊！兩人的私情被發現, 雙方家長一拍即合, 直接定了婚事。”</p>
寧寧接話道:“可城主與夫人的關係並不好。”</p>
“這就要說到鸞娘了。”</p>
賀知洲一本正經，露出有些痛心的神色:“城主為什麼會對她一見鍾情, 又為什麼會突然與宋纖凝爭吵不斷、異常冷漠？肯定是鸞娘置換了他的記憶, 駱元明以為自己愛的是鸞娘, 其實卻是他棄之如糟粕的前妻。可憐宋小姐滿懷希望地嫁過去, 卻落得如此下場——可憐！”</p>
寧寧聽罷忍不住拍手:“天雷滾滾，這是把狗血往我嘴裡直接灌啊。賀師兄，以後虐文的作者不是你，我絕對不看。”</p>
“我和那位店家一樣，也覺得鸞娘就是宋纖凝。”</p>
林潯道:“你們還記不記得？駱元明之所以對鸞娘一見鍾情，是因為她與他夢裡的神女如出一轍。他身為城主，自然不可能把自己的夢境大肆張揚，唯一能知道這件事的，只有枕邊人。”</p>
但這個推理說不通，僅憑一個物件就能推翻。</p>
——那幅被鸞娘買走的畫。</p>
如果她並非本人，必然不會對那幅畫那般上心。</p>
同樣存疑的，還有鸞娘封鎖宋纖凝臥房的理由。</p>
那間房屋許久無人踏足，鸞娘應該並未利用它做過什麼事情。既然不是為了她自己，也不像是為了駱元明，兜兜轉轉來看，難道是為了……</p>
已經去世的宋纖凝？</p>
寧寧猛地坐直了身子。</p>
對啊，他們一直執著於鸞娘與駱元明的愛與恨，哪曾考慮過她和宋纖凝。</p>
腦子裡的念頭一個接一個浮起，在這樣的前提之下，似乎許多人說過的話都變得有跡可循。</p>
“鸞娘從未上過學堂，不可能識字，但她竟常與城主吟詩作對，還寫得一手漂亮的毛筆字。”</p>
而宋纖凝自幼唸書，字跡清雋。</p>
“鸞娘自幼長在暖玉閣，連門都很少出，她是從哪裡得到我這店的消息？”</p>
宋纖凝知道啊。</p>
“你一定不會想到，鸞娘性情大變、半夜被我撞見傳遞信件、上一位城主夫人突發重病……是在同一時間。”</p>
小白龍從沒熬過夜, 加之昨夜的狂奔幾乎耗去了所有精力與體力，這會兒像條死蟲趴在桌面上。</p>
等見到她與裴寂進屋，才終於露出些許屬於活物的生氣:“師姐師弟！你們查得怎麼樣了？”</p>
寧寧在大腦中理好思緒，將鸞娘與陌生少年的畫像、夜探城主府所得與店家的話一五一十盡數相告。</p>
賀知洲聽得張嘴瞪眼，最後猛地一拍大腿:“我知道了！”</p>
寧寧乖乖點頭, 靜候他的表演。</p>
“我今天也是幹了實事的。”</p>
賀知洲從桌子上拿出一個小本本，認認真真翻開時, 能見到紙頁上鋪滿的大堆筆記:“我路過河邊遇見一個奶奶，問起她關於城主府那三位的恩怨糾葛, 得到了驚天大發現。”</p>
裴寂抱著劍倚在牆邊，面色淡淡地聽他講:“四年前花會的時候，鸞城幾大家族在百花深處龍吟河的遊船上舉行過聚會，宋纖凝與駱元明都有出席。宋小姐回家後紅光滿面異常欣喜，過了很久才有人發現, 她與一名男子交往甚密，被爹孃狠狠罵了一頓。”</p>
賀知洲說著抿了口水:“最為關鍵的一點是, 這件事發生後不久, 宋纖凝就嫁給了駱元明——這說明什麼？說明那個讓她心心念唸的男人必定就是城主啊！兩人的私情被發現, 雙方家長一拍即合, 直接定了婚事。”</p>
寧寧接話道:“可城主與夫人的關係並不好。”</p>
“這就要說到鸞娘了。”</p>
賀知洲一本正經，露出有些痛心的神色:“城主為什麼會對她一見鍾情, 又為什麼會突然與宋纖凝爭吵不斷、異常冷漠？肯定是鸞娘置換了他的記憶, 駱元明以為自己愛的是鸞娘, 其實卻是他棄之如糟粕的前妻。可憐宋小姐滿懷希望地嫁過去, 卻落得如此下場——可憐！”</p>
寧寧聽罷忍不住拍手:“天雷滾滾，這是把狗血往我嘴裡直接灌啊。賀師兄，以後虐文的作者不是你，我絕對不看。”</p>
“我和那位店家一樣，也覺得鸞娘就是宋纖凝。”</p>
林潯道:“你們還記不記得？駱元明之所以對鸞娘一見鍾情，是因為她與他夢裡的神女如出一轍。他身為城主，自然不可能把自己的夢境大肆張揚，唯一能知道這件事的，只有枕邊人。”</p>
但這個推理說不通，僅憑一個物件就能推翻。</p>
——那幅被鸞娘買走的畫。</p>
如果她並非本人，必然不會對那幅畫那般上心。</p>
同樣存疑的，還有鸞娘封鎖宋纖凝臥房的理由。</p>
那間房屋許久無人踏足，鸞娘應該並未利用它做過什麼事情。既然不是為了她自己，也不像是為了駱元明，兜兜轉轉來看，難道是為了……</p>
已經去世的宋纖凝？</p>
寧寧猛地坐直了身子。</p>
對啊，他們一直執著於鸞娘與駱元明的愛與恨，哪曾考慮過她和宋纖凝。</p>
腦子裡的念頭一個接一個浮起，在這樣的前提之下，似乎許多人說過的話都變得有跡可循。</p>
“鸞娘從未上過學堂，不可能識字，但她竟常與城主吟詩作對，還寫得一手漂亮的毛筆字。”</p>
而宋纖凝自幼唸書，字跡清雋。</p>
“鸞娘自幼長在暖玉閣，連門都很少出，她是從哪裡得到我這店的消息？”</p>
宋纖凝知道啊。</p>
“你一定不會想到，鸞娘性情大變、半夜被我撞見傳遞信件、上一位城主夫人突發重病……是在同一時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