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家三少 作品

第441章 怎麼會是他?

    蘇幕眸色陡沉,但面上依舊不改顏色,就這麼冷眼看著柳姨娘的背影,有些人啊,真是作死攔不住。

    柳姨娘忽然抓了一把葉、土,冷不丁灑向年修。

    年修冷不防眯了眼,“你……”

    下一刻,年修憤然拔劍,然則眼前一片迷濛,等著他再醒過神來,柳姨娘已經跑出去了一段距離。

    “混賬東西!”年修撒腿就要追。

    哪知身後,卻傳來蘇幕幽幽的聲響,“著什麼急?把臉擦乾淨,別沾了這兒晦氣。”

    “是!”年修快速取出帕子,擦了擦面上的塵泥,“爺,她……”

    蘇幕瞧著柳姨娘漸行漸遠的背影,微微勾起了唇角,陰測測的笑著,“你看看這石碑底下,有沒有什麼東西?又或者,是不是真的藏過蘇幕?”

    “是!”年修便不再去管柳姨娘之事,蹲下來便撬開了這石碑。

    還真別說,這底下著實有個坑洞,且瞧著像是精心挖掘,長久留用的,特意做了防水防蟲防腐的措施,裡三層外三層的,木炭夯土,儼然就是處理過的一個小墓。

    內裡,放著一個形如棺槨的木盒子。

    年修小心翼翼的將木盒子取出,掂量了一下,好像頗有分量,“爺,有點分量,不知道里面是什麼東西?”

    到底是機關,還是秘密,委實不好說。

    “放邊上!”蘇幕開口。

    年修明白自家爺的意思,小心翼翼的將木盒子擱在倒地的石碑上,確定其平穩之後,這才慢慢的鬆開手,往後退了兩步。

    蘇幕目不轉睛的瞧著那盒子,小小的棺槨,也不知葬著怎樣的秘密?

    下一刻,她驟然拂袖,強大的掌力登時震開了盒子。

    內裡,居然還有一層。

    棺槨棺槨,還真是……有棺有槨。

    不過,內裡的槨卻不是木質的,瞧著像是銅製。

    光澤甚好,無半分銅鏽。

    “爺,怎麼還有一層?”年修咬著牙,“這是要幹什麼?”

    蘇幕湊近了,仔細瞧著內裡的銅盒,不由的微眯起眸子,“保存得這般完好,可見這柳氏說話也不全是假的。”

    奇怪的是,明明是如此重要的一樣東西,除了雙層保護,居然沒有任何的機關設防。

    別說是年修,饒是蘇幕都覺得不可思議。

    盒子裡面,的確裝著一卷紙。

    “爺?”年修畢恭畢敬的遞上。

    蘇幕伸手接過,麻雀雖小,五臟俱全,這是一幅被縮小的大夏地圖,只畫山川河流,未見繁華人間,標註的都是山脈與山谷。

    “不是說礦藏圖?”年修撓撓後頸,“奴才瞧著,好像不太像啊!”

    可不是嘛,上面只繪製了河川與山脈等地勢地形地貌,壓根就沒有標註,礦藏的具體位置,一眼看去,就只是最尋常不過的地形圖。

    蘇幕皺了皺眉頭,“何止是不太像,而且……這明顯是拓印下來的。”

    “什麼?”年修驚詫,“您是說,這可能是假的。”

    蘇幕不敢說,這東西是真是假,但是看畫功和下筆描繪的線條,委實有些拓印的跡象,畢竟這種事,她又不是沒做過。

    “不管是真是假,先收著!”蘇幕瞧著柳姨娘消失的方向,“走!”

    年修麻利的接過蘇幕遞來的圖紙,快速裝回了盒子裡,“是!”

    想跑?

    真是痴人說夢。

    以為東廠的人,都是吃素的?

    柳姨娘沒命的跑,跑得氣喘吁吁,大汗淋漓,也不敢停下來,她知道自己若是停下來會有什麼樣的結果。

    人為了活下去,真的能爆發出強大的勇氣和耐力。

    她不敢跑出林子,只能在林子的繼續奔跑,外頭就是官道,可蘇幕有馬車,車軲轆肯定要比她這兩條腿來得省力,只要她出去,就一定會被追上。

    可這林子裡道路崎嶇,腳下坑坑窪窪,她只能跌跌撞撞的跑著,又加上這些日子在府衙大牢,擔驚受怕又吃不飽,終是一個踉蹌撲在了地上。

    不遠處,就是山溪。

    勉力撐起身子,柳姨娘咬著牙,拖著沉重的步子,朝著山溪邊走去,眼見著到了溪邊,真是半點氣力都沒了,幾乎是手腳並用的爬到了溪邊,狠狠的灌了兩口溪水,這才緩了嗓子裡的乾涸。

    如此一來,緊繃的身子也跟著放鬆下來,柳姨娘伏在溪邊的石頭上,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還好,沒追來!也不知道,南玉怎麼樣了?”

    “想知道?”驟然響起的一聲低笑,驚得柳姨娘駭然站起來。

    因著身子疲軟,她一個踉蹌便癱坐在了地上,驚恐的望著出現在眼前的人。

    不只是蘇幕和年修,還有不少東廠的蕃子,到了這一刻,她才明白,這就是個局,蘇幕壓根就沒打算放過她。

    “東廠要抓的人,豈是這麼容易能跑掉的?”年修懷中抱劍,目光幽冷的盯著,面如死灰的柳姨娘,“你可真看得起自個!”

    把他們當猴耍?

    哼,找死!

    柳姨娘自知死期將至,這會也不再掙扎,就這麼神情呆滯的癱坐在地上,一動不動。

    “你是不是以為,這就完事了?”蘇幕勾唇。

    蕃子快速上前,褪了外衣鋪在了石頭上。

    蘇幕拂袖落座,“今兒,我就讓你看看眼,知道東廠是幹什麼的?”

    “帶上來!”年修一聲低喝。

    嗚咽聲,赫然響起。

    柳姨娘死氣沉沉的面上,驟然裂開了縫隙,已然驚恐和慌張到了極點,怎麼會……怎麼會這樣呢?不,不可能!